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刻,这位传奇般的存在却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便被苏皓随手抹杀,死得如此仓促,如此不堪。
冰灵族宫主站在一片狼藉之中,看着满地消散的灵光,那些灵光曾是冰灵族的希望与未来,如今却如同破灭的泡沫,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的脸色惨白如纸,毫无血色,嘴唇微微颤抖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千年基业,无数先辈心血的结晶,竟在一日之内折损如此多核心战力,这等损失足以让冰灵族元气大伤,至少需要数百年的时间才能恢复,甚至可能从此一蹶不振,在七大宗门中沦为末流。
她身后的球球仙子等人更是噤若寒蝉,身体因恐惧而剧烈颤抖着,仿佛寒风中的落叶。
她们眼睁睁看着苏皓如死神般收割生命,那双青金色的眼眸中没有丝毫怜悯,只有冰冷的杀意。
每一次挥手,都有一条生命消逝,每一次踏步,都有一片哀嚎响起。
可她们却连一句劝阻的话都说不出口,因为她们知道,在苏皓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言语都是苍白无力的,甚至可能引火烧身,让自己也落得同样的下场。
唯有那些从未参与霸凌的弟子,此刻缩在角落暗自庆幸,她们紧紧抱在一起,互相取暖,眼中满是劫后余生的恐惧。
她们看着苏皓为慕容珊珊复仇的决绝手段,终于明白,在这位天庭第一强者眼中,任何伤害他在意之人的存在,都唯有死路一条。
他的爱憎如此分明,他的手段如此狠辣,让人不寒而栗。
冰灵族的宫殿在血色与混沌气浪中沉默着,仿佛一位饱经沧桑的老者,在无声地诉说着它的苦难与悲哀。
残存的弟子们第一次感到,所谓的七大宗门底蕴,那些引以为傲的传承、功法和法宝,在绝对的力量面前,竟如此不堪一击,如同纸糊的一般,一戳就破。
就连先前还梗着脖子要苏皓给交代的球球仙子,此刻望着满地狼藉,也只能扯出一抹苦涩的笑,那笑容比哭还要难看。
她的声音沙哑而微弱,带着一丝自嘲和无奈:“能以一人之力压服整个宗门......天庭已有多久没出过这等人物了?”
她身旁的地之仙长老们默默点头,眼中满是怅然。
她们在冰灵族待了数百年,见证了无数的风风雨雨,却从未见过如此强大的存在。
那青金色的身影立于废墟中央,周身气焰如神佛降世,散发着威严而神圣的气息,任谁都清楚,冰灵族今日的惨败,绝非偶然,而是实力的绝对碾压。
“苏仙师......当真是天庭第一人了。”
有长老低声呢喃,语气里带着不得不服的敬畏。
镇岳盟盟主纵横百年未逢敌手,威名赫赫,是无数修士敬仰的对象,却在他手下折戟沉沙,冰灵族十二地之仙与仙器齐出,布下天罗地网,仍被他轻描淡写碾压。
这等实力,早已超越了强者的范畴,直抵传说中的境界,让人望尘莫及。
梁秀秀站在苏皓身后不远处,望着他揽着慕容珊珊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她曾见证苏皓在藏龙湾杀穿天骄,那时的他虽然强大,却还带着一丝少年的锐气;也曾目睹他与镇岳盟盟主的巅峰对决,那时的他展现出了惊人的实力和毅力。
可从未像此刻这般真切地感受到......这天庭的格局,确确实实要因他而变了。
七大仙宗纵然底蕴深厚,传承千年,从今往后也只能屈居其下,再无人能与他平视,他将成为天庭新的主宰。
风卷起满地冰屑,吹乱了梁秀秀的发丝,发丝贴在她的脸颊上,带来一丝冰凉的触感。
她看着慕容珊珊埋首在苏皓怀中,那双曾饱受欺凌的眼眸此刻盈满了安心的泪水,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苏皓的衣襟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梁秀秀心中忽然涌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能让苏皓为她踏平宗门、血染冰宫,这份被捧在掌心里的珍视,又有几个女子能拥有?
她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声被风吹散,无人听见,心中涌起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天庭从无秘密可言。
镇岳盟盟主战败的消息尚未退热,还在各大仙门之间流传,成为修士们茶余饭后的谈资,苏皓单枪匹马血洗冰灵族的传闻已如燎原之火,烧遍九霄云外,迅速传遍了天庭的每一个角落。
仙门修士们捧着玉简目瞪口呆,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原以为天柱山一战后,这位新晋强者总得闭关调息些时日,巩固修为,谁能料到他竟马不停蹄杀向冰灵族,以雷霆之势将十二地之仙与仙器联手布下的大阵碾得粉碎,连宫主都在他掌下铩羽而归,狼狈不堪。
“一人之力压服七大宗门?这等事......怕是自开天辟地以来都少见!”南天门的守将望着云海深处喃喃自语,眼中满是敬畏。
他在这里守了数百年,见过无数的强者和风云变幻,却从未见过如此震撼的场面。
更多修士在暗中交换眼神,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恐惧,有敬畏,也有一丝期待。
镇岳盟百年霸业一朝倾颓,冰灵族万年根基半日摧残,这哪里是改朝换代,分明是神魔降世,要颠覆整个天庭的秩序。
有人在传讯阵里打下一行字:“看来这天庭,以后真要姓苏了。”
这句话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修士们心中激起层层涟漪,引发了无数的讨论和猜测。
镇岳盟旧址的闭关洞内,阴暗而潮湿,只有一盏微弱的油灯散发着昏黄的光芒。
昔日不可一世的镇岳盟盟主正对着石墙枯坐,他的背影显得苍老而落寞,早已没有了往日的威严。
听闻冰灵族的惨讯,他只淡淡抬手,让传讯的弟子退下,动作缓慢而无力。
良久,才从喉间溢出一句。
“苏皓......当真是天纵奇才。我镇岳盟,输得不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