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头恶魔：“……”
秦戟也在此时走过来，抬头望了望天上落下来的圣雨，再打量地上的牛头恶魔一番，沉声道：“再淋半个小时，将它装进这里面。”
说着，他掏出一个宝石镜盒，递到阿白手中。
阿白嘴巴微张：“老大……要淋半、半个小时？”
“嗯。”
“可是，它会淋死的……”
“那就死了吧。”秦戟低头对上牛头恶魔既愤怒又恐惧的眼神，淡然道：“不过是个恶魔而已，就当为民除害了。”
“哦。”阿白立即响亮地回答。
牛头恶魔猛地将头转回去，死盯着阿白。
良久，它忽然崩溃地大哭：“你想知道什么，你问啊！你倒是快点问啊！你问什么我都回答！”
阿白：“……”
——
好像不管刑讯什么人，只要有秦戟加入，那些死不开口的怪就会很懂事地把自己知道的情报全部说出来。
生怕说晚了，就会被这个黑骑士砍掉一样。
牛头恶魔也不例外。
要是能活着，谁愿意死啊？更别提恶魔是非常、非常没有原则的种族，为了活命，出卖自己的上司根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牛头恶魔坦述自己的身份，它原本是暗夜刀锋·恶魔本营里面的一只高阶恶魔，后来被派遣到人鱼王身边充当暗卫。上次暗杀阿白的那只恶魔就是它的同伴，人鱼王身边一共有四个恶魔暗卫，除掉暗杀阿白的那只和它，剩余的两只在人鱼国颠覆的时候便传送回到魔神身边了……
“它们走了，你为啥留下来了？”阿白问道。
牛头恶魔瞪着阿白，一副“哪壶不开提哪壶”哀怨：“我要是级别比它们高，我也想回去……”
阿白：“……”
嗯，很现实，现实到让人感到心酸。
要不是情况不对，阿白甚至想伸手摸摸它的头，以示安慰。
但看到它头上一直冒着白烟……还是算了吧。
“魔神真的还活着？”阿白问道。
“我开这种玩笑有什么好处吗？”牛头恶魔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魔神得知你穿着创世神盔甲出现在世人面前，他就知道大天神一定还没有死。趁着大天神还没有恢复，自然是要尽快将大天神的徒弟铲除掉，以免你被提升为亚神，到时候又多了一个强劲的敌人……”
“亚神？我？”阿白匪夷所思地指着自己：“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兽人，我不可能成为亚神的。”
“那跟我无关！我的任务就是杀掉你，仅此而已！你会不会成为亚神，关我什么事啊？！”
阿白：“……”
这天真是没法聊了。
“那魔神有没有说过，等杀掉我之后，它准备如何对付大天神？”
“呼呼……魔神大人一直都在对付大天神……不然你们以为，魔源吸取器为什么会失踪……”
魔源吸取器！
忽然出现了一个之前在任务里反复出现的名字，所有人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吸引过来了。
“等等！你刚才说的话我不能当做没听到！”末日大踏步走过来，“你说魔源吸取器失踪，跟魔神有关？！法师国一夜之间所有法师都失去了魔力，这也是魔神搞的鬼？”
“呼呼……呼呼呼……”牛头恶魔似乎感到非常得意，它冷笑了许久，才道：“你们以为，魔源吸取器真的是被大长老的孙子弄丢的吗？怎么可能呢？如此重要的东西，生性谨慎的大长老又怎么会交给孙子随便玩，甚至还要在传送门旁边玩？你们都没有觉得奇怪？”
“当时我就觉得很奇怪，但是据法师国的人说，大长老就是这么混不吝的性格，既然他们没有怀疑，我们这些没见过大长老的人，自然更加不会怀疑了。”
娜塔莉平静地解释。
牛头恶魔喷了喷鼻子，“你们知道……大地母神族为什么会遭受屠杀吗？”
“你连大地母神族都被屠杀的事情都知道？！”阿白惊呆了。
如何能想到，随便抓到的一只恶魔，竟然把这么多事情都吐露出来了。
“现在你们知道，我是多么有价值的了吧？”牛头恶魔露出了奸诈的笑容：“我现在浑身都疼得要命，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要不，就先说到这里吧。”
“行。”不等阿白回答，秦戟便爽快地回应了牛头恶魔：“那你在这里躺着歇会儿。”
说罢，秦戟驱赶着众人离开：“走吧，它累了，让它在这里休息一下。”
“你、你特么给我等一下！”牛头恶魔急眼了：“你说的那是人话吗？！我都这样了……我都快被烧死了！你们就不能把我挪到别的地方，再让我慢慢说？非要这样一边用刑一边让人说话吗！太不人道了！”
“想去别的地方避雨，这是要付出代价的。”秦戟淡淡地说道：“你想避雨，就快点说。”
牛头恶魔被软硬不吃的秦戟气得七窍生烟，但雨势越发大了起来，它不敢耽搁，生怕再在这里淋一会儿，它真的要尸骨无存了——
“这一切，都是起源于法师国的野心……”牛头恶魔虚弱地说道：“以大长老为核心的元老院达成了共识，想要征服泛大陆的国家……但每个国家都有属于自己的法师公会，贸然与这些国家为敌，法师国这一亩三分地根本不可能承受住他们的反扑，所以元老院便想出了一个办法……那就是封印所有法师的魔力。”
末日一听，整个人都炸了：“卧槽？！你特么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末日你冷静点。”夕晖忙上前安抚他：“现在不是生气的好时机，先让它说完。”
牛头恶魔继续说道：“只要所有国家都失去了魔法的保护，法师国就可以乘虚而入，一举拿下这些城池了……”
“你等等。”
阿白打断了它的话：“大家都失去了魔法，那法师国又拿什么来攻陷其他国家？你说的东西，在逻辑上根本无法自洽。”
“那是因为你不知道元老院的人有两手准备。”
牛头恶魔笑得诡谲。
“你以为，大地母神族为什么会被屠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