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句话拉回神，纪北之半天不知道该作出什么反应。
顾钦玖往他怀里缩了缩，轻蹭他的肩颈，“游轮那晚后，我这几天都没睡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你。”
“如果是呢？”纪北之故意试探。
顾钦玖理所当然，“反正都要结婚，如果是，那你陪我睡好不好？”
纪北之自然欣然至极，可楼上楼下纪老爷子阮禾顾晁还有一群大小舅子都在，他不知道怎么解释。
“可钦钦，如果被阮姨顾叔他们知道了，不好，而且也不会答应。”
果不其然，顾钦玖很快上钩，“我去跟妈妈他们说，你不用担心，他们会同意的。”
“嗯。”纪北之抱着她，“我去把被子搬上来。”
“不用，一张够了。”
纪北之心下有些不安，虽说自己能自控，但生怕顾晁顾尘几人多想。
“那我先回房间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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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肆房门外，顾钦玖刚收回手门就被从里面打开，紧接着一道熟悉的轻佻声响起。
“钦钦宝贝~怎么？关心我夜里太寂寞，想陪我睡？”
这家伙每天给自己换个称呼，顾钦玖都已经习惯了。
她将蛇皮袋递给他，“给你的。”
宫肆接过打开扫了眼，玩味揶揄，“钦钦给我的定情信物这么多。”
“……”
顾钦玖压下想揍他的拳头，“谢谢你替我挡枪，这是谢礼。”
闻言，宫肆将蛇皮袋放在门边，突然将她扯进房内关上门。
“钦钦~我不要谢礼。”
顾钦玖瞥了眼身后合上的门，“那你要什么？”
视线落在她嫣红艳丽显然被欺负过的唇瓣，还有脖颈处的齿印，宫肆突然欺身压向她，坏笑。
“你知道我要什么。”
顾钦玖侧身避开他的靠近，与他拉开距离，双眸疏离。
“你不喜欢我，何必要演戏。”
宫肆一愣，很快就反应过来恢复了那道多情样。
他玩着她散落在耳边的发丝，绕着勾着。
“我这么喜欢钦钦~听到钦钦这么说，我好伤心啊~”
话是这么说，可表情却没有一丝难过。
顾钦玖拍下他的手，与此同时拉开一大半门。
看着她与自己保持距离的动作，宫肆轻声一笑，“钦钦这么不解风情还要怀疑我的真心，真叫人伤心难过~”
顾钦玖面对如此冥顽不灵的妖精也正了神色，就像唐僧在念紧箍咒一般严肃禁欲。
“你好好说话好好站着，别歪七扭八怪声怪气的。”
“……”
宫肆还是第一次见她这么“教训”自己，也起了逗弄心。
“啊~可我一看到钦钦就站不稳嗓子就夹，你说这可怎么办？要不钦钦过来让我靠靠？”
“那你还是站不稳吧。”
“……”
“谢礼我送了，以后再给你挡一枪或者你提条件，就不欠你什么。”
宫肆拦住她的去路，神色严肃，“不用，谢礼我收了，你答应我的也做到了，够了，你不欠我。”
顾钦玖认真打量他，不留情面地戳穿。
“你之所以替我挡枪，不就是有所图，不用再演了，我说话算数，不反悔。”
“你……”宫肆看着她，不知道怎么回答。
顾钦玖不在意地说道:“枪击又不是你设计的，你这么做很正常，就当是个交易而已。”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宫肆常常散漫不羁浪荡，他自认为即便是白深纪北之都看不明白，却没想到迟钝的她有所察觉。
顾钦玖直视他的双眼，“你第一次见我，眼里就是算计和带有目的。”
“呵~”宫肆朝她走来，故意冲她齿印的那处吹了口气，“那钦钦说说，我的目的是什么？”
“一半权势，还有一半不知道。”
“就算刚开始是这样，可后来和钦钦相处，我也是真心实意喜欢你，你就这么否定了我的爱~真痛心啊~”
顾钦玖给了他一个无语的眼神，却让宫肆手一扬，趁她不注意迅速在她脸上满足地捏了一把。
“宫肆。”她后退几步，擦着被碰过的脸，沉声警告，“离我远点，别动手动脚。”
宫肆冲她比了个手势，听话站好，懒懒地答:“Yes sir~”
顾钦玖注意到他衣领下的纱布，才忍住没动手，“后来也一样，你看向我的眼神里，有虚情假意和挑逗玩味，也有逢场作戏，可没有喜欢。”
“你不喜欢我，只是要装作喜欢。”
宫肆没有否认，反而点头肯定，“钦钦很聪明啊~”
又是熟悉的语气，顾钦玖淡淡开口:“我识破了，你也不用再演了，正常点。”
“那怎么行~面对钦钦，已经改不掉了~”
“……”
宫肆绕着她慢慢转了一圈，“钦钦想知道我的目的是什么吗？”
“不想，我要走了。”
想着纪北之大概好了，顾钦玖准备离开。
“等等。”
宫肆叫住她，“你说能答应我一个条件？”
顾钦玖点头，“环境允许的话，我也可以替你挡枪。”
“不用，条件就好。”
“什么？”
宫肆缓缓摇头，冲她坏笑，“现在没有，到时候告诉你。”
顾钦玖看了他几秒，转身离开。
她走后，宫肆沉沉盯着手机界面最新的那条朋友圈，走到窗边眺望满园蓝色妖姬，眼里是看不透的情绪。
——
纪北之走进房内却不见她，便站在门边等着，见她从楼上下来上前抱住她。
“钦钦去哪儿了？”
顾钦玖用脚关上身后房门，牵着他走到床边，“给宫肆送谢礼。”
说完就拉着他上床，“睡觉。”
纪北之到底还是拿了床被子上来，却和她换着盖，替她拢好被子，故作不经意问。
“他有对钦钦做什么吗？”
顾钦玖朝他侧躺着，突然笑了。
“纪北之，如果我说他亲了我，怎么办？”
瞳孔在一瞬间收缩到极致，他差点就要控制不住戾气，可触及她眼底的玩笑后才渐渐收拢。
手臂从顾钦玖脖颈下的空隙穿过，纪北之一手揽着她的腰将她贴近自己，可阴鸷的神色却依旧存在。
“如果是，我让赤临教训他。”
想到上次宫肆惨不忍睹的伤，顾钦玖挠着他的胸口，“赤临还能打得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