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刘焕有很多问题。
比如,为什么檀礼珩会出现,为什么松以卿明明带着枪,他却没有受伤,为什么他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了松以卿。
只是这些问题并不是他能问的。他只能将松以卿送回檀礼琛身边时,才能将这些异常报告给他。
这已经是第三次松以卿在他的保护下出事了,刘焕的心中有些凉。
这是最重要的一点,明明做得和其他人一模一样,为什么檀礼珩总是挑自己保护松以卿的时候下手。
一个念头在他的心底成型。他看了一眼靠在后座上闭目养神的松以卿,眉宇间的神色和檀礼琛越来越相似,尤其是那一丝漠视一切的冰冷,让他的冷汗刹那间浸透了后背。
松以卿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檀礼琛出门了。
她看着檀礼琛留在桌子上的便签,上面交代了一些让她做的事情,松以卿一一记下。
最后一条,檀礼琛清逸的字迹写着:“下班时我没回来的话,你就先回家吧。”
她看着这行字,喉头堵了一下,一种莫名的情绪涌了上来。
这是第一次,檀礼琛只给她留了一张便条,而不是亲自打电话给她。
或许是被宠爱得太久,人总会得意忘形。被照顾得太周全,就会失去独立的能力。被记挂得太深,才会因为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而低落。
松以卿低着头笑了一下自己,然后重新投入了繁忙的工作中。
还差十分钟下班的时候,檀礼琛回来了。
他的手里拿着一摞工程图纸,似乎又去开了个有关工程项目的会。
“以卿。”檀礼琛推开门,看到的就是在桌旁埋头工作的松以卿。
“嗯。”她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然后没了声音。
檀礼琛的手指僵了一下,然后走到她的身边。
她的长发微卷着垂在肩头,软软的,在她转头的动作间滑落了一丝,显得慵懒又优雅。
不知不觉间,她在人前的举手投足多了些温润的女人味,但檀礼琛知道,回了家后,她还是带着些娇俏的少女,甚至偶尔还带着些可爱的天真。
介于优雅、魅惑、天真、娇俏之间,松以卿的身上有一种奇异的平衡,交错着在他面前上演着。
他想抬起手触碰一下,却又害怕打扰了她的工作,一时间,他竟然有些踌躇不决。
这种陌生的感觉让他心中有些不安,檀礼琛的眼眸暗了暗,右手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该下班了。”他低声说道。
“还有两页纸。”松以卿空出一只手覆上他的手,轻轻地捏了捏。
檀礼琛突然就安心了。
他就这样静静地等着她工作结束,在文件的末尾签下自己的名字,这才勾起唇角将她按在椅子上吻了一下。
“干什么?”松以卿笑着将唇角花了的口红擦掉,然后拿起电脑和他一起出门。
檀礼琛开着那辆帕加尼,松以卿很久没坐了,所以让刘焕单独把幻影开回家,自己则和檀礼琛一起回去。
刘焕开着幻影往湖墅走,心里却一直打鼓。
刚刚檀礼琛出来的时候神色没有异常,很明显松以卿还没有将这件事情告诉他。
而且……他捏紧了方向盘,这件事情他本应该立刻上报的,然而他却动摇了。
只是这种掩盖看起来,更像是一种欲盖弥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