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
老旧的门被推开，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有几分刺耳，还有说不出的诡谲。
不慌不忙的脚步声，南景费力转动眼珠。
入目的是一张冷隽漠然的脸，一双漆黑的眸里没有情绪，以及高高在上的距离感。
寒尽一身白袍，身形颀长。
她来到床边，垂眸瞥了眼南景，手里拿着泛着冷光的针管。
南景看着，莫名感觉到了心慌，他想说话，可张不开嘴，也出不了声音。
寒尽拿出黑色的瓷瓶，南景看着她的动作，几个瞬间，那个透明管子里装了半管墨绿色粘稠的液体。
少女面容疏冷，葱白的手指拿着针管，不慌不忙的对准南景脖颈上的黛青色血管扎了进去。
与此同时，南景看不到的蓝色星芒钻进了他的身体。
南景心中涌上一股恐惧，少女无悲无喜的样子，让他感到毛骨悚然。
他身体动不了，却能感觉到脖颈处的疼痛，南景眼眶泛红，瞳孔中盛满了惊恐。
寒尽按下针管，等所有液体打进了他的身体里，她才开口说话。
“我其实很少生气。”
寒尽抽出针管扔掉，平淡的瞥了眼南景，她一边拿起床上的瓷瓶。
“以前觉得失去生命是对一个人最好的惩罚，因为他什么都没有了。”
“但现在，我想让你活着，毕竟，他经历过的绝望你也要经历一遍才可以。”
寒尽把黑色的瓷瓶装进袖子里，不再看南景，转身离开了房间。
南景恍惚的看着头顶的蜘蛛网，渐渐的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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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内，念诛靠着床头坐着，一头青丝凌乱的散落在身侧。
睡了一觉，他脸色明显有了血色，嫩白的肌肤如莹莹珠玉。
听到开门声，他转头看向门口，嫣红的唇瓣浅浅的勾起弧度。
一双微微红肿的眸，给少年平添几分柔美脆弱的意味。
“你回来了。”
“嗯。”
寒尽来到床边，等身上的凉气散了后再坐到床边，念诛起身爬进她的怀里。
寒尽愣了下，伸手扶住他的腰，以免他掉下去。
“你去哪了？”
念诛圈着寒尽的脖子，脑袋靠在她的胸口，嗓音安静的问道。
听着平和的心跳声，才感觉安稳了些。
寒尽摸了摸他的脑袋，“去处理南景了。”
“……”念诛静了静，嗓音平和的问道，“怎么处理的？”
寒尽沉默了片刻，“就那么处理的。”
念诛顿了下，蹭了蹭寒尽的肩膀，他闭上眼睛，不再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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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景说的话对念诛的影响很大。
虽然他在寒尽面前表现正常，可到了夜晚，总是会哭着醒来。
大概是梦到了过去。
自责，愧疚填满了念诛的心中，让他把自己逼得快崩溃了。
寒尽帮不了他。
·
黎明前天最暗的时候，整个世界像是空了下来，什么都听不见。
念诛睁开眼，恍惚的看着头顶的黑暗。
黑暗中，寒尽吻了吻他的眼角，被子里的手伸向他的腰带。
窸窸窣窣声音打破黑暗中的寂静，念诛还没回过神，身上的睡衣已经不见了。
“唔……”
脖颈上蓦然的疼痛让念诛蹙起了眉，他看着身上女子黑暗中的轮廓。
“你干嘛。”
寒尽舔了舔他脖颈上自己留下的印记，只顾着动作，没有回答他的话。
手缓慢的与他的手十指紧扣，浑沌中，暗哑压抑的声音好似在他耳边响起。
“你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