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送她来的小厮，恭恭敬敬走到陈昌黎身旁，轻声道：“这位公子，我们怡红院不做那种生意，花魁今天只能陪那位公子，所以还请公子离开。”
说着，他做了个请的手势，见状，万淑芳忍不住笑出声，直到接收到陈昌黎幽怨的眼神，她才轻咳一声：“昌黎，你先出去吧。”
小厮的话他们当然听得明白，这是暗示他们，花魁不同时接两个客人，不过，她也没这么变态。
陈昌黎担心地看着万淑芳，不知道她能不能应付，见她信心满满，他抿了抿唇，虽然不爽，但也只能跟着小厮出去。
等人走后，房间里就只剩下万淑芳和花魁，见花魁低着头，万淑芳用扇子挑起她的下巴，看到万淑芳的容貌，花魁眼中闪过一抹惊艳。
好生俊俏的郎君！
可万淑芳却皱起眉，总觉得面前的人有些熟悉，担心真是老乡，她缓缓开口：“姑娘，你…”
“公子，奴家叫柳如烟。”花魁朝万淑芳眨眨眼，媚眼如丝，万分蛊惑。
“好一个柳如烟。”万淑芳默默想着，对她更加怀疑了，但还是轻咳一声：“如烟姑娘，本公子不喜欢玩俗气的。”
“不如你和我对诗，答对了，依旧有奖励。”
听到这话，柳如烟犹豫片刻，但见万淑芳拿出金元宝后，还是点点头，她现在实在是缺钱。
“公子请说！”
“天王盖地虎。”
“这…”柳如烟犹豫不决，一张清秀的小脸上全是为难，试探着开口：“风月照九州。”
没听到想要的答案，万淑芳蹙了蹙眉，死死盯着她，说出下一句：“小鸡炖蘑菇。”
“公子，奴家虽读过几年书，却对对诗并不熟悉。”她上前一步，害羞地朝万淑芳抛了个媚眼：“公子，对诗有什么乐趣，不如让奴家伺候你休息吧。”
话落，柳如烟伸手就要脱万淑芳的衣服，见状，万淑芳连忙避开，被她此举吓了一跳，心里的失落都冲淡许多。
她伸出手，轻轻挑起柳如烟的下巴，微微眯起眼睛：“我看柳小姐穿着独特，还以为柳小姐知道呢。”
说完，她死死地盯着柳如烟，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可面前的女人面色如常，根本就看不出一丝异样，见状，万淑芳眼里闪过失落，轻轻放下手：“柳小姐，不知道你的衣服，是从何处买的？”
听到这话，柳如烟目光闪烁，后知后觉万淑芳似乎是冲着她的衣服来的，抿着唇好半天都没有说话。
万淑芳能一掷千金，那便说明是个富贵人家的公子。
她来怡红院，不就是为了找个富贵人家投奔的？
不行，我绝对不能放过这个好机会。
柳如烟眼眸一暗，思绪翻滚，她并没有说话，反而是越发靠近万淑芳。
“公子，春宵一刻值千金，衣服的事，奴家之后再慢慢与你说。”
柳如烟脸上带着笑意，说完，突然就朝着万淑芳扑过去。
眼看着她就要将万淑芳扑倒，危急时刻，陈昌黎从窗外翻窗而入，动作迅速到如同一阵风吹过，抬起手，一掌便将人劈晕。
目光落在倒在地上的柳如烟身上，他仿佛在看一个死人，要不是他一直盯着屋子里的动静，恐怕现在柳如烟已经得逞了！
要是玷污了他的夫人，他定要把这女人碎尸万段。
就在陈昌黎怒气冲冲，想把柳如烟绑起来时，却感觉脑袋一晕，他扶着桌子，摇摇欲坠：“淑芳，这…这是怎么回事，我头好晕？”
而那边，万淑芳同样感受到一阵头晕目眩，浑身燥热起来，她撕扯着衣领：“迷情香。”
“这屋子里燃了迷情香…”
闻言，陈昌黎心下一惊，强撑着最后一口气，一脚将柳如烟踹到床底下去，伸手抱住万淑芳。
很快，意乱情迷的两人吻在一起，不知天地为何物。
房间里的动静，让屋外听墙角的人忍不住感叹。
“这么大动静，没想到花魁看着娇弱，实则如此猛浪。”
“也不知那小公子能不能受得住她这般索取？”
“哈哈哈，闺房之乐，就是要如此才好啊。”
屋外的人捂着嘴笑起来，担心打扰到两人，他们并没有听太久的墙角，片刻后就偷偷离开了。
可在走时，却不小心碰倒了花瓶。
瓷器碎裂的声音，让屋子里的两人一愣，万淑芳及时清醒过来，看着已经自己身上衣衫半褪，她皱起眉头，从空间里拿了药丸服下。
又给陈昌黎喂了一颗药，以抵挡来势汹汹的迷情香。
“该死，这些人居然在屋子里下药，我刚刚只顾着试探柳如烟，倒是没注意到这一点。”万淑芳咬了咬牙，咒骂着，从陈昌黎身上爬起来。
而此时，服下药丸的男子也清醒过来，他耳根微红，却面不改色整理着衣衫：“我就说这怡红院来不得。”
“这种地方，接客的时候，好像都会点迷情香。”
这也是青楼里不成文的规矩，算是给客人助兴。
“倒是我大意了，不过，昌黎，柳如烟去哪了？”
听到这话，陈昌黎低下头思忖片刻，终于想起了什么，他指了指床底下：“我怕迷情香误事，把人踹进去了。”
说着，他站起身，大步走过来，又拖着柳如烟的衣服把她拽出来。
看着如同死狗一般昏迷不醒的柳如烟，万淑芳快步走过去：“昌黎，你转过去，我搜一下她的身。”
“好。”
陈昌黎默默转过身，很快，身后就响起细细碎碎的声音，万淑芳扒开了柳如烟的衣服，仔细搜查。
越是查下去，她的脸色就越难看，直到最后，她才深吸了一口气，给柳如烟穿好衣服。
“昌黎，你来看。”万淑芳指着女人脖颈处的一块胎记，那与当初，她抓牛金枝那一次看到的，一模一样。
“这不是什么花魁，而是瘦下来的牛金枝，除了这个胎记，她身上其他特征，也都符合，包括脉象里，独属于黑水丸的症状。”
“而且，我还搜到了这个。”
万淑芳拿出一个盒子，为数不多的几颗黑水丸，正安静在盒子里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