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洞府
这段时间处处奔波，总觉得道玄宗的人都有些神神叨叨，想说的事、想做的事被他们弄得弯弯绕绕，百转千回。
很不‘爽快’。
而且完全不理会秦天自己的意愿，只按照他们的思维行事。
这方面倒是显出道玄宗十足的‘嚣张’来。
当然也是因为秦天境界低微，才会处于被动的局面。
终究还是修仙的时间太短，不过有胸膛里的洞真仙存在，假以时日，定能成长起来。
在那之前，唯有‘隐忍’。
不多时，那风停下，秦天收起了思绪。
此刻，站在一扇门前。
它寻常大小，只是孤零零的立在那里，与秘境里的巨门有些相似。
不过眼前的很是普通，看不出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秦天望着这扇门，迟迟没有推开。
想起了那扇黑暗之门，想起了门中的生物，不禁有些抵触。
“这里面就是火鹤想要我看的答案。”
他深吸一口气，这才伸手推门。
然而，纹丝未动。
稍微用力，依旧无法推开。
“怎么回事?”
微微皱眉，这时蓦地记起秘境里的巨门，是因为净玉才能打开。
“难道也需要钥匙?”
在门上找了找，果然看到个类似锁孔的小洞。
福至心灵，秦天拿出火鹤的玉牌，轻轻插了进去。
转动，果然能行！
推开门，入目的是个山洞。
至多不过两丈长宽，一眼便看全了所有。
眼前正中间有个蒲团，积灰已久；右侧是一张石床，同样是许久不曾使用过。
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秦天诧异。
来到那个蒲团前，蹲下身仔细观察，看不出有什么奇异的地方。
又上下摸了摸那张石床，同样也没有其他发现，不由困惑。
火鹤不可能让自己来找这么个普通的山洞，所以这里肯定还有什么被忽略的东西。
视线又回到眼前的蒲团上，终于察觉，它虽然很久没有使用过，但上面的凹陷处却留下了深深的印痕。
应该是曾经有人在此长期打坐。
秦天吹了吹上面的灰，照着那个印子盘腿坐了上去。
方才坐下，体内灵力便流动开起来，竟是自发地开始修炼！
他有心停下，然而灵力流转一圈很是舒爽，更是觉得体能充沛，精神饱满。
才这么一会功夫就有如此效果，秦天稍显惊讶。
“不知道当初是谁在这里修炼……”环顾一圈，看向了那张石床。
“既然蒲团有这样的功效，那它呢?”
想着，坐到石床上，躺了下来。
闭眼，意识忽然升起，恍惚中来到了一处陌生的所在。
他回头望了一眼，‘自己’仍旧躺在石床上，如今似乎是意识离体而去，以一种诡异的状态存在着。
而现在，眼中的这个山洞已经与之前大不相同。
蒲团还在那里，石床也依然，但除此以外，这里再没有什么东西，四周没有山壁，也没有顶，像是处在虚无中。
而在这虚无外，秦天见到了一幕幕震撼的景象！
——头顶的苍穹破碎，裂开处有如鸿沟，何止千百丈！
其下的大地，早已千疮百孔，沟壑纵横，中间又有岩浆海啸肆虐，涂炭亿万生灵。
天地昏暗，世界崩坏，耳里只听鬼哭神嚎。
“护界战争！?”
秦天瞠目结舌，这种末日般的景象和曾经在咎狱里见过的极为相似，正是千年前的那场大战！
此番竟然又一次得见。
随即惊醒。
‘咎灵！？’
抬眼望去，想要寻找那个灭世的源头，然而入目处只有天地色变，生灵湮灭，却不见那道身影。
此时，从天外飞来一个庞然大物，轰隆坠落，陷入地下。
秦天看去时，悚然一惊。
那竟是一根巨大的手指，粗略看去只怕有四五十丈粗，千百丈长！
“断指！?”
“是了，当初我见穷焉被巨剑砍下了一指！难道就是这个！”
此时再看去，却见它的断裂处没有血肉，而是仿佛一面镜子。
而这镜子中水波荡漾，其内似乎另有空间。
“咎灵的身体构造竟然这么诡异？”
秦天瞪大了眼，虽然在咎狱里见到过疑似穷焉本体的雕像，却不知它的神奇，此时只有惊骇。
又在这时，从那面‘镜子’里流淌出什么来，却是一滴血。
一落地，便化作一个偌大的血池。
望着那个血池，秦天眼角一跳，莫名心悸，这一幕仿佛似曾相识。
又不久，见到一道人影来到血池边。
似乎拿出了个什么东西，将血池尽数收走，又在离开前看着那根断指，驻足许久。
这时，秦天眼前的景象变换。
再见到那人，却是他将穷焉的血倒在地上，重新化作一个血池。
景象再变，天空上出现一个巨大的面孔，是由血凝成，而模样赫然正是那人。
从此，他叫罗天大尊。
再然后，见到那人开宗立派，将血池设为禁地。
山门建在两道山，唤作道玄宗。
他利用血池创造一门功法，又凭此功法壮大宗门。
可那个功法很邪门，修炼过的门下弟子最后都遭反噬而死。
那人很痛心，却又同样纠结。
一方面是自己亲手辛苦创立的宗门，正到了发展势力的最好时机；另一方面是越来越多弟子的惨死。
无论舍弃哪一个都有不忍。
秦天没看到那人最后是什么选择，只见到。
垂垂老矣的他在山壁上写下几个字后，盘腿坐在蒲团上，化作灰尘消失。
秦天胸膛起伏，犹自震惊。
刚才竟然见证了罗天老祖的崛起，以及道玄宗的创立。
赶紧起身，从床上下来，按照记忆所指，在一处山壁上用力刮去石灰。
终于找到了罗天老祖当年留下的字。
那赫然是:
“破而后立！”
秦天呆呆看着那四个字，想起罗天老祖那时的纠结。
他通过那些景象，已然知道，罗天老祖的崛起以及道玄宗的辉煌，其实都是来源于千年前，穷焉的那滴血。
利用那滴血，罗天踏入真命境界，建立道玄宗；又用血池创造出噬灵诀，供门人修炼，以此壮大势力。
虽然没见到罗天当初的选择，但现今他已然陨落，噬灵诀却一代代传承了下来，那么结果已经很明显。
只是，秦天看着眼前的那四个字，却明白。
罗天老祖当初并没有真正地去做出选择，而是没有干涉，任由事态发展。
“恐怕他当时真的是两难……”秦天叹了口气。
刚才见到那些景象，也便意味着体会了罗天老祖当年的经历，才能够设身处地的理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