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下十五文钱，给他数了十个圈。
“麻烦客官等一下哟。”场地有限，不能同时多人玩耍。
男子摆摆手，他还想再观察一下，别人是怎么套的，看能不能学点经验。
此时，许正虎已经套中一个装小白兔的笼子，前来找龚子墨兑换。
“我套中了一个兔笼，是不是可以得一只小兔子？”
龚子墨笑道：“当然，客官，我这就给您拿。”
周围围观的行人一见，还真的套中什么给什么，顿时又来了几个顾客。
有人欢呼：“我套中的那个泥娃娃。”
小孩子蹦蹦跳跳：“兔子，兔子，我要兔子。”
“苹果派免费劵？这拿来干啥？”
龚子墨笑呵呵说道：“隔壁的苹果派和我们是一家，您可以凭这免费券来兑换一个苹果派吃。”
“还能这样？苹果派我不要了，能不能换成兔子。”
“不行哦，客官，只能套中什么换什么。”
“谁要吃苹果派了，一听就是糊弄小孩子的玩意儿。”男子满嘴嫌弃。
忽地，小孩抓住他的小拇指，“爹，我要吃。”
男子嘴上一边嫌弃，一边抱起小孩朝龚苒苒摊位走，“少吃这些外面的饼子，回头让你娘给你做。”
龚苒苒见男子手持免费券，笑容满面，“客官这是投中免费券了？可以免费换一个。”
男子把免费券递给她，龚苒苒接过收好，给他兑换了一个苹果派。
“客官可以趁热吃哦，天冷容易凉。”龚苒苒见有小孩，善意提醒。
男子把饼递给小男孩，“吃吧！回家不许给你娘说，我带你在外面吃东西。”
“呜嗯。”小男孩满口咬住，香的停不住嘴。
抱着小男孩的男子咽了咽口水，见自家娃吃的喷香，不由问道：“真有那么好吃？”
“好次。”
“给爹吃一口。”
小男孩有些犹豫，最后还是把饼伸到男子嘴边，强调，“一小口。”
男子咬了一口，还没怎么尝出味，男孩就把饼子收回。
男孩咯咯笑。
妈的，这小子。
男子拍了男孩屁股几下，娃娃喜欢吃，可以买回家让媳妇照做。
他又回到摊位面前，“咳咳，那个，再来两个苹果派，我付钱。”
“抱歉，客官，卖光了。”龚苒苒淡淡说道。
“卖光了？我刚刚还看见你布盖着的篮子里还有。”男子不依不饶。
“剩下的这些是免费券兑换的奖品，用银钱卖的苹果派确实卖光了，您想继续吃苹果派，只能去隔壁套圈，套中了我们一定给您换。”龚苒苒笑眯眯回道。
男子见他们已经开始收摊子，确实不是在骗他。
只好遗憾问道：“你们明天还来卖吗？”
“会，不过苹果派不会再卖了。”龚苒苒如实回答。
这苹果派今日卖得不错，相信明日县城四处就会竞相模仿，再卖赚钱的意义不大。
“不卖了？那你们卖什么？”
“嗯，是一种手抓饼的吃食，客官您是想吃苹果派吗，其实做法很简单，就......”龚苒苒看出来孩子很喜欢吃，顺便卖了个好。
男子见这商贩这么大方，直接告诉他做法，心生好感，“赶明儿，我们还来。”
“那就多谢客官捧场了。”
男子抱着孩子满意离去。
“不对，你们这是在坑人，我都玩了十把了，还没投中，这根本不可能投中。”
隔壁热闹起来，龚苒苒看了过去，周围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她踩在凳子上，探头探脑。
龚大郎一把扶住她脚下摇晃的凳子，“小心些。”
“大哥，是有人说子墨骗人呢，说自行车投不中......”龚苒苒一边看热闹一边转述。
隔壁闹起的是一位中年男人，穿着淡蓝色锦衣，看着不胖，却大腹便便，一看往日的酒没少喝。
“你们把自行车放那样远，挂那么高，谁能投得中？”男人质问。
龚子墨显然早就预料到会有人质疑，现在看起来淡定地很。
“客官，这可是俺家的最贵重的奖品，如果轻易圈得中，那俺不得亏死。”龚子墨半开玩笑地解释。
周围人听到他的解释，齐声一笑。
是啊，谁都能投中，那这小子不得亏成什么样。
男人耳朵微红，觉得周围人是在嘲笑他一般，心情更差了。
他质声问道：“你说的没错，但我觉得你挂的角度不对，你看那自行车，挂得住‘圈’的地方只有龙头处，龙头处偏偏还是斜着的，根本不可能成功。”
龚苒苒有些意外，这中年男子还是有几分眼力在里面，这确实是龚子墨设计的一环。
龚子墨淡淡微笑着，依旧淡定，看来是时候拿出杀手锏了。
他没再继续解释，回头对站在里面捡圈的铁柱喊了一声，“铁柱！”
铁柱抬头。
“来，你给大家示范一下。”
铁柱动了动嘴，嘴里还有龚子墨给的糖块的余甜。
他没有犹豫，走到了划线外套圈的地方。
拿起套圈环，都没看他怎么瞄准，就那么随意地一丢。
那套圈环就像长了翅膀一般，飞到了自行车龙头之上。
人群中传来暴喝的鼓掌声，“好！”
铁柱顿时脖子一缩，显然被吓了一跳。
龚子墨及时安抚，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你做的很好。”
他在铁柱手里又塞了一颗糖。
铁柱左右看看，有自己熟悉的人在身边，这才缓过神来，不再害怕。
龚子墨看向男人，“客官，您看，我们没骗你吧！”
男人眼睛瞪得老大，嘴巴大张，足足能塞下一颗鸡蛋。
没想到，还真的有人套的圈能拐弯？
旁边的小厮扯了扯他的衣角，他才回过神来。
他收回吃惊的表情，不自在地咳嗽一声。
“小兄弟一定是练过的，老夫自愧不如。”
“我是万和楼的东家，姓万，瞧着你这自行车构造精巧，不知小兄弟能不能忍痛割爱，卖与老夫？
龚子墨：瞧瞧，不愧为大酒楼的东家，这么快就调整情绪。
“原来是万老板，不好意思哈，这自行车是家父费了不少心思研究出来的，很是宝贝......”
“一百两！”万老板开价。
豁！众人倒吸一口凉气，一百姓买一辆车，果然是有钱人。
“这......这。”龚子墨脑子有些乱，一百两能套多少次圈来着。
一百两相当于十万文铜钱，套一次圈十五文，天呀路，差不多要套六千六百六十六次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