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白的感觉确实没有错。
聿在之后头也不回的猛地出水。
在上岸后，他就有些气鼓鼓的差点撞上了一条鱼。
聿原就怒极，直接一个尾巴拍过去，不慎将对方的鱼鳍直接拍断。
那被拍了的四足鱼类，原是极其愤怒的，可一见是聿，也不敢回击。
它立刻就拖着残废的手，慌忙逃离。
而聿，甚至没有等温白，就直接独自回了洞穴。
温白在进入洞穴的时候，就看到聿正坐在那巨石上，抱着一条晒干的肥鱼，正准备啃。
温白走过去，将聿手里干巴巴的鱼拿走，换上了新鲜的肥鱼。
聿也没有拒绝，毕竟新鲜的比较好吃。
可他还是鼓起了脸颊，立刻态度明确的调转了方向背朝着温白。
温白无言，但还是要指出对方的错处：“你今天差点被那条蛇吃了。”
聿抱着自己的鲜美肥鱼转身，立刻跳到温白的身旁，
他此刻鱼也不吃了，朝着温白的肩膀就是一口咬下。
温白没有闪避。
等了片刻。
有尖利的牙齿抵在了他的肩上，可温白并没有感觉到肩膀有传来痛意。
不过，倒是有热乎乎，湿哒哒的触感。
是聿在轻轻印下一排牙印后，有些舍不得的在舔舐他肩膀上的鳞片。
随后，是聿闷闷的声音响起：“我以为你要把我吃了。”
听起来格外的委屈。
聿的心中，此刻闷得不行。
其中还混杂着愤怒，以及其他道不出的情绪。
聿也不知道为什么。
在这个地方，所有的鱼类吃同类，都是那么理所当然的事情。
甚至于，这其实就是他们存活下去的方式。
今天他不吃其他的鱼类，明天他就会被其他的鱼类撕碎。
可是，当他误以为温白要将他吃了的时候，他一点都无法接受。
聿狠狠的再次舔了一口温白的肩膀。
他表情狠狠的。
舍不得咬，那难道还不能舔吗！
他将下巴放在温白的肩膀认真思考。
难道是因为，温白是他认定的，要和他一同诞下小鱼苗的鱼吗？
当时他的心情真的很复杂！
无法置信和被背叛的感觉，甚至已经压过了他即将被吃掉的恐惧。
不高兴……不高兴！
聿难受的、无意识的摆动着自己的鱼尾。
这一幕被温白看到。
温白很多时候，都是通过聿摆动鱼尾的频率，来分辨对方此刻的情绪。
看来真的是非常非常生气。
温白伸手，摸了摸对方的脑袋：“没有，没有想吃你。”
聿还是气鼓鼓的。
他偏头疑惑的看着温白。
为什么温白都不安慰他一下，其他的鱼类在生气的时候，它们的配偶还会说好话。
为什么他精挑细选出来的这只，就不会。
这下，聿连自己最喜欢的小肥鱼也不吃了。
他要吃温白。
现在就吃！
他舔了舔温白的脸颊，亲到对方唇角。
随后，抱住温白的后脑勺就凑了上去。
温白倒也顺着他，只是扶稳了对方的肩膀，避免对方用那鱼尾迷糊间站立不稳。
片刻后。
温白换了口气，提醒：“去上面。”
聿则是摆了摆尾，蹭了蹭温白。
他今天，要和温白唱反调：“我想要去池子边！”
说完，生怕温白不配合，聿就将温白一把抱起，去了里面池子里。
……
在吃过温白之后，聿现在也没有那么生气了，也有吃饭的胃口了。
于是，在温白和聿的洞穴里。
聿一脸餍足的抱着自己的小肥鱼，正坐在那巨石上，摆动着他漂亮的鱼尾，弯起他幽蓝色的凤眸，吃得欢。
甚至于，他还黏糊糊的凑过去要喂温白。
温白见状也很配合的张嘴吃下。
待温白将一条鱼吃完，他这才起身去将今日多出来的、聿的储备粮摆好在石块上。
他实在是不明白，分明聿最喜欢吃的就是新鲜的肥鱼。
可为何他还那么执着要囤积小鱼干呢？
待做好这一切，温白就去了洞穴口处。
今天他看到的那深潭岸上的东西，还有出现在水里攻击聿的蛇，都让他隐隐有不太妙的预感。
聿见温白出去，立刻将自己手里那条肥鱼，连骨头渣直接一口囫囵吞掉，也跟了出来。
刚好，就到了鱼群回来的时间。
聿例行日常。
只是现在他是靠在洞穴口，在温白的身边，来清点回来的鱼类数量。
以往他是自己趴在那巨石上。
毕竟，他现在可是有了完美配偶的漂亮鱼类，他完全不用再去那巨石上顺便寻觅配偶了。
只是，今天清点完毕之后，聿明显的一愣。
今天，聿甚至比往日在洞口等的时间，还等得久了许多。
直到夜幕降临，再也没有鱼类出水。
聿才发现，今天是真的再没有鱼类会出来了。
温白自然注意到了聿的不对劲。
“数量不对？”
聿点头，对温白说：“少了。”
温白：“比今日入水的鱼少了？”
聿在认真思考后才说：“这里每日会有很多鱼死去，可每天随着鱼群回来的鱼数量都会增加很多。至少在我开始注意的时候，每一天回来的鱼，至少都会比每天早上下水的鱼多出一半多。”
温白看着聿。
所以，无论这里的鱼类怎么厮杀，互相啃食，数量都不会变少。
一直都有新的来补充。
聿继续：“今天回来的鱼类比平日少了很多。”
可这仅仅只是个开始。
接下来的几天，温白和聿就发现。
这些鱼类每日，竟都呈现越来越少的趋势。
直到这天傍晚。
随着鱼群回来的鱼类，甚至比早上入水的鱼类还少了一半。
要知道经过晚上的厮杀，往往都会折损鱼类一半以上的数量。
今天这状况，就像是完全就没有新的鱼被补充过来。
又或者说，鱼群有被补充，可在路途之中出了意外。
聿立的心思一直很单纯也很直白。
他想要知道什么，那就会直接问。
比如现在，他立刻就当着温白的面，去捉了一条刚出水的鱼来询问。
那条鱼似乎大脑没有发育完全，甚至都不会利落的说话。
因着感受到了聿的气息，它只是在聿的手里抖如筛糠。
聿露出凶狠的表情来，随手抓了旁边一条也才出水的鱼类。
可下一秒，他想起什么，微微转身。
果然，温白就站在他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