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清最开始只是懒得与这些人多说，又不想牵扯出北辰家与柳家。
更何况她也没资格以北辰世家的名义行事。
顾长清深吸一口气，看向众人，一句一句道：“第一，你说我拿着小还阳丹无用，但我将其用到我妹妹身上，为她疗伤，难道不该？难道必须用到你身上才是有用？”
这话是冲着那个炼丹师说的。
四品炼丹师，能力确实不错。但还不值得她放在心上。
又看了一眼翟千兰她们，“你们也好意思说是我妹妹的朋友？站在外人那边，口口声声说我给她服下的小还阳丹是无用。那你们是想说，我不该给雪霁吃小还阳丹吗？”
“这话你们好意思说出口吗？”
“第二，丹药是我的。我想怎么处置，我说了算。我手里剩下的这枚，不给外人，更是天经地义。”
“翟千兰，你口口声声说让丹药发挥出应有的价值。那我问你，你发挥出自己应有的价值了吗？”
“京城乞丐不少吧，穷人不少吧？你自己怎么还好意思穿金戴银，招摇过市呢？你该把自己这身行头，从里到外卖个干净，全部捐赠出去，让那些人吃饱穿暖，不更有价值。”
“不止这些，还有你的私房，你的嫁妆，还有——你翟家上上下下全部的灵石和财产，全都要捐赠出去。这才叫有价值。”
“你——”
“你还是想说，你自己穿金戴银荣华富贵，比那些可怜的乞丐吃饱穿暖更有价值？”
“翟千兰，你最好回京就开始做这些事，否则的话，就是自私。”
顾长清将翟千兰之前恶心她的话原封奉还，“我为自己认识你而感到羞耻。”
顾长清记性不差，许多事情她不是说不过，而是不想说。
“顾长清！”翟千兰被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长清没管她，又对陈毅道：“第三，拿到小还阳丹就能炼制更多，这句话，等到狩猎比赛结束，你若干敢当着全部的修士的面，再把这句话说一遍，别说小还阳丹，我手里有什么，就给你什么。”
“你要是说自己没有信心，说可能也行，就说拿到小还阳丹之后有一定可能炼制出更多的丹药，你要是敢丢这个人，我也无话可说。”
瞪了眼翟千兰等人，“这种话，你也就只能拿去骗骗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傻子们了。”
“我修为虽低，也没见过世面，但这位四品炼药师大人，您还记不记得，我说过我的表兄是北辰冉月。炼丹需要丹方和灵药的事，需要我再来提醒你一遍吗？”
“你有丹方吗？你有炼制小还阳丹的灵药吗？你敢不敢将刚刚骗我的那些话，和那些有丹方和灵药的势力再说一遍，叫他们不要自私，把丹方和灵药给你？”
“还有，用十颗还元丹就想换救命的小还阳丹，这样的买卖，您还真是稳赚不赔啊。”
顾长清的话一句比一句不客气，也不担心会得罪谁。
左右从这些人联手来逼迫她起，她们之间就不会有善果。
陈毅气急，“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这么顶撞我？”
“龙鳞国顾家。要找麻烦，可以，恭候。”
之前退让无用，顾长清也毫不客气，“我就站在这里，想要小还阳丹就来拿。你们众口铄金，一心说我自私什么的，也许事后还会联合起来往我身上泼别的脏水。”
“不过，心魔誓是个好办法，我不介意多发几个。这件事若闹起来，想来你们也不会介意多发几个吧？”
“这位四品炼丹师？”
陈毅面沉如墨，却也没有失了理智，无论如何也不敢在这里动手。
他没想到这个小姑娘竟然会这么难缠，说也说不过，几乎将明面上的路全部堵死了。
不止陈毅，就连翟千兰等人也想到了，就算顾长清不交出小还阳丹，事后也能在别的地方给顾长清好看。
结果顾长清直接提出个心魔誓，让他们的打算全部落空。
一个老医师道：“顾大小姐口出恶言，与其他贵女交恶，不敬尊贵的炼药师大人，顾家就是这么教女儿的吗？”
顾长清看了她一眼，心道自己还是气势不够，暗自放了一丝威压，加到那个老医师身上。
很快，很弱，而且只针对那个老医师一人。最多也只是让其体寒一瞬。
再多的，顾长清暂时还不敢做过分。
“你个老匹夫，我刚刚没说你们这些老医师是吧？跟着这个炼丹师一起颠倒黑白，别人是蠢，你们是坏。有什么资格来管我。”
至于蠢得是谁，也不用顾长清再重复一遍了。
要是眼神能杀人，翟千兰和齐思琪那些小姐们，已经将她凌迟一万遍了。
“还有，我是顾家的大小姐，龙鳞国的贵女，凭什么要和你们一样，跪在柳家的炼丹师面前？”
顾长清目光依次扫过那个炼丹师和那些药师，眼含警告，“而且你们确定，要和我谈背景？谈家教？”
背景是顾长清不想谈的，龙鳞国顾家压不住她们，但柳家不会不忌惮她另一层身份。
那个老医师指着顾长清，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陈毅呵断。
“够了。没什么好说的了。”
陈毅死死盯着顾长清，“既然如此，这位——顾家的大小姐，北辰公子的表、妹，我祝你能一直攥得住自己手里的小还阳丹。”
顾长清见这个陈丹师这个样子，知道自己话说狠了，这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只是不说，就是任人摆布。
顾长清随意扯了扯嘴角，“知道。”
下战书嘛，这人这句话的意思，不就是威胁自己小心点，别单独落到他手里吗？
他爱来不来。
这句话要是空口威胁，长清也不会再特意去找他的麻烦。
而他要是真想暗杀自己，杀人夺宝，也一定会顾忌自己的背景，将事情做得隐蔽。
到了那个时候，顾长清不介意黑吃黑。
一般来说，一个炼丹师的身家，都是普通修士的十倍以上。
顾长清下意识的扫了一眼他挂在腰间的储物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