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姜沉沉很快没再看他，好像不认识一样。
她惯常的没有表情。
李振海从电梯里出来，仍然在看着她，总感觉和之前见到的时候不一样了，但是哪里不一样又说不出来。
直到人走进电梯，电梯门合上，他才收回了思绪。
虽然这女人当时从他家逃跑了，有被戏弄的感觉，但是现在姜忠也已经死了，没什么好计较的。
但是……姜忠的女儿，这时候或许是个机会。
他朝着那病房走去。
……
姜沉沉下了电梯，走出了医院，准备坐车回去，在站台处看见一个老人晕倒在地。
过往人来人往，没有人上前救人。
反而离得远远的。
她看见了，下意识就过去了。
从前的她从来不会管这些旁人的事，但是现在下意识就这么做了。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是应该这么做，就好像那次在飞机上她看见了救人时候的盛明斯。
那时候的他光芒万丈。
她不知道该怎么救人，以为把人背起来送去医院，让医生来处理是最好的，但是她刚准备这么做的时候，有个青年人过来按住了她的手。
“不要移动。”
而后，姜沉沉看着他很熟练地蹲下来在老人耳边呼喊，见没有意识反应，又检查了老人的颈动脉，确认有无心跳，神色一凝。
“打医院急救。”
说下这句，随后脱下厚重外套，交给姜沉沉，开始对老人进行了胸外按压和人工呼吸。
围观的人多了。
有人七嘴八舌地说起话来。
但在这救人的场地里，那人认真又紧急地施展救助，好像与世隔绝。
姜沉沉看着他，再次遇见了超乎她见识的一幕，原来救人的时候也是可以这样的。
老人很快苏醒，围观的人为此欢呼。
“这人是医生吧，要不是他，老人可就悬了！”
“太好了。”
那青年额头沁出汗水，抬手擦了一把，抬头看向帮他拿衣服的女孩，“是你的家人吗？”
姜沉沉摇头，将衣服递给他。
那青年人接过来于是又道：“以后遇见这种事，不要随意移动病人，如果你试着去学一点急救的知识，就不会这样了，救人可不要好心办坏事。”
他说话微微喘气，并不严肃强势，只是好心建议。
姜沉沉点点头，虚心的受教了。
救护车很快就来了，把老人抬上担架，那救人的青年人和护士交接。
“您也是医生吗？”
“我是青森医学院的老师。”
青年人一同上了救护车，车门关上的时候，他看见了不远处同样也在看他这个方向的怔怔发呆的那女孩。
……
姜沉沉回去后，学习结束之余很晚了，洗漱完毕就到客厅查阅了关于急救之类的知识。
她坐在沙发一边看着手机，一边等着盛明斯回来，然后给她带回来好吃的小蛋糕。
盛明斯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在看手机的她。
他脱下外套，将手里的东西提过去，“在看什么？小心眼睛看坏了。”
姜沉沉将手机画面转过去给他看，“这个。”
“你想学这个？”盛明斯眸光微凝，转过身去冲了杯咖啡。
姜沉沉从沙发下来，走过去跟在他身后，“可以试试吗？”
盛明斯回头看见她就站在身后，那仰着头看着他的表情极为认真，距离太过近了，他眉心止不住地跳了一下。
挪开视线，端起咖啡错身从她身旁走过去沙发坐下。
“可以是可以，但是你得告诉我为什么突然想学这个？”
他整个人坐在沙发里，修长的两条腿交叠着，喝了口咖啡，浑身冷冽里透着慵懒疲倦。
姜沉沉于是又过去在他旁边坐下，将今天下午的一幕说给他听了。
盛明斯微微蹙眉，热气腾腾的咖啡在他眼前萦绕。
“只是因为那个人说的，所以你才想了解？”
“算是吧。”姜沉沉并不领悟那微微蹙起的眉头和话里的那一丝丝的不愉快，只是道：“你喝完了就来试试好吗？”
盛明斯一口咖啡喝不下去了，他艰难地咽下，将咖啡杯放下。
漆黑眸光深看她一眼，见她一派寻常神色，叹口气似的妥协了。
“就在这里吧。”他示意她起来，然后在沙发躺下，修长双腿也放了上来。
“按这儿，双手这样。”
盛明斯双手示范了一下。
他穿的是黑色高领针织衫，胸膛开阔又结实，姜沉沉伸手按压的时候没掌握好力道，差点让他直接断气。
他抓住她的手，咳嗽了起来。
“不对，力气不是这样用的。”
姜沉沉看着他想了想，“不然你先在我身上试一下吧，我试试是怎样的力度。”
盛明斯看向她：“……”
发育挺好。
眸光深敛，按压下突然冒出来的不对的思想。
恢复成一贯的作为学医之人的那股认真严谨的模样，他从沙发起来，站在一边。
“你躺下。”
姜沉沉于是听话躺下。
她穿的睡衣，粉色兔子睡衣，很可爱的那种，是夏长梨教她网上购买的。
她窝在沙发里，盛明斯低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竟有一种觉得身下的就是只柔软可欺的兔子。
他眸光深深，又很快被理智占据，别开视线，一定是最近太累了，否则他不会这样。
几个呼吸间，再转过来就是一脸高冷在上的样子。
“我开始了。”
姜沉沉一副认真学习的样子：“嗯。”
“……”
盛明斯于是很专业的教了，心无杂念，展现了他专业的救治手法，再细细讲给她听，该怎样做该怎样去查看确认。
姜沉沉点点头，“我知道了，我再试试。”
盛明斯将她从沙发里拉起来，位置再次发生了颠倒。
他全程冷漠冰凉，说话也保持着冷静和距离。
姜沉沉这一次完成得很好，得到了盛明斯的认可，她很开心。
伸手将他扶起来的时候，她看向了他的耳朵，“咦，这里怎么红了？”
她甚至伸手过去摸摸看，怕又是发烧。
那手还没有碰到他的耳朵，就被盛明斯给捉住了。
他眸色深的得厉害，呼吸急促了起来，声音也低哑迷离，“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