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数的知识哪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补上的，看样子这次我竞赛无望了。”阮欣欣嘟着嘴，拿回白石手里的卷子，叠了叠装回口袋。
“也没那么难。”秦书晨笑了笑，“其实都是大同小异，有几个公式和定理理解一下，像是微积分、无穷级数一时半会儿用不上，应付竞赛的话只用把最值极值、中值定理、和零点问题搞懂就可以。”
白石听完，对秦书晨也不免投去了欣赏的眼神。
他从上学开始，鲜少有人能跟着他的思路思考问题，大多数人在听完他说这题的解法以后都是如同阮欣欣现在的模样一般。
一脸懵逼眼神无光。
看了一眼秦书晨又瞅了瞅阮欣欣。
熊孩子的眼神里忽然就多了些玩味。
*
谭乐发现最近白石一直在看书。
虽说作为一个学生，看书学习是日常操作，但白石平时看的那些书，不是电脑杂志就是金庸小说，像这几天一样看有关学习书的时候少之又少。
只是，他这有关学习的书看起来也令人匪夷所思。
《托马斯大学微积分》。
一本比高中数学课本还大的数学课本，厚度堪比新华词典。
而且不过是几天的功夫，白石已经看了一百来页。
这令谭乐不得不怀疑这本书里的内容是不是寓教于乐——看似是微积分，其实里面讲的是名人轶事…
某天白石看书的时候他伸着头扫过去看了一眼…
嚯…
密密麻麻的跟符咒一样，一堆他看着就头皮发麻的希腊字母符号加上看着就像是咒语一样的一长串公式。
“你看这书干嘛？”谭乐还是没忍住自己的好奇心问了他。
“放松心情。”白石语气平淡，像在说这本书只是个杂志一样。
正当谭乐准备再问时，白石忽然从桌斗里摸出一张卷子，仔细的盯着上面的题开始看。
谭乐再次凑过去看，是去年数学竞赛省里初试的题，看白石的视线，应该是在看最后一题。
白石看着题，不出几秒钟的功夫便又开始翻腾桌斗，从里面找到一张语文卷子，而后伸手冲着谭乐的文具袋指了指。
一副等着器械护士递手术工具的外科医生模样。
谭乐见状，立马从笔袋里掏出了根中性笔过去。
白石也没客气，抓起笔便开始在语文卷子的空白处开始写写画画。
十多分钟以后…
一道复杂到出乎谭乐想象力的竞赛题答案跃然纸上。
谭乐：……
人与人的参差这么大么！
12岁！
他只有12岁！
这么个妖孽等他长大了还得了？
谭乐暗暗想着，将自己刚做好的物理课后作业合起来放进书堆，他有一题不会，原本想问白石，现在看白石刚完成的壮举，忽然没了勇气。
那想那边正演算的白石忽然开口问他，“最后一题你会做了么？”
谭乐愣了愣，一时不知白石是不是在跟自己说话。
“最后一题你做出来了？”白石停笔，看着谭乐又问了一次。
谭乐呆滞的点了一下头，随即又低着头摇了摇。
“等我算完了我给你讲。”白石说罢，又继续演算那题。
两分钟后做完卷子的白石拽过谭乐的本子便开始给他讲物理题。
这题对于白石来说并不复杂，几秒钟便看明白解题思路了，稍迟几秒便开始讲了起来。
正讲着，白石忽地觉得谭乐没了反应，他手一停有些不悦，“你跑神了。”
谭乐羞红了脸，满是歉意，“我刚刚…嗯，跑神了，没事了，你继续讲吧。”
“想什么了？”白石将笔放在桌上，不想再继续讲题了。
谭乐接过笔，低着头连连道歉。“没想什么。”
他刚刚想起的是上周末回家时谭峰说的一些琐事，无非是嫌他不够聪明读书还要花钱，让他趁早放弃学业。
谭乐当时怎么反驳来着？
他哪敢反驳，拿了50块钱便匆匆回了学校。
“你之所以还有闲情逸致想那些有的没的，是因为你精力太发散了。”白石敲着桌子，想了想继续说道，“不如我们做点能把精力释放出去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