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家老宅在近郊，古朴的园林。
门口守着十多名alpha保镖，入口处安装着最先进的虹膜识别系统，还有机器人在线检测真伪，林盛打开车窗时，和么我内外的保镖说了几句话。
唐研微微皱眉。
林盛关上窗，见唐研捂着鼻子，解释道：“唐少爷别担心，有几个人的信息素味道是烟，刚才他们有人刚换班，所以才有点薰，待会进去就……”
他说到一半，突然停住了。
车内死一般寂静。
气氛极其诡异，林盛一向八面玲珑，这时候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该死，因为唐研长相和行为都很像omega，他下意识就以为唐研可以闻到信息素的味道。
他这么说，计较一点的人都会生气。
唐研没说话，因为他也冷汗都快下来了。
他从来没对别人说过，虽然两年多前停药后，他已经恢复了beta的生理特征，但那之后，他就发现自己可以闻到轻微的信息素味道。
应该算是后遗症。
但要怎么解释……
两人都尴尬得脚趾抓地时，池愿开了口：“我们回来的事情大姐知道了吗？”
林盛暗自松了口气，顺着池愿的话往下说：“刚才我给她发信息了，现在应该已经准备好了吧。”
车开进车库，几人坐电梯到二楼，才发现周围觥筹交错，众人穿着礼服相互招呼着，显然是在举办小型宴会。
电梯打开后，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他们三人身上。
祈桑踩着高跟鞋走过来，微微讶异：“你们怎么来了？”
林盛掏出手机，面无表情找到聊天界面给她看：“……半小时前我就给你发信息了。”
祈桑皮笑肉不笑：“不好意思，我把你屏蔽了呢。”
林盛：“……”
到底是有多记仇。
祈桑叫来侍者，吩咐了几句，又低头看了下腕表，“品酒会快结束了，林盛你带小唐去客房，小池你是在这里等祈越还是喝点酒？”
“我在这里等吧，我就不喝了。”池愿盯着祈桑手里的红酒杯说。
“那边有橙汁和小蛋糕。”祈桑指了指不远处的餐车，晃了晃红酒杯说。
玻璃壁内，暗红色的液体微微晃动，池愿一瞬不瞬看了会，等人走远后，拿了杯橙汁慢吞吞抿着。
喝完后，他本来打算去拿两个小蛋糕吃，却看见一旁的侍者端着红酒经过。
视线不自觉被吸引。
空气中弥漫着醇香，池愿的喉结不自觉滚动了一下。
好久没喝酒了，有点馋。
就喝一点……没关系的吧？
*
深夜，祈越打开卧室门。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红酒香味。
祈越环顾房间一周，没看见池愿的身影，正打算进去看一下，小腿却被人抱住了。
低头一看，栗色发丝软乎乎地蹭着自己的裤腿，池愿仰起脸，白净的脸颊沾满红晕。
池愿眯着眼看了会，用脸蛋和祈越的手贴贴，“祈越，你回来了。”
他的脸微微发热，声线软软的，杏眸像是蒙了一层水雾，惹人怜爱。
祈越忍不住勾了勾唇，轻轻捏了捏他脸蛋，“喝酒了？”
“嗯……”
池愿摇摇晃晃站起来，抱着他的手臂，伸出大拇指和食指，比了一条细细的缝，含糊不清说：“就喝了……这么、这么一点点……”
他看着祈越的脸色，有点害怕他跟以前一样，要“教育”自己。
“洗澡了吗？”祈越把人勾进自己怀里，托着他的腰问。
池愿摇了摇头，小声说：“在等你。”
“你太晚了，我才喝酒解闷的。”他指尖扯着祈越的衬衫，理直气壮地甩锅，脸侧红了一片，“这不能怪我……你不能随便惩罚……”
“好，都怪我。”
“也不能都怪你。”池愿咬着泛水光的嘴唇，“我也没克制住……但是，我只有一点点问题……”
他喝多了之后格外粘人，祈越的心软成一片，忍不住在池愿嘴唇上碰了碰，放缓声音哄他：“那我去浴室放水，阿愿先等一会好不好？”
池愿皱着眉想了想，似乎很纠结，“可是你去放水，我、我就没事情做了……”
他抱紧祈越的腰，在他胸膛处乱嗅，用牙齿咬他的衬衫，哼哼唧唧，“我饿了，祈越。”
“我带了吃的。”祈越默默他的头，另一只手举起来，给对方看手里的盒子。
“玉、兰、斋……”池愿凑近，一个字一个字念着，眼睛慢慢亮起来。
“乖，先坐好。”
祈越扶着池愿坐在茶几的沙发边，拆开包装，将里面的糕点端出来，拿了一块放在池愿手心。
看着他咬了一口后，幸福地眯起双眼，脑袋左摇右晃，祈越的唇角也慢慢勾宠溺的弧度，“好吃吗？”
在酒精的作用下，池愿反应比平常要慢，捧着手里的糕点，呆了几秒才理解了对方的话，慢吞吞点了下头。
“好吃。”像是要证明似的，他又咬了一口，对祈越眨了眨眼睛，“好久没吃，你怎么、怎么想到买这个？”
祈越用指腹擦去他唇边的碎屑，眼神温柔：“顺路买的。”
哦，顺路。
池愿点了点头，又迷迷糊糊感觉不对劲。
他依稀记得……玉兰斋在城北，不能预约只能排队，而祈家在城南。
这算是……顺路吗……
手里的糕点还有些温热，池愿捧着，感觉自己好像冬日的旅人寻到一处火炉，整个人都暖洋洋的。
浴缸是圆形，试过水温后，祈越将浑身泛着粉的omega放进水里。
……
细软的声音，断断续续响起，猫儿抓挠似的。
“哈……祈越、不要走……”
池愿眯着眼，因为酒精的影响，他难以估计两人之间的距离，伸手去抓撑在自己上方的祈越。
柔软的触感落了下来。
手被人握住。
修长的指节从指缝中挤进去，十指相扣，密不可分。
水波温柔地摇晃，恍惚间，池愿听到一声叹息在耳畔落下。
很轻很轻的叹息，仿佛轻轻碰一下就会碎掉。
“该说不要走的，应该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