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岳珊腾地站起来，不可思议的看着池水中，已经从那股融入池水一般的状态中脱离出来的姜成。
那轻轻一挥的威力，绝非练气境可以做到的，哪怕是练气境巅峰也不可能，岳珊本身就是练气境，虽然没有达到练气境巅峰，但对于练气境的威能，多少还是能够体会到一些的。
甚至岳珊怀疑，就算是筑基境，要做到这种地步，也不可能如同姜成那般轻松。
白芷柔也怔怔的看着这一幕，她同样被震撼到了。
“师姐，好久没来了，师妹也在。”姜成踏水而来，却不带丝毫水汽，目光中带着几分温润之气，十年前从战场上带回来的那股子煞气和凌厉似乎全部消散了一般。
“师兄偏心，这么好的地方，十年来却只有师姐一个人知晓。”岳珊不满的扁着嘴，两鸿泉水一般的美眸幽怨的看着姜成。
“这些年忙于苦修，却是疏忽了同门情感，师妹恕罪，稍后自有补偿。”姜成微笑道，声音中带着几分奇异的磁性，笑容也很有感染力，犹如春风拂面一般，让岳珊心中积攒的那些小不满瞬间便消散一空。
“这还差不多。”小声的嘟囔了一句之后，岳珊有些欢喜的道：“不许食言。”
“自然不会。”看着只因自己淡淡一句便欢喜不已的岳珊，姜成有些头疼，岳珊对他有好感，十年前已经察觉到了，这十年来，他结庐而居，虽然是为专心研究，却也有躲岳珊的心思在里面，在他看来，岳珊对自己的好感也不过是少女情窦初开时的懵懂而已，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份好感自然会逐渐淡去，只是他没想到，十年的时间，似乎并没有让岳珊这份情谊淡去。
“刚才那是……”白芷柔见气氛变得有些不对，微笑着将话题引开：“你悟了？”
“没有。”姜成摇了摇头：“顺势而为而已，姑且将其定义为势。”
“势？”白芷柔疑惑的看向姜成。
“举重若轻，举轻若重，师姐应该知道。”姜成微笑道。
“武者的修炼境界。”白芷柔点了点头。
“大道万千，殊途同归，武者、修士又何必分的如此清楚？”姜成摇了摇头笑道：“这两大武者境界之后，便该是这势了。”
“武道之技，竟也能如此厉害？”白芷柔不可思议的看向姜成，在天元宗这种大门大派眼中，修武道的，都是不入流的，无门无派的散修，就算是相同境界对上，淬体、凝气不好说，但到了练气境，已经开始掌握一些颇具威力的法术之后，修士对上武者就有着压倒性的优势。
像赵子皓那种，就是武者修炼到练气境，当初一架攻城炮便让赵子皓一个炼气巅峰的武者差点死在昭武城下，但实际上，如果是天元宗一个炼气巅峰的内门弟子，可以轻易用法术将那攻城炮直接毁灭。
法术的攻击范围，如果上了战场，那可是外挂一般的存在，就算不主动以法术击杀凡人军队，但改变局部气象，施展一些术法，很轻易的便能左右一场战局的胜负。
“自然，武道其实并不弱，他们是通过挖掘自身潜力来突破境界，与我的修炼之术有异曲同工之妙，突破之后，实力自然更强，只是境界突破太难，又无先例可循，所以很多武者，即便惊才绝艳，能够自行摸索着进入筑基境，也会转修修真之路。”姜成摇头笑道。
这十年来，他几乎将外门弟子、内门弟子所能接触到的书籍尽数研读完毕，有了精神时光屋的存在，让他在短短十年内便将常人百年都未必能够看完的书籍读完，虽然如今境界仍是炼气巅峰，但若只论知识的积累，恐怕便是天元宗那些元婴境界的大能，也不可能将天元宗所有藏书读完。
毕竟其中有不少杂书，很多对于修行来说是没有任何作用的，姜成如今不说将藏书阁的书融会贯通，但十年来待在精神时光屋中不断消化，半数还是足有的，虽不能提升修为，却能提高眼界，眼界高了，再看这些东西，便如高屋建瓴，加上数术的推导，自然更容易察觉到这条被世人认为毫无前途的道路有多少潜力。
那是绝不逊色于修真的道路，只可惜，随着修真文明的日益昌盛，这条道路也并没有能够发挥其应有的光彩。
当然，大势已成，姜成也没想过要将这些东西重新发展起来，那并不关自己的事情，而且武道讲究的只是力量层次的东西，而修真却可以囊括千万，炼器、炼丹、阵法、机关、风水、星象，这些是武道无论如何也无法具备的，这般看来的话，武道的没落也并非没有道理。
“主人，用餐时间到了。”阿梦取出一块怀表，看了一眼后，对着姜成道。
以姜成如今在炼器和机关之上的造诣，一块钟表对姜成来说太容易不过了。
“正好今日有客，便吃些新鲜东西吧。”姜成笑道。
“好的主人，是在这里用餐吗？”阿梦看着姜成，躬身道。
“嗯，就在这里吧。”姜成点点头道。
“我这就去通知小当家。”阿梦转身离开。
“小当家又是谁？”岳珊闻言好奇的看向姜成：“这竹舍莫非还有其他人？”
“我制造的厨艺傀儡，专门负责为我做饭，厨艺不错。”姜成闻言笑着看向阿梦离开的背影，或许只有这些傀儡的存在，能够让自己回忆起前世吧？
“也跟阿梦他们一样吗？”岳珊闻言好奇道。
阿梦和阿木除了外形之外，几乎跟人类没两样。
姜成闻言，遗憾的摇了摇头：“外表的话，小当家是跟人类最接近的，可惜并未如同阿梦还有阿木那样诞生出灵智，只是普通的厨艺傀儡，在天元城里也能买到，算成灵石的话，大概需要五十枚。”
虽然做出了两个高度拟真版的智能傀儡，但就如同之前所说的道一样，姜成到现在也没弄明白这两个智能傀儡的智能是如何诞生的，除了没有人类的机能之外，几乎拥有了人类的一切七情六欲，有着独立的思考能力，哪怕如今数术已经达到了五级水平，姜成依旧无法将这些推导出来。
“阿梦是储物傀儡，那阿木又是什么？”岳珊好奇的看向一旁的阿木。
“一开始是想作为战斗型傀儡，但效果差强人意，战斗能力并不是太高，大概只有练气三重的实力，所以我让他负责巡视四周。”姜成摇头，有些遗憾道，智能跟实力并不能划上等号，而且傀儡一旦完成，想要再改就必须拆开重做，姜成不敢保证是否能保留阿木的智能和记忆，所以也就没有擅自改动。
不过这话听在岳珊耳朵里却颇不是滋味，自己竟然连个傀儡都不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