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礼琛闻言,握着酒杯的手指猛然收紧,脸色冷得像结冰,残酷地勾起了唇角。
“好。”他的声音从微张的双唇中挤出来,“松以卿,这十个月来我对你的培养还真是成功。”他双目有些红,血丝爬上了他的眼角,松以卿的心尖颤了一下,不过很快,心跳就回归的惯常的轨道。
“当然,这还得感谢檀先生对我的无私帮助。”她状若坚定地说道,实际上,她的膝盖已经被自己的手指捏得通红,檀礼珩的眼角看到那一抹红色,心头的想法不停地翻涌着。
“姐。”一直安安静静的松以泠突然开口,“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欢我,所以我做事也没必要去考虑你了。”
她一只手托腮,看向松以卿的双眼中带着笑意,“檀先生是个很优秀的人,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她的话只说了一半,但松以卿很明白,这是赤裸裸的宣战。
锋利的眼神落在松以泠的身上,她本能得看过去,恰好对上了檀礼珩的眼睛,里面满是警告的意味。
“怎么聊个天都这么剑拔弩张的?”檀礼珩笑着开口,不过眼神却一直看着松以泠,让她看不懂他的想法。
“哪有剑拔弩张?”松以卿笑了起来,如同消融的冬雪一般,只是其中还带着料峭的春寒,“以檀先生的脾气,如果真的剑拔弩张,早就开枪了,不是吗?”
檀礼琛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脸色是显而易见的难看。
“我只是今天没带枪而已。抱歉,让你失望了。”
松以卿的笑容渐渐收敛下来。
没带枪?如果真的有人袭击怎么办?她眯起眼睛,不悦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低下了头。
低下头的同时,刚好楚骄发来了一条消息。
“回来没?”
松以卿关掉屏幕,转头看向檀礼珩,“我先回去了,楚骄找我。”
“我送你。”说着,檀礼珩起了身,跟在她身后一起向外走去。松以泠转过头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暗自皱眉,檀礼琛则垂下眼眸,让人看不清他的想法。
“檀先生?”松以泠回过头来,见檀礼琛的脸色不太好,于是随手递过去一杯水,“檀先生今天不太舒服吗?今天一天都没什么精神。”
檀礼琛抿了一口,然后将水放到一边,松以泠顺势也拿过来喝了一口。
“没事。吃得差不多了,我送你回去?”他舔了一下后槽牙,唇角含了一丝笑意。
松以泠愣了一下,这还是檀礼琛第一次说要送她,心下一喜,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檀礼琛看着她欣喜的表情,心中嗤笑。刚刚那杯水里放的东西,檀礼琛只抿了一口就尝出来了,可松以泠却喝了不少。他心中升起一丝玩味,于是想看看她之后要做什么。
一前一后出了餐厅,檀礼琛走到一辆奔驰旁,先上了车。松以泠拉开副驾驶的门就想坐进去,然而檀礼琛却摇了摇头:“副驾驶不安全,坐在后排吧。”
松以泠有些失望,不过檀礼琛的话说得漂亮,她也没有反驳的余地,只好坐去了后排。
车子渐渐向偏僻的地方开去,松以泠看着窗外变得陌生的景色,心中有些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