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归晚刚回到家，就接到了祁远臣的电话。
祁远墨进浴室洗澡去了，她坐在床上，看着屏幕上显示的备注，微微蹙眉。
然后，点击接听，决定跟他说几句话。
电话接通了。
在这雪地里，祁远臣能够听到自己有力的心跳声，在耳边震着，震得他耳朵有点疼。
他该说些什么呢？
属下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接着默默离开，不打扰他打电话。
这样，祁远臣觉得有些无助，周围静得只有自己的心跳声。
不对，还有雪花，冰凉凉的，落到他身上，隔了一会儿便融化。
冷风一吹，他感到刺骨的凉意。
这一次，他没有主动开口，等待着郁归晚说话。
见他迟迟没有说话，郁归晚问：“你打电话给我干什么？”
“……”那边还是沉默。
郁归晚知道他又闹脾气了，又问：“你为什么要给我送红酒？”
“我……”祁远臣嘴巴张了张，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已经有些疲惫了，躺在了床上，身上的黑色复古礼服还没有换，她合了眼，将手机举到耳边，“以后别这样了。”
她现在，不是拒绝又是什么意思？她在疏远。
祁远臣就算没有看到，也听得出来。
突然之间，他觉得夜晚的冷风更大了，比刚才还要冷，非常的冷……
他刚才还有点醉，现在一下子就清醒了。
他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从草地上站起来，道：“我就要。”
“……”接下来，又是郁归晚在沉默了。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反正，他们两个人之间也只能如此了，没有别的结果。
肩上落了雪花，祁远臣把军装外套给脱下了，穿得很单薄，在这不大的雪中同样很冷，再在这里呆一会也很快就会感冒。
他握紧手机，说话的时候嘴巴冒着热气，可说出的话却非常的冰冷。
手机很硬，他捏得手指生疼。
“郁归晚，你别逼我。”
他的桃花眼轮廓非常的好看，瞳孔的颜色是墨黑的，眼尾微微上挑。此时微阖，浓密睫毛遮挡着眸里细碎的星光。
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该是什么心情呢？
郁归晚可能不知道他这句话带了什么样的意义。她皱眉，疲惫地揉了揉头发，说：“祁远臣，你打电话给我究竟想要干什么？”
“你和祁远墨复合了。”他道。
语气听起来很平淡，这也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他早就知道了结果。
郁归晚也没有想过要隐瞒他，毫不犹豫地点头承认，“是。”
祁远臣却要自取其辱：“为什么？”
她眨了下眼睛，淡淡地道：“和前任复合还需要解释吗？”
为什么会和前任复合，那是因为还爱着对方。
他突然嗤笑一声。
也不知道是在笑她，还是在笑他自己。
后者远远大过于前者。
风实在是太大了，也好冷，祁远臣冻得嘴巴都发紫了，但还是不吭一声，也不向她诉说着自己现在的处境与心情。
只听他又重复刚刚的那句话：“郁归晚，你别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