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虎他们回头一看,就见密林里出现了一个人,正是赵天来。
赵天来手里端着八一步枪,小心翼翼的做着战术动作,正向易峰他们而来。
易峰高举右手挥舞,“班长。我在这,没事了,过来吧!”
赵天来看到易峰等人没事,松了一口气,快步奔上山头。
易峰看看赵天来身后,“怎么只有你一个人过来,你带来的俩人呢?”
“我听到枪声,担心你们出事,就派人回连里喊支援,另一个在山下待命。”
忽然,他看到满地的狼藉,倒地的树木,残缺的尸体,愣住了。
赵天来看看铁蔓和木虎,眼中满是惊诧和疑惑。
他最终还是向铁蔓问出了心中的想法。
“这,这都是你们三个干得?”
铁蔓一指易峰,“别问我们。问你带的兵。”
易峰挠挠头,“算是我们干得吧,也不知道怎么的,他们就内讧了。”
易峰一拉赵天来,“不管过程了。我有个事跟你商量。”
“啥事?”
“你知道我们有任务在身。这两个是俘虏,没办法带走。就送你了。”
赵天来一脸懵。“啊。什么叫送我了?什么意思?”
铁蔓拎着一个大背包,扔到赵天来脚下。
“就是字面意思。还是这些缴获。我留了两包,其他都是你的缴获了。”
木虎过来朝赵天来点头,“你有一个好兄弟。”
“铁蔓,易峰。走了!”
易峰他们三人就这么消失在前方山林里,留下赵天来站在那发呆。
过了好久,赵天来留着山脚下的兵上来了。
“啊?班长!你干掉了一伙儿走私犯?”
“不是我。是那几个人。”
“那也了不得了。一个三等功没跑了。”
忽然,新兵一脸惊喜道。
“班长!你要是再拿一个三等功了。就两个了,铁定能提干了。”
赵天来却没有那种惊喜,缓缓道,“这本该是他的!”
易峰他们三人在山里走了一天,终于发现有人迹了。
山间的密林稀疏了,地势也平坦了,出现了零星的小田块。
升起的炊烟,让他们知道,前方山腰藏有住户人家。
不过让他们不喜的是,这些小块田里,种的不全是庄稼,而是开着鲜艳花色的樱粟。
随着越往里走,出现的田地越多,种植樱粟的田面积也越大,都快熟了。
铁蔓一指这些樱粟田。
“这也太多了,我去一把火给他们烧了。”
木虎叹了一口气。
“你就是把他们全烧了,也扭转不了他们的思想。他们种这个就跟种庄稼一个意思。关键还是要打掉制毒和贩毒的。”
他提醒二人。
“这里田多,住户人家肯定不少。绕着走,别被他们发现了。”
三人绕道,越过一大块田埂,继续往缅国深处走。
突然,易峰枪口一转,对准前方草丛。
“谁?站出来。”
然后,就见一个衣衫破旧的小女孩从树丛里缓缓起身,大约六七岁。
“别开枪。交给我处理!”
这时候铁蔓过来了,按下了易峰的枪口。
她掏出一块巧克力,剥开一半,走到小女孩身前蹲下,塞到小女孩手里。
“拿着吃吧。很甜的。”
小女孩看看手里的巧克力,愣了一下,然后有些笨拙的在巧克力上舔了一下。
随即她脸上露出甜蜜的笑容。
铁蔓揉揉小女孩乱糟糟的头发。
“别跟其他人说,我们来过,好吗?”
小女孩似懂非懂,重重的点点头。
铁蔓站起身,挥手和小女孩告别。
三人离开小女孩,走入旁边的林子,继续前进。
易峰看看铁蔓。
“铁姐。看来你很喜欢小孩啊?”
“我就是这么大,成的孤儿。”
忽然,身后响起了清脆的哨音,短促而急迫。
三人一愣,扭头回望去,看到有数个人影从田间冒出来,还伴随着女童大喊示警的声音。
铁蔓瞬间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木虎一拍她后背。
“那是她的本性。别看了,赶紧跑吧,来人了。”
身后,山间冒出了无数男女老少,男的手里还拎着枪,逐渐向易峰他们方向汇集。
面对身后的追兵,木虎他们倒也不担心,但是前方冷不丁出现的冷枪,却是令他们十分头疼。
三人一边还击,一边跑,似乎身后的追兵越来越多,越来越难缠。
“不要跟他们恋战,跑出这片山去。”
一口气跑出去好几个山头,终于身后的枪声停止了。
三人一头栽倒在地,大口喘着气。
歇了五分钟,铁蔓起身,“赶路吧,找个合适的地方宿营。”
易峰也站起身来,抖抖身上的小虫子,准备上路。
忽然他发现地上的木虎不对劲了。
木虎身子佝偻,蜷缩在地上,缓缓蠕动,还伴随着低沉的哼唧声。
“木虎哥,你受伤了?”
易峰扒开木虎双手捂着的小腹,确定没有一点血迹。
但木虎面色狰狞,大颗的汗珠不断从身上渗出,低吼声越来越恐怖。
“肚。子。疼。”
木虎可是个硬汉,就是刀子割肉,他都不曾有过这种表情。
铁蔓急的手脚无措,突然冒出个想法,看向易峰。
“他不会是阑尾犯了吧?”
易峰也不是医生,他吃不准。
“不确定啊。要是急性阑尾炎得马上手术!这里条件不够啊!”
木虎咬着牙吐出几个字,“就。这里,做!啊!”
铁蔓心一横,“手术我来做,不能让他死这!”
忽然木虎嘴一张,哇的吐了起来。
这一下他吐了好多,但是木虎的疼痛症状似乎减轻了。
他吐完了,接过易峰递过来的水壶漱漱口,又大口喝了半壶。
“我好点了。咱们走吧。”
“你再休息下吧,不急着赶路。”
“我能走。任务要紧,尽快赶到莫密市。”
木虎能自己站起来走了,易峰二人也松了口气,看来不像是急性阑尾炎。
说是没事,木虎走路还是受了影响,后来被二人搀扶着上山。
然而,几分钟后,木虎那种痉挛的巨疼又开始了。
他捂着左边小腹直接跪在地上,甚至于疼的打滚了。
铁蔓慌了。
“木虎。你怎么了。怎么了?哪疼?”
易峰盯着地上翻腾的木虎,忽然问道。
“你是不是小腹疼?左边还是右边?”
“右。右!”
“对应的背部,是不是也有的疼?”
木虎挤出一个是。
在铁蔓疑惑的神情下,易峰蹲下身,在木虎右下腹和背部,用手掌轻轻扣敲。
几下子敲过,木虎觉得疼痛感减轻了些。
“啊。继续敲。”
易峰反而停手了,“你这是肾结石掉输尿管里了。光敲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