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旻笑了：“是，你也是，不是吗？”
陈野瞳孔地震。
没想到自己猜测的情况，竟然真的发生了……
天哪！
难道他那个素未谋面的哥哥其实是个「零」？
只是因为顾及乔家的名声，才对外宣传自己是「壹」。
作为过去只喜欢女人的钢铁直男陈野，哪怕喜欢男人，也也不会认为自己是下面的那位，这完全颠覆他的认知。
他已经从喜欢女人退让到了男人也可以……
难道…还要继续退让？
想到这里。
陈野就感觉头皮发麻，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他无法想象自己身为男人，像个女人一样栖身于男人身下，还是个比他还漂亮的男人。
这……
不行！不行！不行！
陈野使劲摇头。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不是还没到那一步吗？
思考片刻。
陈野还是打算问出自己心中的疑问：“那我哥是「零」？”
裴旻面色骤然沉重起来。
犹豫了一小会儿，他还是照实回答：“乔安玉啊，他也不是「零」。”
陈野觉得自己三观震碎。
什么？！
都是「壹」的两个人是怎么在一起的？？？
等等……
裴旻这货，不会是骗自己的吧？
他不信！
陈野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仔仔细细打量了裴旻，单是内裤上的凸起，就足足注视了三秒。
裴旻倒没有羞涩。
只是被他这样坦诚的行注目礼，有点怪怪的。
浑身感觉不自在。
下意识就往后退了一步。
“呵。”陈野冷笑一声：“你果然是骗我的……”
陈野往前走了一步，这一步距离，比裴旻后退的步伐还要大。
直接把自己的胸膛贴了上去。
所幸。
两人的身高差距不是很大。
踮起脚尖，两人几乎能够平视，虽然有点费脚指头。
陈野一字一句地说道：“大叔，你不会以为我才18岁，就很好骗？”
“没骗你。”裴旻回答，边说边后退了一步。
“我不信。”
陈野又往前走了一步，毫不退让地说道：“除非你证明给我看。”
虽然垫着脚，指头生疼，面上却不动声色，仿若无事。
现在不能露怯。
陈野在裴旻眼中，也就是个大男孩，按理说现在的年龄还应该上大学。
这么年轻，就要走向了歪路。
裴旻的家人是无法理解男人之间的情感的，当初发现他和乔安玉在一起，都是百般阻止，只是他们两人地下工作做得好，至今他的家人，没有一个人知道「那个男人」是谁，乔安玉在裴家也变成了「那个男人」的代称。
到了如今。
乔安玉已去，更没必要让家人知道了。
原本他想着，随着时间推移，等他渐渐老了，家人自然而然就接受了。
但现在。
十八岁的陈野，明明是个正常的男人，却因为对他产生了不该有的情感，而误入歧途，实在是有点可惜。
毕竟这个世界，男人与男人，还是被很多人不理解，甚至是厌恶、唾弃。
就连出门，都不敢明目张胆的牵手。
思前想后。
裴旻觉得陈野只是一时对同性产生了好奇，毕竟一开始他把自己当成女人来着，他可能还不觉得，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差距多大。
一旦真正的深入交流，会产生生理上的本能厌恶。
同性之间，那么容易产生包含生理欲望的情爱，那么男男牵手早就满大街了。
所以。
裴旻不退了。
他必须让陈野知道，他不是害怕，不是退缩，只是觉得……
裴旻伸出手，抚摸着陈野的脸颊，在后者的心中带起了一点涟漪。
把自己的脸贴近，两人脸颊的距离不过一根手指粗细，眼中着倒映着彼此的影子。
两人注视着对方。
暧昧气氛没多少，反倒有些剑拔弩张，宛如两只雄狮都想让对方臣服在自己身下。
裴旻勾起嘴唇，露出浅淡的危险笑容：“你想怎么证明？试一试吗？”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
陈野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裴旻不退反进，反守为攻。
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这和上次接触的裴旻，不一样啊……
不过。
他很快觉得更加有意思了。
就连嘴角都难以抑制的翘起，上面挂着的是惊喜。
陈野理所当然回答：“那当然，否则我怎么知道你是骗我的。”
“好。”
裴旻不甘示弱，就连眼神都冷了三分，但嘴角却是勾起了一丝笑容：“你可不要后悔。”
接着。
他的手从脸颊下滑，滑过脖颈，点过锁骨，抚过胸膛、腹部，还在腹部的伤口上停留了片刻，最后，轻轻揽住陈野的腰身。
往前一带。
他们从上到下，就严丝合缝贴在一起了。
裴旻的手法非常温柔。
陈野缠着绷带的腹部贴上去的时候，竟然没有感觉到疼痛，只是有一点触碰到伤口的不适感。
第一次见到这么主动的裴旻。
陈野真的有点受宠若惊，除了喜出望外以外，还有点目瞪口呆。
忍不住傻傻地问道：“你可别骗我，我现在伤重，可打不过你……”
裴旻轻笑了一声，说道：“不骗你，你不是馋我身子很久了吗？我现在就满足你，没准我们还没开始，你就想要结束呢。”
惊喜来得太快。
陈野甚至觉得自己在做梦，想扇自己一巴掌，但还是忍住了，现在维持自己豪门少爷的形象要紧，再说了，不要像没见过什么世面的样子。
他只能选择紧紧抱住裴旻，感受对方的温度，和实实在在的怀抱。
但接下来。
裴旻的话，却如同浇了一瓢冷水给他。
“你知道吗？我和乔安玉在一起三年了，我们两人什么都做了，就是最后一步没做……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乔安玉是「壹」啊，我也是「壹」，我们两人互不退让，所以……乔安玉也是个君子啊，但也没哄骗我，或者强迫我，做不喜欢的事情。”
“所以呢…你愿意做那个「零」吗？”
零这个字眼。
就像是一根刺，刺痛了陈野。
他一直以为裴旻才是「零」，哪怕知道他是男人，也无法从外表上把他和「壹」划上对等。
一时之间。
无数的情绪闪过陈野的心头，最大的情绪是难以置信，以及无法接受。
他皱眉沉思。
片刻后。
陈野还是不信。
……裴旻一定是在讲故事，企图吓退他。
他哪里是那容易，就上当的。
陈野回答：“好。”
随即。
他单手抱住裴旻的脑袋，把嘴唇凑到裴旻的耳边，缓慢地说道：“如果，你不是在上面的，那我可就要在上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