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沉沉在沙发坐下，顺手把旁边的东西整理了一下，那全套书籍就在茶几上，她随手翻了翻。
方亦清从浴室出来，摆弄着刚吹好的长卷头发，看向她，“喝点什么？”
“不用了。”
“给你削个苹果。”
姜沉沉还没来得及拒绝她就已经从餐桌果盘上拿了一个苹果，同时拿了一把水果刀，然后坐在她旁边帮忙削了起来。
“为什么那么着急借书？”
“没有，就想着难得遇见，之后再打扰的话就挺麻烦的。”
“真的就是这样吗？还是说你自己很清楚，也对某些东西很感兴趣？”
“我就是喜欢看书而已。”
方亦清闻言轻轻笑一笑，削苹果的手速很快，“那也挺好的。”
她将削好的苹果递过去，一圈圈苹果皮被她扔到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姜沉沉把苹果接过来，在她的视线下咬了一口，“谢谢，挺甜。”
“那必须的呀！”方亦清拿纸巾擦了擦手，漫不经心的说，“我这双拿手术刀的手，削起苹果来一点也不逊色的。”
姜沉沉看向她的手，看起来白皙却有力的手，“你做过多少手术？”
“很多数不清了。”
“第一次做手术的时候会害怕吗？”
“还好，因为做助手的时候，就已经体验过那种病人血淋淋的真实感觉了。”
方亦清说着将桌上的水果刀拿了起来放在眼前看，以一种做手术的执刀手法拿着，“其实，怎么说呢，从小的时候好像就知道自己要做的是什么，然后也一直朝着这个目标奋进。
虽然父母也不是很赞同做这个，说一个女孩子读了大学找个门当户对的男人也是一样的，毕竟我们家也不缺钱，不用干这么辛苦需要熬夜的工作，轻轻松松享福不好吗？
但我就是喜欢，我这个人想干什么谁也阻止不了，父母也拿我没办法，然后后来到国外深造，也稍有名气，我有连续半年没有睡过超过五个小时。
每天手术排得特别满，而且没有我失败的手术，好像自己做了一份特别神圣的工作，可是后来你知道吗？我被吊销了医生资格证，不能在国外的任何一家医院行医。”
姜沉沉不解，“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这个世界就是这样黑暗的。”方亦清拿着手术刀对着她的眉心，笑得婉转动人，“包括每一个人或许在你眼前都有着面具，表面和善，但黑暗的那一面就藏在心底。”
那尖利的刀离她的眉心只差分毫，却停住不动了，姜沉沉已经伸手将她的手腕抓住，“太危险了。”
方亦清稍稍一愣，眼眸眯了眯，“是啊，就是危险，你害怕吗？”
“把刀放下，就不危险了。”
姜沉沉从她手中将水果刀拿下来，然后继续吃起了苹果。
方亦清见此转了转手腕，眼中意味不明，“我看你虽然看起来呆，但是你想的挺明白，今天来我这里应该不光只是借书吧？”
“真的只是借书。”
“是我想多了？”方亦清靠着沙发姿态慵懒，“唉，我也不兜圈子了，目前我对你身体血液这个事情比较感兴趣，或许你自己也已经察觉到了，你想不想让我帮你查查？”
见她低头吃苹果，也没有回应，于是又道：“你放心，不管你答不答应这个事情，我都会保密，我这个人虽然没什么朋友，但是我人品很好，嘴严。”
姜沉沉这一只苹果终于啃完了，将果核扔到垃圾桶里，然后看向她说道：“暂时不用了，谢谢你。”
方亦清大概也猜到会是这样的回答，“好吧，等你想清楚了再给我打电话。”
其实想要从她那里弄到血液去化验其实也不难，使点手段就行，但是在她拿下刀的那一刻，忽然间就改变主意了。
姜沉沉远比她想象的内心要更强大通透，这一切都包裹在那看似纯净木然的外表之下，有一种她独特的思考逻辑。
以及应对外界危险的能力。
至少自己刚刚拿刀对着她眉心的时候，她好像可以轻易地就拧断自己的手腕。
方亦清想，那就等她来找自己的时候吧，那时候或许才是最佳的时候。
姜沉沉将那一套书放进手袋里，有点沉，她抱在怀里。
“等我看完了的时候我就还给你，我会很快就还给你的。”
“不用那么着急慢慢看，反正放我这儿也是闲置的。”方亦清摆摆手，打了个哈欠，“你别着急走，等我一会儿我送你。”
“不用……”
但方亦清没有理她的话，回房间去换了身衣服，性感长裙，开叉露出侧面长腿，提了个化妆包出来，盘腿坐在沙发上，对着小镜子简单地化了个妆。
最后一步涂抹了鲜艳的口红，放下口红的时候，侧眸看向了旁边的姜沉沉，眸光闪了闪，“怎么看我化妆很奇怪吗？”
姜沉沉摇了摇头，“不是，挺好看。”
就看着她一顿操作猛如虎，就从清丽的模样变得性感妖艳了起来。
方亦清笑了笑，“嘴真甜。”
她从一众口红里面挑了一只出来，扭开来看，“唔，这只应该挺适合你的，来我给你试试。”
她这句不是问句，直接来给她试了，姜沉沉不好拒绝，于是任由她摆弄。
其实她也被化过妆了，录制综艺节目的时候，化妆师帮她化的，那种全套下来时间挺久的，而且涂得挺厚。
方亦清帮她嘴唇涂好之后欣赏了一下，“唔，粉嘟嘟的好想咬一口，虽然不得不承认你不化妆涂口红也很美的，但是有时候换一种妆容或者是涂抹不一样的唇色，会让人有不一样的冲动，你懂吗？”
“嗯？”
姜沉沉照了照镜子，“哦。”
“什么嗯哦！”方亦清伸出手指点了点她的脑袋，笑了笑拿香水喷了喷耳后，然后也动手给姜沉沉来了一下。
“好了，可以出发了。”
姜沉沉闻言，站了起来，“你要去哪儿吗？”
“夜场的生活才是最快活的不是吗？”方亦清撩了撩长卷发，“等哪天你厌倦了明斯，我带你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