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常人恍然。
“不错，我确实是通过那些石子见到了一切。”说到这，语气有些严峻。
“至于那片华光，是它们感知外界的媒介，金色石子也即是相当于触须。”
“前辈可知那里面的究竟是什么东西？”秦天回想起在门中隐约见到的一双巨眼，不由一阵发寒。
“倒是不知，那其中混沌不明，连我都看不穿，只是若令它们出得门来，恐怕为祸世间。”
“不过我看那巨门的状态，一时半会还不用担心。”常人说完，看向了秦天。
“此番我与你意识交流，一是好奇你的观察力，如今也算解惑；这二嘛……”
他顿了顿，接着语带赞赏，“刚才我与凶食交战，只有你一人相助，固然我是假装。”
“但你确实是个心善之人，你我本不相识，况且当时你们与傲家那伙人的争斗已是箭在弦上，你能出手，实在难得。”
听着这话，秦天面上有些古怪。
这人竟然还真的不要脸地承认了，不过他之前出手还真不是因为什么‘心善’。
想了想，开口道:
“前辈，你其实高看我了。”
“哦？”常人略有疑惑。
“我那时出手，是因为认出了前辈的身份。”
这话说出口，常人紧紧盯住了秦天：
“世上知晓常人存在的实在少数，残月楼那个姑娘暂且不论，毕竟我多次表露过身份，而你是如何一开始就认出我来的？”
秦天摆手道：
“误会了，我起初根本就不知道常人，我只是认出了前辈你御灵司命的身份。”
“御灵司命？”饶是如此，常人依旧不解。
“我那时无论装扮与所使用的功法都与司命无关，你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那时前辈与凶食战斗，假装不敌，但事实上早已暗中施展灵缚保护自己。”秦天开口道。
常人目光一凝。
秦天继续道：
“虽然施展了灵缚，但极为巧妙地用其他功法掩盖住，实在难以察觉。”
“那你是怎么发现的？”
“是那根白丝。”
他口中的白丝是十二灵缚中最基础的手法，乃是将灵力炼化成丝，只是常人经过变招。
如果不是秦天靠着洞真仙完全领悟了十一式灵缚，恐怕都无法察觉，实在是藏得极为隐蔽。
“哈，想不到竟是那根小小的白丝暴露了我。”常人被秦天‘揭穿’后，朗笑道。
只是下一瞬，他却又再度沉声，“当时你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为何不在残月楼那姑娘之前先点破？”
秦天拱手:
“一来我并不清楚前辈的目的，贸然指出恐怕坏了前辈的计划；二来那时与傲家对峙，实在无暇分心。”
“你怎知会坏了我的计划，而不是我与其他人一样，单纯是来此寻宝，毕竟这先天秘境宝藏遍地，我一个御灵司命来到这里也很合乎情理，不是么。”常人说道。
“确实，御灵司命自然也会来这寻宝，我起初也是这么认为。”秦天顿了顿，尔后突然一指常人的双手。
“但那时前辈的小指弯曲了一下。”
常人的瞳孔微不可查地一缩，口中只道：
“那又如何？”
“那时正是前辈以灵力凝聚盾牌抵挡凶食的啃咬，小指上缠绕的白丝拉破了盾牌，造成危急的假象。”
“所以那裂痕不是凶食造成，而是前辈你自己。”
“再者，那头凶食的脖子上早就缠了一圈白丝，这显然是前辈的后手，可以随时取它性命。”
“所以，即使我不出手，前辈也有办法‘化险为夷’。”
“而在我出手后，前辈你的小指又伸直了，应该是觉得用不上这个最终的手段。”
“之后砍掉凶食的脑袋，为的是隐藏它脖子上的勒痕。”
“至于为什么要演这出‘惊险脱困’的戏码，我猜是为了让在场之人对前辈放松警惕，毕竟一个吃力对战凶食的人，并没有什么威胁。”
“所以前辈做的这些，只能是为了掩盖自己的真实身份。”
啪啪啪！
常人这时竟鼓起掌来。
“不错，不错！你很不错！”连着说了三个不错，言语中满是欣赏。
“没想到你连这个都察觉到了，小小年纪，这份洞察力实在令我佩服。”
只是下一刻，常人却转口道：
“但你这些都只能证明，我是假装陷入险境，也有意隐瞒自己的身份，说我有计划，又是怎么判断的？”
“这…”
秦天一时语塞。
他确实通过那些细节猜出了常人有意隐瞒身份，依常理来说，隐瞒身份难道不正是为了方便行事么，说是有计划倒也并无不妥。
只是要秦天找出证据来，却是难为他了。
见着秦天的窘况，常人笑道：
“行了行了，就算你猜对了，我此来是有我的目的。”
说着他‘望向’来时的方向。
“初开始我确实有意隐瞒自己的身份，但我没想到傲痕竟然将死若水带进了这里。”
“拥有它，你们几人都不是对手，我只得自暴身份，想以此来震慑他。”
“但谁想那个二世祖竟然认不得我的名号，我也只能临时起意，故意激怒他，让他以黑气攻击我。”
“我便趁此机会唤醒那些金色石子，召来华光，好使我们趁乱离开。”
至此，这一连串的‘戏码’终于真相大白。
秦天恭敬抱拳，对着常人郑重道：
“在下并非刻意隐瞒身份，实属无奈。”
“方龙城代理司命秦天，见过真灵殿常人！”
来道玄宗后，秦天第一次表露了自己的身份。
“代理？”常人目光一闪，对于御灵司命的身份他并没未感到惊讶。
倒是对于这‘代理’两字却有些意外。
“其实我已大概猜到了你的身份。”常人微笑道，“毕竟对灵缚这么熟识的只能是司命。”
“如此，我也不再瞒你，吾乃真灵殿五大常人之一，身之常人，所对应的五感，便是‘触’！”
“你可称我为，佑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