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李丹溪在开发区举全区之力狙击华彩公司,特别是派出工作组深入魏氏集团,帮忙调解矛盾,协助融资,助力企业度过难关,这事儿闹得沸沸扬扬,开发区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自然,这事儿也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传到华彩公司徐广成和南宫悦儿的耳中。
说实话,开发区的系列反应,着实超出华彩公司徐广成和南宫悦儿的预料。
尤其是李丹溪执行此事的力度,让徐广成这位深谙官场规则的老江湖都看得一头雾水。
试想倘若华彩公司成功收购开发区码头,直接能给开发区政府带来上百亿资金。那么作为开发区书记的李丹溪,有了这些钱,在整个浙阳官场,都能呼风唤雨!
毕竟,有了百亿资金,想做什么项目,都有资金支持,想让自己的政策落地,也有了底。而且,就算她听从路北方的建议,不想出售开发区码头,那也犯不着通宵开会,商议新港公司增资扩股的事儿啊。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次开发区码头股本增加的幅度,大得惊人。开发区政府拟将两个工业园区并入新港集团,还有2000余亩闲置工业土地。
如此一来,本来市值三四百亿的新港码头,一下子扩张到市值2000亿左右。
这种几何倍增长的市值,让以土地入股的开发区政府,牢牢把握住了开发区码头的控制权。
而徐广成带领的华彩公司,之前好不容易收购开发区码头个人股东100亿元左右股份。
这些股份,原本能占到30%份额,现在却连10%都不到,哪里还有什么话语权可言?
徐广成站在明都酒店28楼租来作办公的酒店客房里,凝望着城市的高楼大厦,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他手中的雪茄,虽然攥在指间,但是,他并没有顾及雪茄之事,任烟灰簌簌地落在昂贵的地毯上。
南宫悦儿和公关组的四五人,都静静坐在自己的工位上,她们看着徐广成这副模样,心中也不禁泛起一丝忧虑,眉头跟着微微皱起,眼神中满是担忧。
徐广成这次为了收购开发区码头中小股东手上的股份,可谓付出不少心血,从精心策划,到四处奔走、与这些股东谈判,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现在,好不容易将100亿股权握于手中,本以为可以顺利拿下开发区码头,在商界再创辉煌!
可没想到,却被李丹溪扩股的这招,打得措手不及!若是开发区码头增资扩股成功,那他所有的努力,似乎都要付诸东流。
这让他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
“tmd!这李丹溪是疯了吗?在这时候,搞出这么一出增资扩股的戏码?她什么意思?就为了把我们辛辛苦苦收购来的股权,稀释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这也太狠毒了吧?!”
南宫悦儿端着徐志广桌上的水杯上前,叹了口气,试图安抚徐广成的情绪道:“徐总,您先消消气,喝口水嘛!……李丹溪现在突然要增资扩股,确实出乎我们的意料!但话说回来,这或许也是她们之前就酝酿的企业发展路径吧!”
“屁!他们不可能早就有这样的发展路径?!”徐广成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与愤怒道:“她一个初来乍到的开发区书记,能有这么长远的打算和发展路径?无非就是那个叫路北方的!要她这么做而己!我听说,这次,还是路北方在暗中支持她,她才敢这般大刀阔斧地干!”
南宫悦儿微微皱眉,她知道徐广成此时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但作为公关组的负责人,她必须保持冷静,为团队找到应对之策。
“徐总,我们目前不能自乱阵脚。虽然这次增资扩股对我们很不利,但事情,还没到无法挽回的地步。我们或许可以从新港集团增资扩股的合法性以及程序上找找漏洞。”
徐广成知道南宫悦儿说得有理,他咬了咬牙,心里喃喃道“不行!我们绝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
接着,徐广成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落在南宫悦儿身上:“悦儿,你马上安排一下,我要见牛奎。”
南宫悦儿领命后,不一会儿,就通知牛奎来见徐广成。徐广成看到牛奎若无其事、走路风风火火的样子,当即就气不打一处来。
徐广成的眉头紧紧皱起,眼神中充满愤怒和不满,不待牛奎近到身边向他问好,他就一巴掌狠狠地拍在桌上,然后他怒盯着牛奎道:“牛奎!你特玛搞得什么卵事?上次你信誓旦旦说,魏氏集团你能稳稳当当拿下,现在却好?怎么没消息了?”
牛奎身体微微一颤,额上早就渗出汗珠道:“徐总,这事儿?这事儿……我也没有想到啊。本来那魏氏集团内部,我已经动员五个小股东,让他们反对他们集团总裁魏斌了!而且听说他们将魏斌堵在办公室大打出手。结果呢?半道上杀出程咬金,这事儿被开发区公安局插手,最后整得这五兄弟暴力逼宫失败!……现在,更是惨了,想不到开发区派出了工作队,就驻扎在这五个人的公司,且经过他们做工作,现在魏明山等三人,死活不肯配合我了!这不,这事儿,我还没来得及跟您汇报嘛。”
“废物!”
徐广成气得脸色铁青,额头上青筋暴起,手指着牛奎,声音颤抖地说:“你……你还好意思说没搞定这事!花了那么多钱去办事,你就是这么给我办的?”
牛奎挠了挠头,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眼睛滴溜溜地转着着:“徐总,这事儿,真不能怪我!这事儿,真不是我所能控制的呀。那李丹溪本来就反对我们收购开发区码头,而且她背后,还有省委常委路北方在支持,所以,这事儿,我们也没办法啊!”
徐广成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牛奎,怒吼道:“我不管!牛奎,你必须给我尽快想出办法来!否则,你之前拿的钱,都得给我吐出来!”
牛奎眼中,先是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狠厉,但接着,一想到花了徐广成那么多钱,他很快又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容,脸上的肌肉,都因为强颜欢笑而有些扭曲,说:“徐总,您别生气嘛。我牛奎既然拿了您的钱,就肯定会把事儿给您办妥。这样,我再去找魏氏集团那几个反对魏斌的家伙谈谈,实在不行,我再给他们拿点好处,让他们改变主意。”
牛奎的声音很是轻柔,试图在平息徐广成的怒火。
徐广成听了,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但依然冷冷地说:“希望你能说到做到。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要是这次还是办不好,你就别想在道上混了!”
牛奎连忙点头哈腰地说:“是是是,徐总放心,我一定全力以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