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
艾AA惊喜的晃着程心，心里满是欣喜，激动的喊道。
刚刚，罗辑操纵中端站武器，隔空轰向仙秦船队的画面在太阳系监测站会议室中播放。
所有人激动的相互拥抱，沉甸甸的压力骤然减轻了许多。
李建国院士和凯美瑞教授没有其他人类高层那样乐观，脸色也难得露出一丝欣喜。
毕竟，那名仙侠文明的强者催动法相天地真身，来缓慢恢复仙秦船队的画面也被人类观测到了。
一时半会，仙秦文明无法前往地球，对人类社会造成威胁了。
人类联合舰队付出的沉重代价是值得的，外来者文明被抵御在遥远的太空外，短时间内是要消停会了。
“尊敬的执剑人……接下来，我们应该做什么？”
舰队国际的首脑走到落地窗旁，对着形单影只的罗辑询问道。
罗辑摇了摇头，没有多说什么，眼神飘忽不定，遥望星空。
舰队国际首脑见此，鞠了一躬。
走到另一边，和联合国首脑商议着接下来人类社会应该做什么。
两人的目光总是飘向罗辑的方向，却忍住了询问的动作。
他们都想知道，中端站武器的来历是怎么回事。
三体文明对人类文明的援助？
还是说面壁者计划中不为人知的一环？
有太多太多的疑问渴望得到罗辑的回答。
但，罗辑心情好像不佳，没有回答的想法，两人也不好硬逼着罗辑回答。
人类文明拯救者这层光环和威望，现阶段是没有人可以触碰，强迫罗辑做其他事情的。
程心好不容易把自己从艾AA的怀抱中挣脱出来，眼睛不由自主的看向落地窗旁的罗辑。
宽大的落地窗前，罗辑消瘦的身体在星光下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很是忧伤。
“程心，这个消息要告诉其他人吗？”
艾AA依然是一副兴奋的样子，边说着打开了超信息窗口，手指飞舞编辑着消息。
她想要在社交平台上，把人类胜利的消息分享给所有人。
然而，程心紧接着伸手握住艾AA的小手，“不，先保密吧。”
胜利是短暂的，人类舰队全军覆没的消息又如何开口。
太空舰队身后是数千万个家庭，他们都在这场战役中遭受了无法承受的痛苦。
能瞒一会是一会，程心心想。
……
翌日。
罗辑坐在希望号内部的空旷房间内，失神的望着一排排休眠舱，不断有研究学者打开舱门，走进走出。
一号世界的脑域计划依然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或许，再给他们一段时间，人类文明会走向更远的高度。
吴岳来到罗辑身后，开口：“罗先生，没有把我们和一号世界的关系告诉他们？”
罗辑摇了摇头，“没有必要了。”
吴岳沉默了。
是啊，没有必要了，人类只是获得了短暂喘息的机会。
据罗辑推测的更高等文明的打击随时都有可能降临，说不说有什么关系。
人类社会没有能够反击的机会了。
时间上，仙秦舰队代表的外来者文明虎视眈眈，随时可能恢复，进军地球。
莱尔福激动的走过来，面露崇拜，试图和罗辑握手，被后者不明所以的躲开。
莱尔福也不恼，磕磕绊绊的开口，“罗先生，我……我是你的崇拜者，可以握个手吗？”
吴岳皱了皱眉，示意其他几人把莱尔福拉开，抱歉的低头，“对不起罗先生，他太激动了。”
“没事，很高兴见到你。”罗辑笑着伸手，引得后者激动不已。
过了一会，吴岳没有避讳罗辑，直言：“闫雪她们离开太阳系了？”
莱尔福回过神来，点点头：“你也知道，闫雪她们是传统的逃亡主义者，能待到现在全凭您的个人威望。”
“战争结束了，她们自然也动身离开了这里，去往了一号世界寻找褚岩他们。”
吴岳想了想，朝罗辑解释：“本来，钢印一族是打算都离开太阳系，前往一号世界的。”
“结果，仙秦文明的到来，让我们内部分成了两派。”
“以莱尔福为首的一派，希望留下来，观测仙秦文明的技术特点，为一号世界留下宝贵的数据，方便以后应对。”
罗辑想都没想回道：“闫雪是主张离开的一派？”
吴岳和莱尔福不约而同的点头。
罗辑疲惫的摆了摆手，缓缓直起了身子，开口：“三体文明也是这样想的。”
吴岳和莱尔福一愣，随后恍然大悟。
“难怪，智子留了下来。”
“它们也是希望得到仙秦文明的部分数据，方便遇见后，寻找破解之法。”
罗辑嗯了一声，迟疑踌躇了片刻，开口：“我想体验一下脑域。”
莱尔福犹豫住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询问的眼神看着吴岳。
吴岳沉吟一会，点头：“当然可以，欢迎至极。”
三人越过一排排满当当的休眠舱，径直来到一座刚刚出来一名研究学者的休眠舱。
“罗先生，脑域滞留时间最好是在三个小时以内。”
“一般，我们是只允许缺少思路灵感的研究学者进入的，脑域的算力是和数万名普通人的大脑容量有关。”
“太频繁的进出脑域，大量调用脑域算力，会对普通人的大脑造成一定的影响。”
“当然，对罗先生来说，想要滞留多久都可以。”
吴岳一边说着注意事项，一边示意其他几人帮罗辑调试休眠舱设备，以便链接脑域。
罗辑按照叮嘱，身体慢慢浸泡在营养液内，直到头部也完全沉进营养液内。
倒没有任何不舒适的感觉，氧气等等人类必需的成分都被浓缩到营养液中。
这一点并不难，战舰船员们的深海状态和这大同小异。
罗辑的意识慢慢听不清吴岳和莱尔福的交谈，灵魂好像越飞越高，来到一处空灵的地方。
当他再次睁开双眼，眼前是一个空旷的小房间，无数人低声交谈的琐碎杂音忽隐忽现。
“数万人大脑的潜意识活动声音，罗先生不必奇怪。”
回想着吴岳的叮嘱，罗辑的心思想着某件事，意识一点点沉浸到这件事上。
耳旁杂乱的噪音逐渐消失，只剩下罗辑一个人的想法。
此时此刻，罗辑有一种俯视宇宙，世界一切的真理都在他眼前不设壁垒的错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