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靠山
“靠山？谁啊？”白如霜顿时有点发懵了。虽说她并不是很了解兴安县城的情况，但是就她所知道的那几股势力，似乎没有一股会为他们所用吧？
“这我就不清楚了，兴安县的水很深，就连我也只知道一星半点，所以真的说不好他们会找谁做靠山。我只知道光靠他们几个是绝对不可能有这样的胆量的。”房臻回答道。
他说得没错，这点也是白如霜的疏忽，她还以为这五兄弟只是单纯的缺心眼，却忘了还有这么一种可能性，而且这个可能性还不小。
“会不会是刀疤？”白如霜忽然问道。结合阿煜所说的慕容宵跟江家有关系这件事来看，最有可能的选项就只有刀疤了，也难怪她会如此猜测。
然而房臻很果断地摇了摇头：“这不可能，刀疤跟兴安县的乡绅是穿同一条裤子的，怎么可能为了这名不见经传的兄弟几人把自己的粮仓给烧了呢？”
听到他这么说，白如霜总算明白了，站在粮商背后的人就是刀疤，这可是个亡命之徒，做得出杀人越货的勾当，难怪房臻会担心她的生命安全。
可如果不是刀疤，那江家五兄弟背后的人又会是谁呢？首先可以排除掉张涵，他肯定不会跟这几个人同流合污。可是这么一排除，似乎就没有剩下的人了。毕竟能在这个时代耀武扬威的，不就只有拥有钱权这二者其一，或者全都有的人吗？
猛然间，白如霜抬头看向了房臻，直截了当地问道：“那贤明兄呢？会是你吗？”
房臻一愣，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好啊你，居然怀疑到我头上来了！”
“因为能给他们做靠山的，不是富甲一方的商贾，就是有权有势的官员，商贾背后是刀疤，你非常肯定他不会为江家兄弟站台，而官员方面的张大人也不会为他们背书，那么就只剩下一个可能性了，商贾不止一个。”白如霜回答道。
房臻一脸戏谑地挠了挠头，说：“你的思路倒也没错，但是你忽略了一点。”
“哦？哪一点？”白如霜赶紧问道。
“那就是官员也不只有张大人。”房臻回答道。
这个回答像是五雷轰顶一样，把白如霜劈了个外焦里嫩。对呀！她怎么把这个给忘了？！张涵只不过是个知县，他上面还有知州，知州上面还有朝臣，这可是个庞大的权力系统，任何一个在他之上的人权力都可以覆盖整个兴安县！
“你是说……他们打通了张大人以上的关系？可是……他们怎么会有这种能……”话说到一半，白如霜说不下去了，因为她想起来了，那五兄弟可是明目张胆地占用了公地种植违禁物品的红骨，能够堂而皇之地销售这种东西的……会是普通人吗？
“关于这点，我倒是有一个猜测。”房臻饶有趣味地说道。
白如霜问道：“什么猜测？”
“兴安县自古以来有两大支柱产业，一个是粮食，一个是铁矿，这两者对于朝廷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产业，再加上兴安县距离京城并不是很远，所以经常会有代天巡牧的官员过来查看。”房臻回答道。
“比如说两个月前，皇后娘娘面前的红人韩尚书就曾经来过。高官来得如此频繁，有一两个想在这里发展自己的势力，也很正常不是？”
不得不说，房臻的这一番话解答了困扰了白如霜两天的问题，但是又引出了更多新的问题，比如：到底会是谁？
不过这不是她现在需要操心的问题，她还有更多更实际的问题去思考，根本没这个闲工夫花在江家五兄弟身上。
首当其冲的就是——如果她把水车的申报资料给了张大人，那么这份资料在往上传递的过程中，有没有可能落入江家的靠山手里？
“那贤明兄在朝中是否有人呢？”白如霜直言不讳地问道。
房臻露出了灿烂的微笑：“我就喜欢你这一点。”
白如霜一愣，有些懵逼了：“贤……贤明兄在跟我开玩笑吧？”
“哈哈哈……”房臻大笑了起来，“好啦好啦，不跟你逗趣了。我就直说吧，有，但不是你以为的那种关系。”
“呃……我以为的哪种关系？”白如霜有些心虚地别开了视线。
房臻笑了笑，回答道：“贿赂呀！”
“这……”白如霜此刻更加心虚了。在她的印象中，古代的官商一般都是分得很开，轻易不会相互交往，不然可能会被扣上官商勾结的帽子遭到批判，所以二者要拉关系多半都是通过贿赂，但是听房臻这么一说，好像跟她的认知有点不太一样？
“京兆尹田大人是我的表舅，就血缘关系来说，并不是很亲近，但他算是我娘养大的，所以来往还是比较密切。”房臻回答道。
白如霜一听，有些惊讶了。想不到居然是京兆尹，不过……这好像并不是个很大的官？
“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最起码可以上朝吧！”房臻微笑着回答道。
咦？他刚刚说这位田大人可以上朝？那是不是……可以把水车的资料给他，直接递给皇上？！
想到这一点，白如霜马上抬起了头：“贤明兄，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
“你说。”房臻剥了一颗花生，丢进了嘴里。
白如霜斟酌再三，把自己的意图告诉了他，还拿出了那份水车的资料。
听完她的话，房臻陷入了沉思之中。片刻之后，他再次抬起了头：“我不知道是谁给你出的这个主意，但是这个东西不应该由田大人交上去。”
“哦？这是为何？”白如霜有些纳闷了。
“你听说过越权这个词吗？”房臻问道。
白如霜一听，脸上失去了笑容：“你是说这不是田大人该管的事？”
“没错，你可以回去问问那个人，虽然他说了可以一层一层地往上交，但是由谁交给谁，他真的知道吗？”房臻的表情有种让人捉摸不透的感觉了。
“贤明兄的意思是……他在坑我吗？”白如霜顿时有些难以置信了。阿煜？坑她？这种事她可从来都没有想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