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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的沉默，不知是因为震惊，还是喜悦
鹿露咽下一直停留在喉间的酒水，这一次，她再没咳嗽
“t。。。公子怎会在此处”
天字还未成型，鹿露只是瞬间便想到二人如今的处境
只得将其生生嚼碎，只用了这简单的二字称谓
“此事，说来话长”
天南温柔一笑，从鹿露手中自然接过酒壶，为自己斟满一杯，一口下肚
“欸欸欸”
“怎么了？”
鹿露还未来得及阻止，他又轻抚双唇，将残余酒水擦去
“公子，那壶酒，小女是直饮的。。。”
“算了，想来公子也不会在意”
鹿露轻叹一声，天南没来之前，那酒壶鹿露直接是拿起来就喝
现在被天南拿去就用，也没见擦一下什么的，虽然擦不擦都一样，叫鹿露看的膈应
“些许小事，何必在意”
“姑娘还没回答在下的问题呢”
天南倒是不介意，毕竟在他的印象中，二人的关系虽然算不上如胶似漆
但也走到谈婚论嫁这个阶段了，虽然被她委婉拒绝了，但这不代表二人的关系逐渐远离
“不怕公子笑话，其实小女这段时间，倒也没怎么吃苦”
鹿露轻笑一声，能吃什么苦呢，无非是叫师尊逼着相一下亲
自己不愿，又被安排到了天龙学院
之后，因为睡过头被人丢了出来，然后到了这苏家，以及这敬天宴会
虽然途中几经波折，但吃苦，倒还真算不上
“那看来挺顺利的，那姑娘找到令堂了吗”
他倒还挺在意这个问题的，毕竟之前“鹿露”亲口说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公子这是在明知故问吗”
鹿露白了他一眼
若是旁人或许不懂鹿露在台上的奇怪举止
可天南不应该不懂，他清楚自己的容貌，他很清楚自己与那台上之人有多么相似
天南能出现在这敬天宴会，就代表前面的环节他也可能在
目睹一切的他才会在会的环节找上自己，现在又问出这个问题，那就只有明知故问四字了
“哈哈，那姑娘为何不去相认？”
天南淡然一笑，很自然的转变了话题
“公子又在明知故问了”
鹿露吐槽一句，她的心情似乎还是很差
“人言，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数月前，在下就看不透姑娘，现在的你，就更令在下迷茫了”
“或许你身处于那舞台之时，突然相通了什么，在下也不敢妄下断言呐”
天南的话说得很明白，他之前就不知道云帘心里在想什么，现在就更不知道鹿露在想什么了
太多人在修道的路上迷茫，停滞许久，而一旦顿悟，修为便如骏马般迅速飞驰
上次见云帘还是五境，只是数月她就八境，这其中发生了什么天南并不清楚
他也没从鹿露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自然就不敢对现在的鹿露说理解二字
“既然公子问了，那小女也不好隐瞒，一切不过身份悬殊四字罢了”
“小女毕竟初到此地，根基未稳，背景空白，此时的我不过小小蚯蚓”
“可她，早在万年之前便已是九天真龙”
“先不说，这层关系只是小女单方面的肯定，站不住脚，就算天地为证，于她而言”
“我也不过是毫无利用价值的冒牌货罢了”
鹿露的话说得太过直白，直白到连天南都愣了好一会
以前他印象中的云帘或许早已消失，如今的鹿露在他眼里，已经有些陌生
“那姑娘之后打算怎么做，是留下，还是离开”
两种答案
留下，就是代表鹿露还想挣扎一下，看看还有没有与她相认的希望
离开，就是回到龙界，放下一切，或许天南也会随其而去
二人回到故乡过着以前的日子，或许二人会走到一起，或许也不会
但无一例外，云帘的结局只能是郁郁而终
就算天南得到了这样的他，心中也不会有半分喜悦
“离开？”
“离开不就半途而废了吗”
“只是一次接触就开始打退堂鼓，小女可不会这样”
“我会好好修炼，现在的我或许不会让她多看一眼”
“可以后呢，皇境祖境圣境，甚至帝境，我总有机会走入她的视线”
“现在只是不能相认，可我知道，她还活着，这就足够了”
鹿露露出了令天南久违的笑容
他心中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早在龙界白莫那番话之后，云帘就开始了自己的寻母之路
找到，不过是云帘表面的追求，她只需要知道母亲还活着，就足够了
两个愿望实现了两个，找到了活着的她，现在，只差相认罢了
“早在故乡之时，在下就听说姑娘饱读诗书”
“不知姑娘对作诗这件事可感兴趣？”
天南这么问，却是让鹿露一愣
“作诗小女倒是略懂，只是，此处不过你我二人”
“若是互相出题作诗，岂不太过无趣”
两个人，两个认识的人，好不容易重逢
你出一个题我作一首诗，我出一个题你作一首诗？
没事找事才会这么做吧！
“当然不止你我二人，会场别处，还有其他天骄正在吟诗作对呢”
天南也知道鹿露是什么想法，他自认为自己还是没这么无聊的
“真的假的，诗的环节不是早就结束了吗”
鹿露满脸的不信，在这陌生的环境中，鹿露连天南都不愿相信了
“当然是真的，姑娘知道为什么女皇要将诗安排在会的前面吗”
“不过就是为了让天骄们在会的时候能够有施展才华的机会罢了”
“诗的环节很短，远远不够让天骄们尽兴，而会的环节又没有半点节目”
“那么就将诗安排在会的前面，这样，不尽兴和未登场的天骄们，就能在会的环节继续比试”
天南貌似看透了一切
这虽然是他的猜测，但这样的安排，的确有几分女皇的意思
这么重要的日子天骄们齐聚一堂，不是所有人都是和和气气的
如此多的天骄们，其中总有那么几个互相看不顺眼的，别说掐架，死斗都是小事
就比如鹿露，在法阵之外打残数千人，在会的环节肯定有不少人找事
难道要让他们当众干架吗，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皇宫是何等庄严的地方，他们敢动手的后果只能是死无全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