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着脑袋，长发遮了她的侧脸。
她不想跟他吵架，只能上了他的车。
一路上，两人都很安静。
车内，灯光昏暗，郁归晚放在大腿上的玫瑰鲜红得仿佛能流出血来，妩媚妖冶。
突然，她道：“这好像不是去我家的路吧？”
她转过头，看向一旁的祁远墨。
他没有回过头来，继续专注地开着车，手腕上再也没有戴过她送的那只手表。
他道：“我家比较近，你先在那住一晚吧。”
郁归晚没说话。
感受到她的视线一直落在他的手腕上，他怔了怔，知道了她在想什么。
本来以为她会说什么的，他也在期待着。
但可惜的是，郁归晚只是默默地移开了眼神，玩着手机，对她没有什么影响。
他勾了勾唇，弧度惨淡。
祁远臣打了个电话给郁归晚。
看到是他的手机号码，郁归晚蹙眉，便接通。
“你在哪？这么晚了怎么不回家？”祁远臣像一个丈夫在质问自己的妻子一样。
郁归晚道：“我去参加了同学聚会。”
话落，旁边就出现了祁远墨咳嗽的声音，似乎是有意的。
郁归晚看向祁远墨，他面无表情。
而祁远臣听到了，问：“祁远墨在你身边？！”
“是。”郁归晚无奈地道，她真的很无奈……
祁远臣胸膛开始起伏，“他怎么会在你身边？他跟你一起去参加的？！”
她的同学聚会关祁远墨什么事？？
祁远墨就是一个心机boy！
“不是。”郁归晚的手揉了揉自己的头发，道：“他自己过来的。”
生怕祁远臣乱想又生出什么事来，她又道：“好了，我要回家了，先挂了。”
然后就挂了电话。
见他对祁远臣这么敷衍，祁远墨面色稍缓。
其实，郁归晚对他也很敷衍的……
两人都是这样，祁远墨也找到了点安慰。
还好，郁归晚对所有人都是这样的，谁也不能搞特殊。
车子还在开。
晚上的J市是灯的海洋，繁荣昌盛。
望着窗外的霓虹灯，仿佛触手可及，郁归晚轻轻抬手，放在了有些冰凉的玻璃上。
她道：“祁远墨，我一直在想方设法地避开你，可每次都会相遇。我想，都是你做的吧，没有这么巧的……”
祁远墨注视着前方的道路，他开车的速度渐渐变慢了。
“是我做的。”他将车子停在路边，放下了很僵硬的手，看向她的时候眸子晦暗不明。
里面沉淀了世间最美的墨玉。
郁归晚苦笑，她就知道。
她又问：“祁远墨，我逃婚过伤害过你，明明已经够打击你的了，为什么还是不放弃？”
“为什么要放弃？”他反问。
她噎住了。
他车内，他做得笔直，身后有光源，他的五官布满阴影，看得不太真切。
他这个问题，让她怎么回答……
她垂下眼帘，道：“我是在问你。”
祁远墨的身体很僵，却又以一个放松的姿势坐着，拘谨放着的手暴露了他此刻的紧张与不安。
“我就没有想过要放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