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开始倒流。
作为亚空间裂隙的大漩涡的亚空间影响已是抵达高无可高的地步，大漩涡研究基地的黑石还是被启动，整个大漩涡被压缩到最极限。
在参与时间行动的几个人离开当前时间节点后，泰隆海军和新巴达布星区舰队以及太空野狼战团发起了又一轮对红海盗的扫荡清理战斗。
奥瑞坎使用着秦墨提供的装置，借用星神的力量调控整个时间线。
它调到了帝皇想要去的那个时间节点。
如果现实宇宙的时间线是一个笔直的线条，那么被打开的时间通道就如同在线上的某两个点之间画了一条弧线。
在平原上，一个正在放牧的男孩看到了突然出现的几个怪人。
秦墨此时也不免想要跟这名叫帝皇的人类顶级灵能者推心置腹一番。
这里的位置，是在人类种族第三十个千年之前就已经消失了的区域——小亚细亚。
对于空间的感知让秦墨立刻意识到这里还是在泰拉，极其远古时期的泰拉。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消失的那一刻，帝皇好像看到马卡多艰难地睁开双眼看了他一眼。
秦墨点了点头。
“他正在被燃烧。”秦墨说，“就像乌斯兰一样，在燃烧着，为了一个更大的目标选择放弃自己，以身入局。”
当年泰隆和帝国进行缓和关系的商谈时，他作为泰隆势力的领袖来过皇宫，但是没有去到王座旁边，因为禁军拒绝让泰隆之主接近王座哪怕半步。
“隔绝这片区域，不要让任何生物靠近。”奥瑞坎向燃烧者说，“我要继续计算，所以这项工作由你负责。”
只不过在黄金王座上坐着的，不是帝皇，而是马卡多。
“没准我们会成为敌人，或者是我会在银河的某个角落里带领着旧夜时代的人类变成如今泰隆一样的势力，然后在大远征时你可能会选择妥协，我们各自猜忌着共事，直到互相明了对方的心思。”
奥瑞坎的计算还是需要一些时间，众人在时间线上穿梭到下一个帝皇想要让奥瑞坎打开时间通道的地方。
帝皇用灵能削弱了星神力量的屏障，他让自己被那个放牧的男孩看到了。
“对我们双方肯定都是。”帝皇生出些情绪，“你也没少用你那跟读心一样的交流拷打我，换成完整的我，你在知道有我这个人性的部分后只会拷打的更起劲。”
“是的。”帝皇缓缓点头，又说，“我一直有个遗憾，那就是如果我和马卡多分别时，我能对他说更多的话就好了。”
“不！当然不！”帝皇使劲摇头，朝奥瑞坎说，“快带我们离开这。”
但如今秦墨却见到了王座。
“英雄马卡多。”帝皇表情沉重哀恸，向秦墨说，“这就是我口中的马卡多，他代替我坐了一阵黄金王座，然后这个永生者，强大的灵能者，因为这个英勇牺牲的行为而凋零。”
秦墨的推测找不出问题，这个怀揣着最伟大理想和目标的人总是用最现实的思考去推论某件事情。
“真的是或许。”
秦墨曾经告诉过帝皇，无论帝皇是否相信，他对于马卡多的了解并不少。
“我从不想这么说，但我真的发自内心的觉得你来的太晚。”帝皇看着秦墨，语气中带着无尽的遗憾和惆怅，“如果你能早一点出现……我知道这话听起来像是苛责，但我真的不苛责，你能站出来已经是我感激至极的事情。但是我还是无数次这么想，如果你早一点出现，在一万年前出现，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
帝皇回头瞥了一眼多嘴的奥瑞坎。
他明白后果，要不然他早就冲上去把马卡多从王座上拽下来了。
皇宫之外，将军炮的吼叫声震耳欲聋。
“建议别说。”奥瑞坎中止计算，提醒道，“马卡多的命运丝线是什么样的我没看过，但哪怕是甲虫也能猜到他的命运丝线因为他终结前的最后举动而与整个人类的命运相连，一点点的影响都会导致我们无法承受的后果。”
这一次，出现在秦墨视野中的不是王座和皇宫，甚至不是泰拉——不是印象中的那个泰拉，而是一片青草葱葱，微风吹拂的美丽平原上。
纯粹的物质力量使得王座附近形成了一道无法看见也无法探测的障壁，任何生物无法靠近，也不会有什么生物靠近。
“我的命运不在帷幕上。”帝皇对正要劝阻自己的秦墨说，“为了防止别人找到我的真名，防止别人窥探我的命运，我早就将自己剥离出来了。甚至有些事情都不用我们去影响过去的我，过去的我就知道，在关于我的事情上，我们不用太过小心。”
“但如果我真的在一万年前就出现，那时候你这个人性意志还没有分离出来，那时候你还是那个将自己的人性隐藏起来的君王，我不知道我怎么样才能让你觉得我和伱有共同的目标。”
秦墨的目光看向王座，想了想，然后又看向帝皇：“就算按你说的这样顺利，和完完整整的你一块共事也是一种折磨。”
燃烧者点了点头，消失在原地。
如今真正见到这个名为马卡多的帝国宰相，见证荷鲁斯之乱时期马卡多牺牲自己坐上黄金王座的时刻，还是令他感到振奋和悲壮。
帝皇沉默了一下，轻声说：“只要跟你相处一段时间，不会有人觉得你是个星神而不是一个用星神力量的人，我是这么认为的。”
秦墨非常赞同的点头。
就像一个人类听不到蝼蚁的鸣叫。
第一个目的地已经抵达。
秦墨环视四周，发现这里是皇宫内部。
“按它说的做。”秦墨看向燃烧者。
奥瑞坎又刻意将时间节点设定在禁军们去听取瓦尔多命令的时刻，所以不会有人来打扰他们。
燃烧者一点反应都没有。
“禁军来了。”燃烧者漂浮过来，“杀了他们？”
最后看了一眼马卡多后，帝皇的视野被星神力量构建起的物质遮蔽。
“和我一样跳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了？”秦墨说。
帝皇笑笑，转过头看向那个放牧的男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