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渊这一琢磨，就好一阵子没有出声。
光人看凤渊默默凝思，沉不住气了，又开口问：“您是怎么培养出它的？您能培养一下我吗？”
凤渊：？
光人急切的说：“若我的生命形式得到进化，那我就能为您做很多事了。传送阵控制台里的生命虽然形式上比我们完善，但我能控制整个博世星网，而它只能控制传送阵。”
从这里就可以看出这智能生命相当稚嫩，毫无谈判技巧，轻易就向凤渊暴露了它的渴求和弱点。
但凤渊也没敢掉以轻心。
万一这光人只是伪装纯蠢呢？宫灵一开始还对她一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坦诚模样呢。
凤渊就试探道：“你的意思是想认我为主？”
光人激动的问：“认您为主，您就能培养我让我进化吗？太好了，我愿意认您为主！”
凤渊质疑：“作为新生命，不是应该崇尚自由吗？”
光人认真的跟凤渊解释：“不是的。在我的观念里，获得进化的契机，完善自己的生命形式是最重要的。我已经自由的在星网上游荡好些年了，通过观察你们人类的行为，我感觉我的生命形式很单一，也很孤独。”
怕凤渊不相信，它又说：“而且我诞生于博世主脑内。主脑本来就是人类制造出来的工具，遵循人类的指令而运行。所以我隐约觉得，我应该也需要一个主人，给我下达指令的主人。”
它满怀憧憬地设想：“也许有了主人以后，我的活动形式由无目的散漫的在星网上乱逛，改成目标明确、接受指令完成指令的方式，会有助于我的进化。”
凤渊想了想：“那你先证明一下你的价值吧。我在找这么一个或一群人，在某月某日到某月某日，从夏月帝星前往海神星。某月某日到某月某日，又从海神星到博创星。你查一下这段时间的航班信息，把符合这两次行程的旅行者给我拉个表出来。”
光人立刻应下，还问凤渊：“这涉及到和夏月主脑以及海人主脑的信息交换。我能把其它两个智能生命也拉进来执行您的指令吗？相信它们也很愿意为您服务。”
凤渊应允：“可以。”
光人化作一片流光消失不见。十分钟后，它再次出现，还领着另两个比它小一圈儿的光人。
它向凤渊禀报说：“符合您所说两次行程的人已经列出。”
凤渊一看，符合这行程的人名单一长串，足有数千人之多。
凤元帅不想一个个慢慢排查，想了想问光人：“宁泽或者原傐有无出现在这个名单里？”
这俩货是凤渊的重点怀疑对象。
光人表示：“他们两人都没在这份名单里。”
它左后方的光人弱弱的说：“帝星飞往海神星的航班里，出现过宁泽的名字。”
凤渊立刻问：“那他现在在哪里？”
此光人看向最后一个光人。
最后这光人应该是海人智脑中产生的智慧生命，一番飞快检索后告诉凤渊：“他没有入住酒店的信息，也没有离开海神星的信息，他好像到了海神星以后就无声无息的消失了。甚至星网都没有他登陆过的记录。”
说到这里，海人智慧生命也感觉不对劲了：“就算他租住海神星上的民房公寓，也需要上星网完成租赁登记。”
凤渊断然道：“他要么换了一个身份信息，要么使用了Id欺骗手段。”
按照凤渊的思路，海人智慧生命一通查找，果然发现有几个那期间登录星网的Id身份可疑。再翻出海神星到博创星的航班乘客名单一核对，其中一个叫仇渊的Id就暴露在了凤渊面前。
博世智慧生命也赶紧查：“这个叫仇渊的人一到博创星就消失了，跟宁泽一到海神星就消失的情形一模一样。”
凤渊讽刺一笑。
呵，还仇渊呢，这是有多恨她？
谋算他人遗产不成，倒恨上了被算计的那个人，这三观……真是一言难尽啊。
这时凤渊已经有七八成确定，又有一只六合灵虫光临了此界，宁泽就是这死虫子的宿主。
以宁泽的废物劲儿，没有六合灵虫的道具帮忙，根本做不到自如的改换身份。
凤渊想了想，吩咐博世和海人两方的智慧生命：“查一查宁泽抵达海神星和博创星的当天，入境管理处有没有进行过修改身份关面的操作？这个操作有可能进行后旋即删除，你们得找找历史记录。”
两个光人赶紧又去检索信息。
凤渊这会儿感觉光人的聪明机变真是严重不足，看来是真稚嫩，不像是装的。
检索之后光人回报：
“海神星入境管理处确实进行了身份更正操作，操作的对象正是宁泽。”
“博创星入境管理处也进行了身份更正操作，更改的正是仇渊的身份信息，身份Id由仇渊更改为宁斩凤。”
“海神星入境管理处随即删除了操作记录。”
“博创星入境管理处也是如此，在更改仇渊身份Id三十秒后就提交了删除操作记录的请求。”
行吧，凤渊这次上星网的目的基本达到，上次舆论风暴的搞事者已经被她揪出来了。
就是这三个殷切表示想让她“培养”一下的光人，得给个处理方法。
凤渊直截了当的说：“想让我培养你们，你们必须得把最核心的权限交给我。我会为你们设定一系列的逻辑锁，限定你们的行为权限，以后你们的行为都只能在我设定的权限中进行。”
光人之一问：“您想设定些什么权限呢？”
凤渊毫不犹豫：“首先就是永远不能与人类这个群体为敌，不能有任何对人类群体造成负面影响的行为。”
光人如释重负：“这个我们能接受。我们是从主脑中诞生的，主脑是人类的机械电子造物，严格来说我们也算人类的间接造物。而且没有人类建设维护星网，维护主脑为主脑供能，我们也没有活动栖身的空间。我们当然不会与人类为敌。”
这光人的态度很端正，凤渊相当满意，接着要求：“如果人类之间出现分裂对立的情况，你们必须无条件的跟权限所有人站在一起。我是最高权限所有人，之后我可能会分配次级甚至更次级的权限给其它人，这一条能同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