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压下来的熟悉阴影，带着沉重和温暖。
两人胸膛贴着胸膛，感受着彼此的心跳，陈野特别把两条腿分开，没有压到裴旻的腿分毫。
裴旻的脊椎紧绷、口干舌燥。
等待着下一步的动作。
然而……
陈野并未有任何实际行动，反而只是抱着他，把脸埋在他的脖颈里。
一言不发。
嗯？
从未见过如此乖巧而安静的陈野。
裴旻有点摸不着头脑。
明明他的身体已经变得十分强硬，但却未动他一分一毫。
这……
不符合他的作风习惯。
裴旻觉得可能是自己没有洗澡的缘故，毕竟连他自己都嫌自己脏了，之前因为和爷爷置气不吃不喝也懒得收拾，加上他确实没法自由行动，要收拾还得有人照顾，就得有求于家人，他不想在这方面落于下风。
“阿野，我先去洗个……”
「澡」字还没出口。
他就感觉脖颈传来柔软而温热的触感。
陈野就像是一只饥饿的野兽，不断的啃咬着眼前的猎物。
酥麻与疼痒。
一阵又一阵，从脆弱的脖颈开始，毫无防备的袭击了他的大脑，他的身体骤然之间失去了全部力气。
“唔……”
裴旻的身体又开始分裂成两部分，一部分在抗拒，一部分在迎合。
痛苦与快乐并存。
“阿、阿野……”
裴旻气若游丝的喊，声音并不大，却像是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强烈的爱意……既令人心生向往，也让人本能的想逃。
拒绝沦陷，又渴望沦陷。
怕自己沦陷，又怕自己沦陷之后，所托非人。
“呼！”
裴旻轻轻呼出一口气。
或许是裴旻的痛苦惊动了陈野，后者松了口，不再啃他。
但很快……
裴旻就发现自己过于天真。
脆弱的脖颈再次失守，陈野宛如一只野兽咬住了他。
……
“嗯！”
裴旻想躲，却无处可躲。
他的后脑勺被陈野托住，或者更确切的说是固定住，没法摆动脑袋躲过面前的劫难。
“裴叔叔。”
陈野的声音既温柔，又带着压抑的干涩嘶哑。
他起身。
撑着一只手在裴旻身侧，幽暗的眼神注视着裴旻，后者感觉自己的脸颊彻底烧起来了，既欢喜又羞耻。
裴旻的长相本就惊人，哪怕如今形容消瘦、面容枯槁，但如今因为羞涩，脸颊、眉眼皆是艳丽的红色，别提多诱人了……如果不是考虑到他的身体状况，陈野恨不得现在就把他吃干抹净。
陈野看着自己的成果，伸出手轻轻触摸。
接着。
手掌下滑至锁骨。
指甲轻巧的拨开睡衣的扣子，形状饱满而漂亮的胸膛展露无疑。
……
他的视线也一路跟着下移。
……
“阿野。”
裴旻的嗓子完全着了火。
他注视着陈野。
淡粉的嘴唇微微张开，就像是等待猎人食用自己的猎物，还是心甘情愿的那种。
两人之间的空气温度，骤然升高至极致，仿佛一点即燃。
现在的裴旻眼里全是陈野。
陈野亦如此。
“想吗？”
陈野按住自己的冲动，轻启朱唇问道。
“想。”
裴旻如实回答。
陈野露出满意的微笑。
……
意识到陈野要做什么，裴旻全身神经紧绷了起来。
……
时间过得很快。
偃旗息鼓。
……
顿时。
裴旻感觉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
双目呆滞。
等他回过神来，仍旧有些不知所措，但想到刚才因为他没有控制好……
一时之间。
除了尴尬，还感到羞耻和惭愧……
“……！”
裴旻拽着陈野说道：“抱歉，我刚才不是故意的。”
“没事。”
陈野咽了下去，勾唇微笑：“我不介意的。”
“我…我……”
裴旻支支吾吾半天，羞红着脸说道：“我也来帮你。”
陈野俯身上前。
两颗眼珠子宛如黏在裴旻身上，硬是把裴旻刚褪去些许红色的脸颊，又盯成熟透的红色。
噗嗤。
陈野忍不住笑出来：“裴叔叔，以前可没见你这么羞涩过……你现在这样子，和情窦初开也没差别。”
“阿野，如果我告诉你……”
裴旻别过脸去，陈野的直白目光让他心跳太快，就连好好说话都没法继续下去了，满脑子都是过去与他的点点滴滴……还是床上的那种。
“我所有的第一次，都是给了你，你会不会笑我……”
平复了呼吸，收敛了情绪。
裴旻尽量使自己看起来云淡风轻，但话说出口仍旧有了计较，他怕陈野在意，又怕陈野不在意。
陈野既诧异，又惊喜，声音也是掩饰不住的欢喜：“我高兴还来不及，为什么要笑你？”
裴旻摇头：“你不懂，我这个年纪还这样……就挺不正常的。”
“噗。”
陈野忍不住又笑了：“你还怕我笑话你是个老处男吗？”
裴旻点头：“我要是经验丰富，你的体验会好很多。”
陈野抱住裴旻，既好笑又好气，还莫名有点心疼：“傻瓜，你的脑回路怎么这么奇怪。”
还没等陈野抱够。
裴旻的双手就不安分起来。
陈野松开裴旻，眉头微微蹙起，注视着他。
“我…我……”
裴旻尴尬得不行，像是做贼心虚似的，缩回了手，解释说道：“我也想让你快乐。”
“你现在这样子，怎么让我快乐？”
陈野也不知怎么的，就来气了，嘴角也下撇了几分。
“我错了。”
裴旻知道陈野在说什么。
陈野得寸进尺：“你有没有想过，你要是真的瘸了怎么办？”
他既气愤，又心疼。
气愤的是这么大事怎么不跟他说，心疼的是这么大的事他竟然选择一个人扛。
好像……
显得他挺无能似的。
陈野的话语咄咄逼人：“你有没有想过，你要是瘸了我嫌弃你怎么办？”
面对咄咄逼人的陈野。
裴旻慌了。
他不是没有想过最坏的结果，但他想的更多的是，如果带着陈野一起来，他很可能没法活着走出他家院子。
“阿野，对不起！”
裴旻痛苦的抱住脑袋：“你不知道，如果我告诉你，你肯定会一起来……”
陈野掰开裴旻的双手，托起他的下巴，反问：“所以，你不想我一起来是吗？”
“不是的！不是的！”
裴旻连忙摇头，他怕陈野再次误会，急忙解释：“我爷爷生气什么都干得出来，我要是带着你一起来了，你很可能无法活着走出我家院子。”
“现在你不怕了吗？”
陈野的嘴角挂上了一抹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