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乐一时哑然。
其实在去年节目部的年终总结会时，方小乐便感觉到陈总监应该猜到了什么。
但没想到过了一个春节之后，陈昭突然就这么确定了，而且还这么直接地当面问他。
“你小子真以为我这么好瞒啊？”
陈昭气哼哼地指着他，“只告诉你李姐，不告诉我？只有你李姐是你的贵人，我不是？你家林瑶的金曲奖最佳歌手还有我的一票呢！”
方小乐知道陈昭喜欢开玩笑，不是真的生气，不过现在确实也没办法再瞒了，索性大方地承认：
“我和林瑶确实在谈恋爱，陈总，不好意思，不是有意要瞒着您，您也知道，女艺人谈恋爱这种事很敏感的。”
陈昭斜睨着他，忽然嘿嘿笑起来：
“好你个小子，怪不得你这新节目的创意是让女明星和别人谈恋爱，而且你还要亲自上阵，你小子，节目也做了，恋爱也谈了，事业感情两不耽误啊！”
方小乐道：“陈总......您要是觉得不妥，要不我改改策划案，不邀请林瑶了，请其他女艺人？”
陈昭立马道：“想得美！你家天后必须来啊，不然我以后就给你穿小鞋！”
李莞在旁边掩嘴偷笑，陈昭这才反应过来，这小子在诈他呢。
“你小子......”陈昭指着方小乐，自己也笑了。
方小乐正色道：“陈总监，林瑶托我转告您，她很感谢您在金曲奖上投了她一票，还有苹果台在她最困难的时候邀请她参加《超级挑战》，以后只要苹果台有需要，她都愿意来帮忙。”
当然，方小乐还是没有把林瑶的原话说完整的。
因为林瑶的原话还有一段：“如果没有参加《超级挑战》，她就不会再次遇到方小乐。”
这才林瑶真正感激苹果台的原因。
不过陈昭听到方小乐的话之后，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正经，郑重地道：
“也请你转告林瑶，既然她和你是一家人，那自然就是咱们台的儿媳妇，以后如果她和她的工作室有什么需要，我们也全力支持！”
“咱们苹果台的儿媳妇......陈总说的真贴切！”李莞笑了笑，赞同地道。
方小乐连忙站起来，同样郑重对陈昭道：“那我代表林瑶向台里表示感谢！”
陈昭这句“咱们台的儿媳妇”虽然听着像是一句玩笑话，但更多的其实代表了台里领导的一种态度。
可以说，从今天起，林瑶和爱瑶工作室就与苹果台结成了同盟。
这对刚刚成为天后，亟需巩固根基的林瑶，以及刚刚起步的爱瑶工作室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助力。
“陈总，说起爱瑶工作室，其实我......”
方小乐想了想，还是觉得要把自己在爱瑶工作室有一半股份的事说清楚。
既然台里这么支持自己和林瑶，他还是要坦诚一些，这不仅是建立相互之间的信任，也为了避免台里领导的猜疑。
“我明白。”
不过陈昭阻止了他继续说下去，微笑道：
“有些事心照不宣就行了，放心吧，咱们苹果台能成为国内综艺第一台，这点心胸还是有的，只要我们两边能互惠互利，这种小事没人会在意的。”
方小乐愣了下，不禁对由衷地对陈昭道：“谢谢陈总监，谢谢领导！”
“见外了不是？”陈昭摆摆手，接着问道：“对了，你来找我是不是还有其他事？”
“对，是新节目的事，我这里有一份初拟的嘉宾名单。”
方小乐把提前打印出来的名单交给陈昭，之前不知道李莞也在，只打印了一份，他便拿出手机，把保存在里面的名单调出来，拿给李莞看。
接着又补充道：“这份名单并不完整，我在后面留了几个空，如果陈总和台里领导这边有合适的推荐，我马上补进去，我们会根据节目的情况和领导的意见，综合考虑的。”
李莞忍不住侧头看了看方小乐，悄悄冲他竖了个大拇指。
成熟了啊。
方小乐现在是综艺导演里的香馍馍，他的新节目，必然会有很多艺人都想来参加。
而台里领导那边肯定也会面临各种熟人的拜托，想要借他们的关系挤进方小乐的新节目。
其实这种事对台里领导来说是有些为难的，毕竟哪些艺人适合做节目的嘉宾，只有节目导演才最有发言权。
如果台里领导对这些人情拜托来者不拒，全都塞进新节目里，那必然会影响节目的质量。
可如果一个都不答应，那以后需要别人帮忙的时候又怎么开口呢？
一边是节目的质量，一边是维持人脉的需要，在这件事上，台里领导确实很为难，陈昭也没想好怎么对方小乐开这个口。
没想到方小乐自己主动提出来了，这自然给了领导一个很好的台阶。
对熟人的拜托，他们也可以有了交代了。
“我已经把你推荐的人选告诉小方了，不过能不能成，还是要看你的人是不是适合这个节目，总之这件事我尽力了，不成可千万别怪我。”
这样一来，领导们就可以这样对别人说，即便最后没成，那也是方导的选择，而不是我们不愿意帮忙。
“不错，不错......”
陈昭自然也懂方小乐的意思，他赞许地看了看方小乐，这才查看名单。
“常驻嘉宾，冯娜？”
片刻后，陈昭诧异地抬头。
“对，我打算让冯娜做常驻嘉宾。”
方小乐点点头。
“其他女嘉宾最差都是一线，往里面塞一个冯娜，这个人气差距有点大啊。”
陈昭担心地道：“这会不会拉低节目的收视率？”
方小乐道：“陈总，您应该也知道，现在很多人说我们苹果台的节目都是靠着嘉宾的人气带红的，可我想证明一件事：我们不是靠嘉宾带红节目，而是用节目把嘉宾捧红！”
陈昭和李莞惊讶地对视一眼。
确实，虽然苹果台目前仍是国内的综艺一哥，但面对的质疑依然不少。
其中被人诟病最多的就是苹果台是靠着大量的资源堆砌，请来众多高人气明星，才把节目带红的。
而苹果台的很多节目其实质量都很一般，如果没有这些顶尖艺人的加盟，其本身的质量连一些小台的节目都比不上。
台里领导自然也知道这些质疑，实际上，今年陈昭的主要工作目标里也有挖掘节目创意、提升节目整体质量这一项。
没想到，方小乐已经打算提前迈出这一步了。
“可以啊，小方，格局提升了啊。”
陈昭赞许地点点头，拍板道：
“那就冯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