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
“我要你！”
“......”
......
“......门主和太上长老的意图是血祭整个香河界，其实我们门中有些姐妹也是不理解；
香河界的仙道虽然暂时离开，但早晚都会返回的。
太上长老只不过是一个人仙，若是等到镇守或者城隍返回此界....整个妙音门上下都会受到清算。
但我们人微言轻，凡是提出异议的弟子都被门主或者太上长老处死......”女人伏在羽岩胸前，指尖在其胸口来回绕着，一边向羽岩吐露她知道的事情。
“跑也不行么？”
“跑？跑的那些姐妹下场更加凄惨.....并且知道真相的人毕竟还是少数，我也是在一次伺候太上长老的时候听他们提起的。”
“伺候？”羽岩感到怀中女人身体有些颤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恐惧的事情。
“并非是你想的那个伺候，太上长老虽然残暴，但却不喜女色....更多的是直接把人一口一口咀嚼吃掉.....”
“这些畜生果真是野性难驯么......”羽岩皱眉道，这三年中他倒是也见过妖族，有好的，同样也有坏的；但喜欢吃人的妖族相对而言要多一些；
或许有人会诡辩，妖兽吃人和人吃家禽百畜一样，只不过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没有什么大逆不道的说法......
但羽岩可不管那么多，他只知道自己是人族，这片天地是人族所拥有的天地，他有自己身为人族的立场！
所以心中对于吃人的妖族厌恶至极，乃至于见一个杀一个！
“其实被指派来这里做圣女，我也没有做过什么事；大部分是下面的附庸势力做的。
我虽然看不上那些凡俗生灵，但也懒得动手去残害他们.....你信么？”
羽岩点了点头：“我信。”
女人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捧着他的脸吻了一下：“原来做这种事......还挺舒服的？小郎君，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羽岩。”
“羽岩.....好。”
“你呢？”
“妾身原来的名字粗鄙不雅，入妙音门之后得到的赐名....我也不愿再提起；就不告诉小郎君了。”女人仍旧笑着，嘴角有一丝鲜血溢出，却毫不在意，仍旧温柔的抚摸着羽岩的脸。
羽岩面色平静道：“何必呢？或许我不会杀你。”
“算啦！还是不让小岩为难了吧。
我本来也不是为了奢求活命，如果你能杀了门主和太上长老就太好了......”语气越来越微弱，直至消失。
羽岩沉默了一会，帮女人穿好衣服，随后......天空中有一道巨大的拳影砸落，如彗星袭月！
地动山摇之间将这个本来就规模不小的城池抹去，不管是其中的生灵，亦或者是建筑；只在原地留下了一个巨大的坑洞。
自储物戒中取出一堆玉石，炼化成棺材之后把女人的尸体放了进去，置于天坑之底.....羽岩这才又跺脚一阵，无数土浪便自发的向着大坑淹没，片刻之后化为一马平川的荒地。
只有一处略微高一点，像是一个坟头......
城中的那些凡俗生灵已经没救了，那个不知道名字的女人告诉他的。
他来的太晚了一些，城中那些民众体内的生机早已经消耗干净，之所以还暂时活着，不过是以阵法之力在燃烧灵魂罢了！
这也是为什么那些老人死的要早一些，他们的灵魂更加脆弱腐朽......坚持的时间自然不如那些年轻人。
想要把他们从这种状态中拯救出来就要打破阵法，但打破阵法的瞬间，他们又都会暴毙.....
可以说是非常无解的难题，最起码羽岩是没有办法的；
救个别几个人或许还行，以自己的法力温养便可......但想全部救下来，非仙道不可成事！
关键是，这样的城池在妙音门的控制下不只是这一座，救的过来么？
与其让他们在这浑浑噩噩的状态中燃烧献祭至最后一丝灵魂，倒不如现在就送他们解脱。
这是那个女人的建议，羽岩也认同；
在这种时候，杀了他们确实是为了他们好，羽岩并不迂腐。
做好一切之后，羽岩站在原地有些发呆；
女人很聪明，也有些洒脱，或许是有些故事在身上的；只不过现在已经无法查明；
可惜.....她没有早点遇到少爷，就像绿伶和紫嫣那样；现在回想起来，她们才是真的得到了安宁和自在。
以前有些事情看不清，比如为什么后来有些被少爷抓回来的坏女人进入角色那么快？好像就是奔着当仆人来的.....更是迅速就和绿伶、紫嫣关系很好......
现在想来，或许那时候是两女故意传讯自己在门中关系好的师姐师妹来送？
随着羽岩知道的越多，他越能体会到少爷的高远不可琢磨；种种手段早已经脱离了香河界对于修士的认知，最起码在羽岩接触到的层面上是这样的......
一夕欢情，其实羽岩本不该如此在意；提什么感情更是可笑。
本来这些年他也没少逛勾栏青楼，早已经不是当初的懵懂少年，向少爷学习嘛......但此时心中就是有些烦躁，有些郁结。
那种感觉叫：不灭你满门！我念头不通达！
翻手取出传音玉简：“邵书！来帮我杀人！”
对面什么都没有问，只是简单的传来一声：
“好！”
......
香河边的张羽，“看着”天地之间悄然弥漫起的一缕黑红雾气，眼中露出一丝复杂，但很快又转变成释然。
于整个香河界中，许许多多形形色色的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同时轻叹一声；面容一阵模糊，转变成张羽的模样，各自消泯于天地之间，无人在意......
张羽看着指尖的一缕真灵，自语道：“你这一炮倒是挨的值了.....不对，老子马上就要是天仙了，说话可不能这么粗鄙了.....
应该说，你的缘法还真是不错......
我知道还有更好的办法，哪怕靠着时间消磨也足以晋升天仙。
可是.....他们好像真的很着急啊，我也好像确实挺重要的......
去吧，怨恨也好，释然也罢，下辈子会圆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