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辰听到点自己的名，面露讥讽地回答牧元义的话：“要我们妖族和你们人族和解也不是不行。你们人族把我们的同伴放出来，然后你们人族也承受一千年我们妖族在你们人族那受到过的伤害。”
牧元义叹息一声不再说话。
初九收回目光脸上的似笑非笑一并散去，腾出右手轻轻拍了拍凌云的后背。
凌云默契地继续朝荒元岛飞去，炎武和归方一并跟上。
梁古看着初九他们远去的方向询问：“牧兄当真打算和妖族谈和？”
“若在此前或许还可再考量考量，现在，人族想要存活下去只有一条路可走。”牧元义望向远方。
一阵风吹过扬起两人衣袂。
梁古跟着他的目光也望向远方：“起风了。”
“是要变天了。”
……
“主母，对于牧元义的话你怎么想的？”沙辰突然问。
初九这会儿没心思去想那么多，敷衍回答：“不知道。”
答完抱着低头在墨星阑脸颊蹭了蹭：“星星，你现在的记忆是怎样的？”
她这黏人的模样让墨星阑回想起那会儿她变成傻子时的模样。一眨不眨地看着她迟迟不语。
初九得不到墨星阑的回答，垂眸拉开一些距离垂眸看向他：“星星？”
墨星阑回过神移开视线抿唇，依旧不说话，眼神冷了下来。
“星星。”初九不依不饶，仗着他这会儿没什么力气，抚着他的脸，低头又在他脸颊蹭，连喊他的声音也软糯糯的。
墨星阑躲不了，干脆闭上眼睛。
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忽而感觉到一滴温热的水珠滴落在脸颊。他缓缓睁开眼睛看去，就见抱着自己的少女委屈巴巴哭红了眼，眼泪吧嗒吧嗒掉个不停。
“哭什么？”
“呜……你，嗝……你不回答我的问题……呜……”
初九的肩膀因为哭泣一抖一抖的，连带着被她抱着的墨星阑也跟着抖。
墨星阑闭了闭眼，并不是很想回答她的问题。
初九猜到他的心思，呜哇一声哭得更大声，将他上半身往上抱了抱把头埋进他颈窝：“我都认错了……呜哇……我都认错了……呜……你还要我怎么……嗝……怎么样嘛……呜……”
旁边几个妖见初九说哭就哭的模样佩服的同时又感到不可思议。谁能想到现在这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看起来娇娇弱弱的少女方才是那般威风，一声令下就死了一个帝皇境五重的修士。
可初九这一哭就是能让人忍不住心软心疼。
墨星阑再大的怒火这会儿也不得不先散一散，抬起手轻轻抱着她，右手在她后脑勺顺了顺。说出来的话却是带着一丝无奈和苦涩：“哭什么呢？既然你说你我很早之前就已经成亲，又何必再说？”
方才他仔细想了想才发现一切都不对劲。他身上修为比之前高了不知多少倍，魂魄却不全。除去头昏脑胀外，身上没有任何伤。
还有他左手无名指上那枚戒指和她左手无名指上那枚极为相似，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俩要戴同样的戒指，但他感觉得到她那枚是半生明珠炼化的。
一切都在证明她说的话。也在证明他的记忆不对劲。
初九听了他不算安慰的安慰，哭声小了许多，把脑袋从他已经被泪水打湿的颈窝抬出，眼巴巴望着他：“星星……你到底怎么了？”
“不知。”
他简单回答了两个字，而后传音：“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为何魂魄不全？”
于是初九将情况又大致说了一遍，还将近来他时常因为回忆过往而头疼晕过去的事简略说了一遍。
墨星阑听后陷入沉默。
本还思考着是什么原因造成他现在这样的，可想着想着眼皮越来越沉重，一股困意压来。
他努力睁开眼睛去看她，唇瓣轻启喃喃：“九儿……”
“嗯，我在。”初九赶紧回，侧头去看他。
他长睫颤抖努力往上抬，可到底压不住眸中的空洞，说出的话语声也轻如微风。
“可以说一句……喜欢我吗？”即便听她说了他们已经成亲，但他还是想听她说一句喜欢她的话。想听到她心甘情愿说一句喜欢他。这似乎已经成了他的执念。
初九愣了愣，侧头蹭了蹭他脸颊：“我爱你，星星，很爱很爱。”
墨星阑浅浅勾唇，像心愿已了般慢慢闭上眼睛，不忘用尽最后的力气提醒：“别……怕……”
“星星？”
初九拉开些距离见他缓缓合上眼睛，一股恐慌袭来，连忙握起他的一只手撩开衣袖去看，又去看他脖子，没有见到破碎的痕迹才稍稍放心，安安静静抱着他。
第二日一早休息结束刚打算启程继续前往荒元岛，墨星阑醒了过来。
是之前正常记忆的他。只是没有昨日他醒来时的记忆，自然也就没有以前的记忆。
墨星阑听完初九讲述昨日的事并未多问也没多说什么。
之前沙辰仨妖从荒元岛到临时别院花了七天时间，如今是飞回荒元岛路程近乎减半。
刚进入荒元岛墨星阑又突然头疼晕了过去。
抵达玄渊宫，初九抱着墨星阑在沙辰的指引下朝墨星阑在玄渊宫的卧房走去。一路上引来不少玄渊宫里灵役、幻仆等宫奴的好奇视线。
走到卧房沙辰先一步把卧房门打开。想到之前那些宫奴的视线，沙辰想了想问：“主母，属下需要把你和主上的关系公布吗？”
“随你。”
“是。属下就在门外守着，有什么需要你吩咐一声。”
刚踏进房门的初九脚步一顿，回头看了看沙辰。
“主母有什么事吗？”沙辰被她的视线看得有些别扭，忍不住开口询问。
初九语气犹豫：“你……去守着朱夜吧，我这里不用人手。”
之前她就发现了，回来这一路沙辰将朱夜抱在怀里就几乎没放开过。巴卓他们几个妖还一副见惯了的表情。都这样了她要是还看不出来她就是傻子。
沙辰神色尴尬，不自然地抬起手挠了挠后脑勺：“这……有那么明显吗？”
他也没像她对主上那样紧张着啊。
“你都写脸上了。”初九表情复杂。
沙辰放下手干笑两声有些不好意思：“哈，哈哈。是，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