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眸子很专注的望着他，让阮枋有些不自在，他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徐小姐怎么来了？”
寒尽理所当然的说：“我那天不是说了，会来看你的。”
说起这件事，阮枋脸色微微不自然。
那个吻，这几天在他脑中还时不时闪过，虽然也没在心中起了多大波澜，但总归让人不自在。
见他不说话，寒尽抬眸，说，“这几天没来，是父亲给我请了姑姑教导规矩。”
“教导规矩？”阮枋手捧着暖炉，往后倚着，不确定的问，“还教婚礼时的规矩？”
寒尽点头：“嗯。”
阮枋望着寒尽淡然的脸，静了几秒，仰着头叹息一声，已经不想问‘徐小姐确定要嫁给我？’这种话了。
毫无疑问，是肯定答案。
徐小姐的固执，让阮枋有些无奈。
寒尽看少年的表情，低头倒了一杯茶，推到他跟前，再给自己倒。
“这么不想娶我？”
阮枋没回答，他身上盖了毯子，手里捧着暖炉，小小一团窝在软榻里。
是不想，但要说吗？
寒尽倒了茶，漫不经心的抿着，一边问：“为什么不想娶我？”
阮枋掀了掀眸，看她真的没有难过，沉默了几秒，他说，“我活不了多久，会耽误你。”
“你能活很久。”
阮枋没把这句话当回事，或者说，他的计划里，不准备活很久，阮枋又说，“多一个人和我在一起，我不习惯。”
“时间长了就习惯了。”
“……”
寒尽放下杯子，抬眸看着阮枋，一脸认真的准备说服他：“其实娶我也有很多好处的。”
阮枋垂着眸，拉了拉毯子，盖住他的下巴，苍白的脸色，比毯子还要白几分。
“什么？”他语气慵散，不以为意。
“我会做很多好吃的。”
“……厨师也会。”阮枋抬眸瞧了瞧她，“而且，我很多东西都不能吃。”
“你娶我就能了。”
“……”
“我还能带你出去玩儿。”
“你之前还告诉叶冥，不让他们带我出去。”
“那是因为他们照顾不好你。”
“……”
“还有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
“那我想要……退婚。”
“这个不可以。”
“……”
“你晚上睡觉我会抱着你，你不会冷。”
好像渐渐奇怪了。
阮枋拉着毯子，盖住了鼻子，只露出一双清亮的杏眸，“地上铺了暖玉，还有暖炉，平常我也不冷。”
“……”
寒尽轻啧一声，不说话了。
明明以前最爱抱着睡了。
没人说话，房间渐渐陷入安静。
阮枋大半的脸藏进毯子里，抬起眼皮，偷偷看了看寒尽，见她垂着眸，表情淡淡，摸不准她是不是生气了。
不过生气了也不关他的事。
只是这么干坐着是不是有些奇怪，要不要把人赶走……
是不是不太好呀。
阮枋抿了抿唇，拉下毯子，往前挪了挪，伸手够桌上的白罐子。
寒尽抬眸，把白罐子推到他面前。
阮枋顿了顿，把溜出来的发丝拢到耳后，伸手从罐子里拿出棋子。
白色的暖玉，配着少年纤细的指尖，也极为好看。
寒尽望着少年，少年一头黑发如绸缎般光华，可能因为之前是躺着的，有些凌乱。
“我给你梳头吧。”寒尽突然说。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