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规则不可避
“可惜,你竟认不得我这位师祖。”步阳朔摇头道。
“荒唐!”上灵怒极,只当他在嘲弄自己。
这些声音将秦天的思绪拉回。
他看着释墨的尸身,握住了拳。
先是大长老,再是二长老,然后下一个是谁,上灵还是自己?
此刻并非害怕,而是满心的怒意,胸膛里的洞真仙有些止不住地狂转。
步阳朔似有所感,俯视看来:
“想知道为什么他会死?”
“很简单,这就是死若水的能力。”
“死若水。”秦天听闻这三个字,终于冷静了些。
连番遭遇,他越发觉得那个东西的可怕。
如果释墨的死是因为死若水,那它比原先预想的还要恐怖。
“索性大局已定,你们终究翻不了盘,我便告诉了你,或者你也可以试试破解了我这能力。”步阳朔神态轻蔑。
“这能力可以借助过去的事实,将它重现。”
见到秦天皱眉,步阳朔笑道,“听不懂么?”
“简单说,再现当时的情景,以及死亡。”
“还不明白么,那就再简单些,还原出相同、或者相似的场景,就能做到相同的杀人。”
秦天短暂怔住,尔后醒悟,接着一脸骇然。
这分明是满足了某个条件,就能杀人!
秘境里,大长老死于背后的偷袭;现在,二长老也是一样。
情景果真相同,但这就是那个条件么?秦天不清楚。
此时,他又猛地想到。
如果照步阳朔所说,那么死若水分明能够制定规矩,而在这个规矩下,它或许可以杀死任何人!
这是如何做到的!?
岂止匪夷所思,简直骇人听闻。
“这怎么可能……”不只秦天,所有听到了这个的众人都是一脸呆滞。
“世上怎么可能出现这种能力?”
韩雅小脸苍白,饶是她见多识广,却也从未听过、见过,这已经不是单纯的能力,而是可以称得上一种规则。
在这样的规则下,步阳朔岂非无敌。
究竟他是怎么办到的?
常人目光深邃,其内寒芒闪烁:
“死若水,到底是什么……”
秦天虽然知道了释墨因何而死,却找不到破解的方法。
他看着步阳朔,尔后视线落在了那位三位黑衣身上。
‘两次都是这三人,难道关键出在他们身上?’
秦天目光一亮,开口道:
“照心镜里傲家的那三位祖宗是否已被你舍弃?”
步阳朔看出了他的用意,轻笑一声:
“想要挑拨么?徒劳无用,他们三个只会按我命令行事。因为,他们早已非人。”
秦天皱眉。
却听步阳朔又道:
“他们自小就用死若水泡制,所有生机都依靠它维持,可以说,现在的他们单单是死若水的容器而已,也唯有这样才能使用这种能力”
众人倒吸一口气,只觉得竟能如此残忍。而更可怕的是,步阳朔这番话说得何等平淡。
那人冷血至此!
“该杀!”所有人不约而同生出了这种想法。
秦天冷冷看着步阳朔,他早已深知这人的性情,此时却也后背发凉。
将底下所有人的神情看在眼里,步阳朔突然大喝:
“怒么?恨么?想杀了我么?”
“你们尚有一众人陪伴,至少死去也不算孤单,曾几何时,我该依靠谁?又是谁能来替我报仇?”
“今日,便是我大仇得报!”
他再度看向秦天,“火鹤已死,或许他没将玉牌给你,还能再撑一段时间。”
那位老祖师竟然死了?
秦天昂头,盯着步阳朔,一字一句道:
“你也一定会死!”
步阳朔无视他的‘呓语’,视线看向上灵:
“我那时说,上代宗主被我所杀,现在可以告诉你,他也是死于死若水的这个能力。”
“不,应该说,他死了,才将这能力完成。”
上灵目中喷火。
步阳朔嗤道:
“是否无力,担心何时会轮到自己?”
“这便是我用来击杀你们这些化灵、虚神的杀招!”
“或者说,之一。”
“那么,下一个,该杀谁。”
一众人噤若寒蝉。
步阳朔说的没错,那个能力杀人于无形,根本不知道它的运作方式,也不知它的下一个目标会是谁。
场上鸦雀无声,弥漫着一股压抑。
秦天同样沉默。
却不是因为担忧或是害怕,而是刚才的一番话,令他茅塞顿开。
按步阳朔的说法,上代宗主也是被这能力所杀,但又是因为宗主被杀,能力才完成。
是否意味着,宗主的死,是这能力完成的一个契机。
那么他的死因便是关键。
而秦天恰好知道上代宗主死时的景象。
七师兄曾描述过东水在入门考核第三关里,遇到过上代宗主的假身,以及被斩去头颅的事情。
秦天初听只觉得诡异,而现在,却有了不同的认知。
当时被斩去头颅,或许正是上代宗主死亡的情景再现!
‘再现当时的情景,以及死亡。’
‘还原出相同、或者相似的场景,就能做到相同的杀人。’
这是步阳朔方才提到过的,秦天将这些联系起来,猛地明悟。
原来东水见到的景象,就是宗主被杀时的情景映射,或者投影!
而那情景,与大长老、二长老被杀,几乎一模一样。
‘这便是那个规矩么,还原上代宗主死时的景象,便满足了可以杀人的条件!’
秦天猛吸一口气。
他终于弄懂了那个能力的由来,一切始于一百年前,上代宗主死于秘境!
随即,心底越发骇然。
步阳朔的布局何其深远,其人何等可怕!
现在虽然弄懂了那个能力的来历,也大概知道了它的运作方法,但其他细节方面却还不清楚。
比如说,大长老死时,出现在他背后的是黑气;二长老背后的则是那个血色人影。
这两者显然不同。
那么,上代宗主死时,出现在他背后的,又是什么?
或许知道了那个,便有可能得出结论。
秦天呼出一口气。
至少,对于那个能力再也不是一无所知,起码可以防备突然出现在身后的黑影,或是什么其他东西。
可即便如此,威胁终究还在。
那么,该怎么破解这个能力……
步阳朔立在血海中,遥遥望着下方的众人。
“下一个,该杀你么?”他看向上灵。
“还是,你。”又看向秦天。
却见少年抬头,迎着他的视线,怡然不惧:
“你可以试着来杀我。”
一众人震惊出声,以为这小子终于崩溃。
凌行天面露担忧,韩雅握紧了小手。
常人诧异地看来,应剑有些焦急。
上灵挡在身前,沉声道:
“你还有事情要做,此番不可冒险。”
各人有各样的表现,却都一致认为,这么做无异于寻死。
秦天不去看他们,只是望着步阳朔,道:
“你敢杀我么!”
这小子果然疯了!一众人越发确信。
韩雅心急,不由喊出声:
“秦天!”
少年回头,朝她一笑。
这笑容何其熟悉。
韩雅心神莫名一荡,下意识问道:
“你,会死吗?”
“不知。”秦天回道。
只是这两字,韩雅却莫名觉得心安。
“我信你。”
她将头压的很低,语气也极低,一张脸埋在斗笠下,不知现在是副什么模样。
秦天不去看她,重新望向了步阳朔。
“步阳朔,我再问你。”
“你,敢杀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