她拿小指指甲比划出极其微弱的小块区域，“就这么一丢丢的偏差。”
陆语凉抬手拿过桌前咖啡，目光由始自终落在笔记本上，偶尔的停滞也是指腹落在空格。
林晴诗好奇凑来屏幕旁看去一眼。
只见是大片的文档。
标题为《关于宇宙虫洞的浅析》。
——居然能有人在说话都要扯着嗓子嚷才能听见的地方写论文。
“我在听。”
林晴诗喝了口水，继续总结，“总之就是我没有想到在演唱会出售应援物会碰到几十家同行，因而导致滞销。我占六分责任，其余四分你懂的吧。”
说完抬眼看向身旁人。明戳戳的拉人一起承担这次失败的原因。
陆语凉颔首，“听懂了，锅甩的不错。”
“这不是甩锅，是你没有提醒我。”
“所以是谁听话只听半句转身就跑的。”
“我不知道，你看我干嘛？”林晴诗挪开视线，眼观鼻口观心。俨然一副‘不知道你能拿我怎么样’的女流氓姿态。
眼前电脑被合上。空杯也被一并收起。
陆语凉似乎打算离开这场‘分锅大会’。
只是还没转身，衣角就被抓住。
松手，白色衣襟已经多了抹沾满泥土的黑黢黢的爪印。三棱印子。如果没有指纹倒是很像猫爪子。
安静。
山雨欲来风满楼一类的安静，也可能是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安静。
林晴诗讪笑，“对不起！一个多时辰都没有生意也没有人讲话，太无聊所以……”到这里就停住了。她总不能说自己无聊到蹲在街角玩泥巴吧……这事也不大像正常人能干出来的。
气氛有短暂诡秘的寂静。
三棱黑印子在白底上愈发分明，也愈发显眼。
罢了罢了……本来就没有形象可言的。
她没事人般摆手，迫使自己不去注意到这事，忙转移对方注意力，“大神，我打算把摊位转让给你，你怎么看？”
“我看你最好先从我眼前消失一会。”隐忍的语调。
消失……这是什么意见！看不起谁呢！
林晴诗嘴角微微抽搐，脱口而出的是另一个答复，“遵命！长官。”继而是一个不那么标准的敬礼，“那么请问一会是多久。消失在什么位置比较合适，不会打扰到你呢？”
不大友善、或者说隐忍了好一阵的视线如芒在背。
林晴诗光速开溜，“那么，一会见！”
“一会出现之前，麻烦把你的爪子洗干净。”
“好的！”
从洗手间出来回到摊位。
林晴诗已经忘记了‘一会’具体是多久的限制，亦步亦趋跟在陆语凉身后，“那么现在趁演唱会结束前，还有几个钟头，进货已经来不及，怎么样才能挽回交付的二百块大洋摊位费的巨额损失呢？”
“你还打算跟多久。”
林晴诗侧目，正对墙壁一副肖像发表意见，“陆语凉快看，这两个小人好有意思，为什么在穿裙子的小人身上打个斜杠。旁边还有‘女士止步’的警告牌……”
警告牌？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