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roud说她晚上九点过来。”李悠悠晃了晃手机，“放心，Stroud技术很好的，她有自己的诊所。”
漂亮国是一个极其看重牙齿的地方，所以大部分家庭医生都会兼任牙医，不会口腔医学的家庭医生是签不到大单的。
苍星晚：……
“李小姐，真的是……？”程凌霜是第一次见鬼，实在是有些好奇，紧张得一双手都不知道放哪儿才好。
想碰一碰，又觉得唐突。
“是的，”李悠悠并不避讳自己是个鬼的事情，“您好奇的话，可以……”
她伸出了自己一条胳膊。
看程部长的好奇心都快要泛滥了。
程凌霜轻声道了句冒犯，小心翼翼用手指戳了一下李悠悠的胳膊。
微微带点肉感，且柔软。
不是她想象中的属于尸体的僵硬感。
唯一和常人有些不一样的，就是李悠悠没有温度。
冷冰冰的。
“真是神奇，”程凌霜不得不得承认，“异人的世界，若非亲身经历，实难让人相信是真的。”
也正因此，连她都会生出异人真是得天独厚的想法，就不提定力不如她的人是否会有走上歪路的可能了。
张慎：“小苍，我小朱说，你之前曾经帮特管局为一个普通人开发过异能？”
苍星晚点头，一想到要看牙医，她的不舒服突然就像膨胀了似的，连带着坐着都有些不舒服，她的身子往下滑了滑，显得很是有气无力，一只手捂着左脸，以此缓解肿胀的不适感。
“小黑……就是你们说的那个普通人，”苍星晚顿了一会儿，才回答了这个问题，“末世时代，从普通人进化成异人有两条路，一条就是自我觉醒，你们可以理解成天赐。”
自我觉醒的那一批人，都是被天道筛选过的，成长起来可以和丧尸进行抗争的，这一类人需要承担起一部分对抗丧尸的义务。
“还有一条，就是被丧尸咬，当丧尸病毒进入人体内，引发免疫系统的异变。”
而这一条路，就会有三个结局。
一个是被丧尸病毒同化成丧尸，一个是免疫系统赢，觉醒异能，成为异人，还有一条，死亡。
“你们可以理解，我给小黑走的，是后面那条路，只是我为她剔掉了成为丧尸的那个可能。”
程凌霜沉思，“那就是，要用命搏，我能问问，两条路的可能性是均等的吗？”
苍星晚用讶异的目光，扭头看了两个人一眼，“你们想得太简单了，怎么可能是均等的，死亡是九成九的结果。”
当然，这是对大多数人而言的。
“你可以把九成九的概率降低，但只有你能做到，是吗？”程凌霜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被唬住的。
苍星晚挑了下眉，也不否认，“是的，单纯靠异能，只有我，但……我应该不至于要付出这么多吧？”
程凌霜笑，解释道：“你误会了，我并没有想让你为全民都开启异能的意思。”
“只是了解得充分一些，方便疏导民众心理有可能会产生的负面情绪。”
这是他们要做的必要准备。
既然已经做好了要把异人公之于众的心理准备，自然要打好有充分把握的仗。
“其实你们不用焦虑，异能时代不出百年就会结束。”苍星晚紧着眉心，随手拧开边上的一瓶水，小饮几口，才继续道，“在鬼帝死亡之后，这个世界不会再有新的异人降生。”
余下的异人只会逐渐老去。
边樾忽然踩了下刹车。
苍星晚小小往前冲了冲，稳住身形后，有些疑惑地看着边处长。
樾樾开车一向很稳，不会出现这种急刹或者减速过快的情况。
“程部，张处，刚刚阿晚说的话，可以暂时保密吗？”边樾忽然道。
程凌霜一听就明白了边樾的想法，“你是担心，一旦被其他异人知道，鬼帝的存在是和异人挂钩的，异人们会联合起来，保护鬼帝？”
苍星晚从没把异人们放在心上，所以才会无所顾忌。
但边樾总是想的比她更深刻，她当下答了一句：“是，对异人来说，无论等阶高低，他们所掌握的异能就像是资本家的资本一样重要。”
如果出现了什么会对他们的异能有影响，她的担心，可就不仅仅只是担心了。
“我那句话是猜的，也没有依据，只是内部人说说？”苍星晚及时找补了一句。
程凌霜和张慎秒懂，“放心，在没有征得你们同意之前，我们不会对外说，今天的对话，就我们四、五个人知道。”
“小边，把我们送到大使馆就带着小苍去看医生吧，我看她不是很舒服。”程凌霜见苍星晚的眉心一直拧着就没送下来过，连喝水的频率都变高了。
边樾嗯了声，“我知道了，程部、张处，谢谢你们的理解。”
“这有什么，从我们的角度，我们倒是希望这个世界全是普通人。”程凌霜也是坦白说，“异能消失了也好，至少这样，能减少一定程度人与人之间的参差。”
作为没有异能的人而言，他们的想法到底要不一样。
在程凌霜和张慎下车之后，边樾这才凑过去，让苍星晚张嘴，“我看看，肿成什么样了。”
苍星晚乖乖张开一点点，就再也张不大了，现在腮帮子疼就算了，嗓子也疼，喝水都疼，她难受得眼泪汪汪：“只能这样了，樾樾。”
“她这个情况我经历过，吃药都得吃上一个礼拜才能好。”李悠悠作为一个年纪大点的过来人还是小有经验的，“一会儿见了Stroud，让她开点药，消了肿抽时间把牙拔了就好。”
苍星晚瞬间闭嘴，捂着左脸往角落躲，躲的时候还不忘重新把多话的李悠悠重新拘成鬼珠收起来。
李悠悠：？？？
她招谁惹谁了？
“知道错了？还敢吃奶糖么？”边樾重新拿了瓶新的水，给苍星晚拧开。
苍星晚默默接过，开始狡辩，“吃，我刚刚吃的时候，它就已经这么疼了，不是奶糖的错。”
“当然，我也没错。”
牙疼和吃奶糖，没有必然联系，二者不冲突。
——倔强猫猫是永不认错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