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立马联系卓奕夫,让他交出指挥权,到丹扬郡城见我!”收到情报,气急败坏的马服急忙让马海传令。
西线就是卓奕夫与陶若先两军负责封死孟先孚的核心退路,并配合西侧友军阻击雄鹰岭兵马的救援,要是卓奕夫放了孟先孚西撤,非得坏大事不可。
可惜已经迟了,卓奕夫接到命令的时候,正与陶若先军互相残杀,打得火热,孟先孚趁机率军从二人阵地分三路突围而出,东西夹击,冲散了西侧的阻击线,不仅成功逃了出去,还击溃了卓、陶部西侧的马藩之军。
卓部声称是陶先攻击他,陶说明明是你们先打我们,二人争执不下,谁也不服谁。马服大怒,命二人都交出指挥权,回郡城问话。
“把你们的手机交出来!”回到丹扬郡,先是护卫被拿下,接着枪被收,现在轮到手机。
卓奕夫、陶若先乖乖交了出去。
会议室里,马服翻了翻陶若先的手机,没有发现什么,将手机还给他,查看了卓奕夫的手机后,啪一声拍在桌子上,道:“卓将军,为什么清除联系人信息?”
“没、没有。”卓奕夫自己都没自信,声音很小。
“还敢撒谎!”马海将一张纸拍到桌子上,“我们调看了你的通话记录,今晚除了我们、陶将军与你之间的联系,还有一个陌生的号码,他是谁?”
“就、就……就是死鹰岭的吴……吴汉升,一个……一个……在临东郡陈杉地盘上认识的人。”
冷笑一声,马海拿出手机,输入通话记录的号码拨了过去,对面传来一个声音:“你好,我是吴。”
马海挂断电话,道:“挺谨慎的嘛,一看就有经验。”随后拿起卓奕夫的手机拨了过去,在卓色变中,电话里传来爽朗的笑声:“哈哈……卓将军,这个时候你不该联系我啊!”
“吴汉升是吧,我是马镇马海。”对面闻言,立即挂断了电话。
马海将卓奕夫的手机扔了过去,道:“卓将军,吴汉升联系你干什么?”
“就、就……随便聊了两……两句……”
“随便聊了两句?你们倒真是随便,随便聊两句能让孟先孚突围出去,啊,你们就是这么随便!”马服腾的站了起来,反脚踹飞椅子,吓得卓奕夫直缩脖子。
“少镇将军,我们真的是随便聊了两句……”
“那你告诉我,孟先孚怎么从你的阵地上突围出去?”马服嘭一声打断。
“是……是陶将军所部突然攻击我,我部不得已还击,孟先孚部才能趁乱突围。”
“卓将军,休要血口喷人!明明是你部先攻击我,造成我部混乱,无法全心阻击,才让孟先孚带着兵马逃了出去……”
“好了,吵什么吵!”马海嘭的一声打断,“卓将军,我之所以联系你交出指挥权,是因为我方谍间人员冒着生命危险截获了吴汉升送给匡弼执行任务的电文,死鹰岭的电文上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让你配合孟先孚向西突围。我核对了时间,吴汉升联系你的电话,刚好在匡弼接到电文之后,你怎么解释?”
“我、我……少镇将军、马将军,冤枉啊,我若有背叛将军府之心,不得好死……”
“你当然不得好死!”一个人大步走了进来,正是成功脱险的马沛元,后边跟着王横,“姓卓的,我且问你,我们躲藏在虎贲峡谷西南高原峭壁的暗洞里,所有人或亡或俘,为什么偏偏就你毫发无损逃了出来,幸运回到北边?”
“我、我……”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就在他犹豫时,眼疾手快的陶若先直接将电话扫给了对面的马海。
马海一把抓住从会议桌上滑过来的手机,见是卓夫人打过来,滑过接听,对面传来一个焦急的声音:“老爷,不好了,院里……有一个叫匡弼的人送来的金子……啊~~”
刚说到这里,对面传来卓夫人的惨叫,心惊想跳过去的卓奕夫被兵士死死按在桌子上,对面换了一个声音传过来,道:“我是马其善。”
“马大人,我是马海,少镇将军也在。”
“人赃俱获!”
马海开启免提,大家一起听,内容并不复杂,就是卓奕夫来到丹扬郡城后,马其善也奉命突袭卓家,寻找证据,与卓奕夫的儿子吵吵嚷嚷,相持不下。
就在此事,后院传来惊叫,众人冲过去一看,院中一棵树边一个大坑,里面堆着黄金、白银,更重要的是,还有一封撕碎了的信。
兵士将信简单拼了拼,交到马其善手里,竟是匡弼给卓奕夫家送金子的感谢信。
感谢的事有很多,包括什么传兵力布置图,透露马藩虚实,让雄鹰岭成功抓获马沛元等等,乱七八糟好多条。有一些没有拼全,上面有“兵马副使”、“一亿”、“匡弼”等字样。
卓家仆人急忙解释,说听到动静,好像有人在院子里挖坑,所以过来看看,没想到会有这些东西。
马其善收起信,冷笑道:“我知道是挖坑,不就是想将这些赃物埋到地下,躲过搜查吗?”
听马其善说着,卓奕夫脸都绿了,想起在临东郡时匡弼曾对他说过的话。
“卓将军,你说……我若是派人秘密送一百斤黄金到贵府上。”
“送黄金入府,我自问完全可以办到。”
终于确定自己被抓也是卓奕夫的功劳,马沛元大怒,冲过去抬手连扇耳光,拦都拦不住:“那晚那么多人,还有不少兵士和你躲在一个暗洞,他们都被俘,偏偏只有你小子躲过了抓捕,我还以为你是神仙,没想到是叛徒,是走狗!若说你没有问题,鬼都不信,只是你个狗东西,没想到老子能逃回来吧,将你的丑恶面目告知将军府!你这个吃里爬外的狗东西,竟然把我马镇数万将士出卖给死鹰岭,你的良心不痛吗?你这个奸贼!”
他本来就对在高原上与他争吵的卓耿耿于怀,心里很不满,极其信任的谢仓琮背叛,使他精神上受到重创,看谁都像反贼,加上被俘囚禁的屈辱,现在终于发泄出来。
表面上骂卓奕夫,谢仓琮才是真正出卖数万将士、使他陷入牢狱之灾的罪魁祸首,但他不会也不敢提谢。
谢家背后一击重创了马家基业,彻底走到下坡路,害怕将军府以识人不明、败阵失军处罚他的恐惧之心,一直到回到丹扬郡都很惶恐,心理压力相当大,难免升起回天乏术的悲凉和即将失去权势的恐慌,有些歇斯底里的意味,当然也有借卓奕夫转移火力、减轻战败责任的考量,这是逃回来的路上与王横聊天受到的启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