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西厢房,回到屋中。花笑问周寒,“掌柜的,夕颜到底在为谁做事?”
周寒反问:“花笑,你不觉得有件事很奇怪?”
“什么事?”
“那些金武军很奇怪。他们追我们到益陵,又在路上,对我们紧追不舍,很明显是冲先皇的匣子来的。他们身后的人,没有拿到东西,按说应该继续找我们的麻烦。他们能跟踪我们到了益陵,又能助我们调开了益陵的看守,说明他们背后的人能量不小,肯定也知道我们的住处。可为什么他们没动静了,难道不想要先皇的东西了?”
“掌柜的,你不是说,金武军在京城之中,太惹人注意,他们不敢乱动吗?”
“既然那人有本事调动金武军,就能调动京城任何府衙的差役,找个理由来搜查这里,也不是什么难事。”
“他们是不是不想得罪李少师啊?”
“李家又没认我,有什么可顾忌的。”
“也对!”花笑点点头。“他们为什么没动静了?”
“只有两个可能。一是先皇的东西,对他们没用,第二个可能,就是他们已经拿到了。”
“第二个不可能啊,真的匣子在我们手上,那个假的不是被夕颜抢走了吗?是第一个可能吧。”
“第一个可能反而最不可能。先皇的东西是遏制厉王野心的,只要厉王没死,这件东西就有用。”
花笑略一思索,眼睛瞬间睁大,“那是不是说,夕颜是他们的人?”
周寒叹了口气,“很有可能!”
“掌柜的,咱们真的放过夕颜?”
“夕颜没对我们做什么,她伤害的是朝颜。既然朝颜愿意原谅她,我们又何必多事。”
花笑坐在桌边,以手托腮,有些惆怅地道:“这两天发生的事,比我五百年来遇到的所有事都复杂。”
李清寒正如周寒所推测的那样,这趟地府之行,很顺利。地府所用的工匠之中,有一个鬼工匠说这个匣子上的锁是他生前制作的,他能打开此锁,只需要给他一点时间。
李清寒将匣子放在地府,就回来了。
刚到梅江之上,李清寒突然停了下来。收不住去势的鱼潢,冲着李清寒撞来。
李清寒伸手夹住了鱼潢的尾巴。鱼潢止住了身形,问:“神君,我们去江州吗?”
“嗯!”李清寒看着江州城的方向,应了一声。
鱼潢高兴地甩起尾巴,它以为又能吃到美味的麦芽糖了。
李清寒衣袖一甩,将鱼潢卷进衣袖中,消失在梅江之上。
李清寒出现在一座花园之中。她的面前是一座庭院,李清寒抬头观看,看到院门上方牌匾,刻着两个大字:“芷园”。
“原来是这里。”李清寒是随着感觉而来,所以并不知道自己会在何处落脚。
庭院周围有黑衣人在不停的巡视。这么晚了,他们丝毫不敢松懈。
李清寒在芷园上方扫视了一遍,最后目光落在芷园东侧。
“哎,这是哪啊!”鱼潢从李清寒的衣袖之下探出头来。
“好重的妖气!”李清寒小声说了一句。
“神君,我身上的妖气不重啊!”鱼潢赶忙为自己辩解。
“不是说你!”
李清寒说完,手一扬,一道蓝光就朝芷园东侧的围墙上射了出去。
“嗡——”
蓝光在围墙之上颤动了几下,然后没了声音,只有晶莹剔透的冰魂剑,悬浮在半空之上。
李清寒来到围墙之下,招回了冰魂剑。
“看来修为还不低,居然能在冰魂剑下逃走。”
鱼潢也看出了异常,问:“神君,刚才那是什么?”
“和你一样。”
鱼潢拍着鱼鳍转身,朝一个方向望去。他看见刚才那东西逃走的方向。
“走,我们去看看!”
李清寒再次用衣袖卷住鱼潢,晃身消失。她再出现之时,眼前有一片大大小小的宅院。夜已经很深了,可这些宅院之中,还大多亮着灯。
李清寒对厉王府不熟,但她清楚,她还在王府之中,这些宅院属于王府。那一道浓浓的妖气,就这么消失在了这一片人气旺盛的宅院之中。
“王府之中怎么会有妖?它伏在芷园墙头,又想做什么?”
鱼潢听到了李清寒的小声嘀咕,道:“神君,周冥和刘津住在芷园里,那个妖是不是想害他们啊?我们要救他们啊!”
“走!”
李清寒再次带着鱼潢来到芷园。这次他们到了芷园之内。
室内外一片漆黑,芷园中的人,已经进入了梦乡。
李清寒第一次来芷园时,就注意到了,这里有一口水井。
江州的地下水脉与梅江相连。
李清寒伸手指向井口。
“呼——”一条水龙冲出水井。它露出利齿,张开利爪腾起空中。
“哎呀!”鱼潢惊叫一声,躲进李清寒的衣袖中。
水龙腾上天空,围绕着芷园飞行,身上明亮的水光充满了整个芷园的空间。奇怪地是,虚空之中好像有一道看不到的墙,将水龙身上的水光,挡在芷园之内。芷园之外,丝毫看不到水光。
水龙绕行三圈之后,然后一声呼啸,又钻回了水井之中。
李清寒收回手,看向漆黑的房屋。
“只要你们不离开芷园,谁也休想打你们的主意。”
李清寒转身消失在芷园。
就在李清寒刚到王府中那一片宅院前时。一道青光,落在其中一座名为听月馆的庭院中,胡锦茵现身出来。她花容失色,身体颤抖,站在院中,一步也迈不出去。
过了好一会儿,胡锦茵终于长出了一口气,身体不抖了,脸色也缓过来了。
“幸好我跑得快,否则后果不堪设想!那股力量太可怕了。”
胡锦茵想到这儿,不由得怒气上涌。她来自己的房间前,房间门从里面打开了,离鹤出现在门前。
看到胡锦茵,离鹤十分高兴。
“锦茵,你回来了!”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重重打在离鹤的半边脸上。
“锦茵,你——”离鹤捂着半边脸,震惊地瞪着双眼。他不敢相信,胡锦茵竟然打他。“锦茵,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