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掏干净的身体逐渐蔫巴下来,乍一看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皮肉慢慢的陷在骨头上。
洒了一地的器官和肠子、血肉一类的东西慢慢的滑动,往一边偏去,不少人在感受到了脚底下的粘稠后,都忍不住一蹦三丈高起来避开。
明知道死了人其实不是什么大事儿,在域外也十分常见,习以为常。可实际上真的被自己碰见了,还是会感到恶心的。
那种腥臭味扑面而来,把自己的感知刺激到了临界点。因为生理反应的突兀而变得浑身发软、面色诡异。
死人的‘东西’不是什么别的,而是‘人’。在场的也都是人,因为同一类生物的缘故,那种死亡的视觉感在感知刺激之下好像反应到了自己身上。有种,感同身受的觉知。他们好像借助了这个人的死亡想到了自己的死亡,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和肠子也要蹦出来一样,甚至有的人感受深深,会有些许晕乎。
域外也不是人人都是那暴戾恣睢的人,也有那么部分人在长乐会的庇护之下过着安居乐业不闻不问的普通生活。当然,如果域外人人都是暴戾成性的人,那域外可真就是个恐怖之地了。
域外就算是乱,也乱的十分有规矩。
要不然一个地方为什么会有一个掌规矩的呢?那是因为一个地方需要维系最基本的平衡,域外看起来像是个毫无规矩可以随意杀人放火的地方,可实际上它本身是有一个既定的规则的。那就是强者为尊的道理,姬为音很强,萧定潮也很强,所以他二人在长乐星中分庭抗礼,形成了对这个混乱之地的控制和维持,因为忌惮一个人,就会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的。在这无形之中,可不就衍生出了若有似无的规矩。而这种规矩其实是别人给他们的影响力,这种影响力对每个人的影响都是不同的,所谓的规矩的产生便是任意性的。
而且,它本身也是可变性的,随着人事物的变化以及一些特定的控制因素而产生不同的变化。根据每个人的认知不同,就会形成不同的习惯和认知方式。
姬为音没像那表演猴戏一样在其他人面前表现自己,倒也把他的羞耻心给顾及了些。至少,那一副狼狈的模样没有在生前时闹得人尽皆知。
列车上的混乱很快就被过来的列车服务员解决掉了。
他们提前接到褚景和那边的消息,差不多就在人死了没多久就匆匆过来收尾了。
收敛一个死人就像是打扫卫生一样果断随意,喷出来的五脏六腑、肠子和那迷糊的血肉很快就被清扫掉了。
原本死人的位置不一会儿就变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可惜的是,却没有人敢坐在那个死过人的位置。
虽然位置已经被打扫干净了,可那一股浓浓的血腥味还是散不掉。
人在清理的时候,姬为音恰巧路过,他的眼神没有留给他一点,便直径的走开了。
……
“还好没有引起太大的恐慌,有劳你了。”褚景和抬手,笑眯眯的拍了拍列车长的肩膀。
列车长干笑一声,额头上的汗却十分明显,他的脸色有些苍白,“褚大人言重了。”
姬为音只是杀了个人,能引起多大的恐慌,除非是群体猎杀,那还有引起恐慌的可能性。
他紧张得汗流浃背其实也不是没有理由的。他虽然听说过姬为音和褚景和这两位大人物,但根本就没有见过。毕竟,以他这种小人物,怎么可能投资的见到姬为音和褚景和这种大神呢!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走了什么狗屎运,今儿个倒是见着了褚景和。
他更害怕自己万一打搅了姬为音和褚景和二人的好事儿,那他岂不是罪过大了吗?
还好、还好,这番也算是有惊无险了。
“我先走了,你好好工作吧。”褚景和瞥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您慢走、慢走哈。”
他目送着褚景和离开,脑子里一直紧绷着那一根弦总算是可以崩了。
褚景和要继续呆在这里的话,晚一点他人都得抖起来了好吗?
跟褚景和这种大人物交流,他这小喽啰还是十分紧张的。
刚刚好一阵他都在紧张得搓手手好吗?就差没有把皮都搓没了。
那他此番还真的是幸运,只是遇到的褚景和还好,若是遇到了姬为音,那他不用紧张了,直接可以给跪了的。
褚景和在原地等着姬为音回来。
完事之后,姬为音自有方法返回走。
况且,列车开走的路程离他们出发点也不算远,姬为音在列车上借一辆小型飞船就可以回去了。
姬为音降落后,褚景和就让人接替了姬为音的位置,替他把飞船开走。
“大人。”褚景和的脸上挂着笑容朝着姬为音走去。
“都解决了?萧定潮那边不用管了吗?”褚景和问。
“跟萧定潮迟早有一战的,那个人只是萧定潮的弃子而已,不用管。”姬为音说,“不过,也是时候给萧定潮一个下马威了。要不然,他还让我是只病猫呢!”
褚景和笑笑,“这件事情大人放心交给我和天律来办就好。”
姬为音点点头,又问:“我去了多长时间?”
褚景和回答:“大概半个小时左右,也不算长。”
姬为音说:“回去吧,不然弥和天律得等急了。”
褚景和点点头,便跟着姬为音往目的地去了。
姬为音和褚景和二人倒也不是路痴,能记得住这来回的路。
只不过,走了没几步,姬为音像是想到了什么事似的,他的脸色忽变得有些凝重。
紧接着,他止步看褚景和,已是一脸严肃了。
褚景和也愣了,他一脸茫然的盯着姬为音,“大人,怎么了?”
姬为音一脸肃穆的道:“我忽然间想起了一件事。”
褚景和觉得,一定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要不然姬为音又怎么可能露出如此凝重的神情呢?
褚景和也跟着紧张起来了,他咕噜一声咽了一口唾液,神色凝重。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