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王府地牢如月亡（三）
念君趁着龙靖轩进宫后，悄悄来到了靖王府地牢。本以为要费些周折才能入内，不曾想地牢看守的侍卫们一见到她，连问都没问，便直接恭敬地引着她来到关押萧如月的牢房。
“你来做什么？”萧如月瞪着念君，冷哼道。
念君没有说话，只冷冷地盯着她，眼中看不出情绪。
如果不是为了龙靖轩，她早就亲手杀了萧如月为冰尘报仇了。如今想来，她其实不该怪龙靖轩。她自己不也是错估了眼前的这个女子吗？她本以为这萧如月不过只是一个颇有才情又爱争宠炫耀的侧妃罢了，却从来不曾想到她会狠毒至此。
萧如月被念君那冷寒的目光盯着，只觉得她那双黝黑铮亮的眼睛在这阴森的地牢之中显得格外渗人，瞧久了让人不由浑身发颤。
“司徒念君，你得意不了多久了！我爹还有我皇后姑母不会坐视不理，他们定然会救我的！不出意外，我应该今日就能出了这牢房。”萧如月面色得意之色，故意高声说道，不愿让她看出自己心中的惧意。
念君没有说话，只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好看的唇角勾起一抹笑，似嘲非嘲。
萧如月最痛恨她这个模样，精致的俏脸闪过一丝怨毒，“司徒念君，相伴多年的婢女死了是不是很心痛呢？哈哈哈，我就是要让你痛！你们曾经强加在我身上的痛，我要加倍地还给你们！你越痛，我越得意，哈哈哈……”
她说着，面色已然狰狞，笑得满是恶意。
念君秀眉拧起，神色却是有些木然，“萧如月，你为何如此恨我？我自问从未主动招惹你，你为何执意要害我？为何要害冰尘？”
“为何？你问我为何？”萧如月宛若听到什么大笑话一般，不可抑制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司徒念君你是真傻还是装笨？你和龙靖轩在我面前演了一场好戏。什么两妃同娶，什么偏爱侧妃，都是假的！他龙靖轩根本连碰都没碰过我！一切不过是演戏罢了，你竟然再此问我为何恨你？我如何能不恨？我恨不得将你们千刀万剐！”
“你说什么？！”念君闻言，不由地瞪大了双眼，“你说他从未碰过你？”
“哈，司徒念君，你就别再装了！难道不是你不让他碰我的吗？难道不是你让他给我服用致幻的药物，让我以为跟他已经圆房的吗？你们是不是早在成亲之前就勾搭在一起了？你们一起设计我利用我，看着我像傻子一般沾沾自喜。你们是不是很得意，是不是偷偷在背地里看我笑话？”
“堂堂的上京城第一才女被你们如此当猴子耍，这让我情何以堪，叫我如何不恨你？你说，叫我如何不恨你！更可恨的是，为了不让我跟着南巡，你们竟然给我下假孕的药。你们真是好狠毒的心哪！而当我自以为胜券在握，安心在靖王府养胎时，你却假意去别院修养，实则偷偷跟着他出巡。你们真正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哪！司徒念君，你说你是不是该死？”
“所以你就拿我的婢女出气？萧如月，原本我还有些同情你，如今我倒是看不起你了。”
“看不起？哈，司徒念君，你凭什么看不起我？”
“就凭你是个孬种！你不敢明着跟我斗，只会伤害我身边的人。你说我们设计陷害你，你扪心自问，你嫁给靖王难道不是怀有目的的吗？你不是奉命监视靖王的吗？你难道不是萧皇后安在靖王身边的棋子吗？别说的自己多清白似的。每个人做每件事都会有自己的目的，这样无可厚非。但是萧如月，做了就做了，不必装得自己有多无辜似的。也不必认为好像全天下人都欠了你似的。”
“人必自重而他人重之。你既然怀着算计之心而来，就不能怪别人也算计你。来而不往非礼也。你以为你是谁呢？凭什么你能设计别人，而别人不能设计你呢？萧如月你也不过是个没有胆量的可怜人罢了。我现在反而不想杀你了，让你活着反而比杀了你更有意思，因为，你这辈子都会一直痛苦下去，一辈子都不会展欢颜。”
“司徒念君，你又什么资格评判我？你一个常年病卧床榻的病秧子。我才是上京城的第一才女，我才是最与他般配的人。龙靖轩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你！”
“萝卜白菜可有所爱，萧如月，区区一个上京第一才女就值得你这般自傲了吗？你真是可悲之人？我原本以为你虽然孬种，但起码还有点才华有些气度，如今看来，啧啧，也不过如此罢了，你不过是有一张好看的面皮而已，上京百姓真是瞎了眼才认你做第一才女。面若仙女，心如蛇蝎，说得就是你吧。”
“司徒念君，谁允许你这样说我的？你等着，等我出去绝不会放过你！”萧如月似被触到了痛处，美目圆瞪，真真怒不可遏。
“哈，我等着，看你出来如何不放过我？”念君不屑地冷笑道，“萧如月，你还真不像萧家人。我虽不认同萧皇后和萧相的做法，但我不得不欣赏他们的气度，而你，你没有萧家人的气度。”
“你说什么？！谁说我不是萧家人了？”萧如月闻言，突然怒叫道，“我就是萧家嫡出的二小姐，我就是萧家的二小姐！我是萧家人……”她似被人窥破了心中秘密，神色慌张，一遍一遍重复着自己是萧家人，仿佛少说一遍别人就会不相信似的。
念君先是一愣，随即了然地笑了笑，“原来被我说中了，你真的不是萧家人！萧如月原来你也是个可怜人啊，哈哈哈……”念君说完，突然大笑起来，那笑声中带着无比的畅快。
对付萧如月这样的人，不必杀她，只要摘去她虚荣的资本，她就会像失去水的锦鲤，苟延残喘，生不如死。
“你笑什么！司徒念君，你不许笑，我不许你笑！”萧如月激动大叫起来，那神色竟有些癫狂。
念君冷冷看了她几眼，不再多说，转身离开了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