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远臣推开了车门，他只不过是回去办了点事，就开车回医院，没想到就见到了她站在路边独自吸烟。
他的眉目中一片傲然，那双桃花眼却幽深无比。
走到她的面前，他低着头，逆着光看不出他此刻的表情，只能看清紧绷的下颚，“你吸烟了？”
声音也变得沙哑。
郁归晚看见他也没有惊讶，只顾着吸烟。
又吸了一口，她红唇启开，吐出淡淡的烟雾。
她纤细的手指夹着那根香烟，看着远处的灯火，眼角朦胧，“嗯，吸了。”
祁远臣垂眼，极力忍耐着。
片刻后，他就握住了她捏着烟的那只手，慢慢露出了那双宛若绝世宝石的桃花眼，眼底泛出炙热的光芒。他咬牙，质问：“你不是说你最讨厌烟味吗？你不是说你最讨厌别人吸烟吗？！”
一声又一声带着无法发泄的怒火。
郁归晚微怔，无所谓地笑了，“那是以前。”
现在她觉得吸烟也没什么不好的，至少能让自己不那么的痛苦。
她低下头，还想吸。
祁远臣握着她的手愈发用力，刚才拧着的眉到现在还没有松开，他处在一个崩溃的边缘。
记忆里那个温柔的女孩，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他的胸膛一起一伏，直接将她手里的烟给拍掉。
眼里露出冷光，“别吸了！”
他好久没这么生气了。
只因当年她说不喜欢烟味，他就很少碰过烟，也怕被她发现他吸烟，就怕她讨厌他。
可她呢？！
郁归晚看着掉在地上的香烟，不语。
祁远臣捏着她的手腕，道：“你要是再让我看见你吸烟，你就死定了！”
她没动，也没反驳。
他双眉紧缩，又从她的包包里找到了那包香烟，没有犹豫地把它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接着，他又将她拽进了车里，替她系上安全带。
她依旧黯然无神，没有任何生机。
祁远臣本来还想继续骂她的，可抬眼看她时才发现她不对劲。
她似乎很伤心……
他平复心情，将手搁在方向盘上，低声问：“你怎么了？”
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见她沉默，眼眶也红红的，就是不哭出来，看得他心烦意乱，他道：“难受就哭出来，在我面前怕什么？我又不是没见过你哭。”
郁归晚低下头，举起一只手支撑着自己的额头，“我跟岑玦验了DNA。”
祁远臣敛了敛目，他好像猜出结果了。
“我和他没有血缘关系。”郁归晚这时又双手掩着面，无声哭泣，只有几滴眼泪顺着她的脸庞流下。
祁远臣看得清清楚楚。
看得他好心疼。
他握紧双手，“晚晚……”
这时候，他却哑口无言，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颓废地靠在车座上，道：“对不起，我找不到你的哥哥。”
郁归晚也不想责怪他，她知道他已经尽力了。
可她就是想哭，想好好发泄，而不是像这样偷偷的、哭也不敢发出声音。
突然，她包包里的手机响了。她伸手去拿，点了接听键。
手机这时传来了祁远墨的声音，他似乎不大高兴，“你去哪了？”
听到这个声音，郁归晚忍了好久的眼泪都从眼里钻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