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应对策略
来福的声音一下子吸引了大家的注意，白如霜和阿煜都有些吃惊地看着他，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了，赶紧解释道：“我不是故意偷听的，只是刚好听到了白姑娘的话，想着自己也是个木工，应该有点发言权，所以……”
白如霜笑了笑，说：“来师傅，不用紧张，我只是没想到你愿意给我们意见而已。”
来福松了一口气，回以一笑，说：“主要是因为你们说的那个叫水车的东西太神奇了，听起来好像可以把水从地势低的地方抽到高处？”
白如霜点了点头，说：“是的，这样一来，即使大家的农田在高处，也能使用水渠灌溉，就不需要走到那么远的地方打水了。”
“可是即便把水抽到了高处，水还是会往低处流吧？”来福提出了一个疑问。
白如霜回答道：“水渠可以不跟河水联通，使用木头做的水渠把河水引过来就好了，另外，地势高的地方可以把水渠挖深一些，地势低的地方就挖潜浅一些，这样整个水渠的底部是水平的，水就不会往低处流了。”
来福一听，吃了一惊：“这还真是个好办法！这样一来，很多因为水的原因无法种植的田地就都可以派上用场了！白姑娘，我跟阿煜持相同的意见，这么好的主意真不能随便给出去。江大山是个木工，多半只是想靠卖水车赚钱，根本意识不到这是个多么神奇的东西！”
白如霜苦笑了一下，说：“可现在问题在于，我们被村长他们弄得错过了播种粟米的时间，虽然我们还有水稻这个机会，但是谷雨之前必须播种完毕，现在离谷雨只有半个月了，如果水渠不能尽快完工，我们将会失去所有春播的机会。”
听完白如霜的话，来福好奇地问了一句：“那江大山就能让水渠尽快完成吗？”
阿煜叹了口气，说：“村长就是江大山的弟弟，如果由他出面，村长比较乐意听。”
“那还真是有些为难。”来福终于明白他们先前没有说完的难处是什么了。
白如霜也忍不住叹了口气，说：“如果错过这次的春播，我们这一年估计都得喝西北风，这是眼下最麻烦的事。”
“那白姑娘为何不找房庄主借几两银子呢？这对他而言只是小菜一碟，以你们二位的交情，他搞不好连利息都不会收。届时二位就不用为江大川的事为难了，岂不是一石二鸟？”来福问道。
白如霜刚想说她不想欠别人的，就被阿煜挡住了。“与其问他借钱，还不如另辟蹊径。”
这话说得白如霜愣了一下。他这么不待见房臻吗？
来福也被他说得有些莫名其妙了：“我以为白姑娘跟房庄主关系不错来着，如果我哪里失言了，还请二位原谅。”
也许是他们的反应很明显，阿煜意识到他的态度有些冲了，于是赶紧给了自己一个台阶：“双双迟些时候还有别的事要跟他合作，在此之前最好不要借钱，否则会破坏彼此的关系。”
来福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点了点头，说：“原来是这样，那就确实不太方便。不过既然白姑娘有事要跟房庄主合作，何不尽快促成呢？也许能解一下燃眉之急。”
白如霜笑了笑，说：“来师傅这个建议倒是不错，那这样吧，你们今天下午就应该能完工了，到时候我就跟你们的车一起到县城去，你把我送到兴安窑就好了。”
来福一下子想起了她之前提到的事，于是问道：“白姑娘这是打算在这附近盖烧窑？”
白如霜神秘一笑，说：“这个嘛……得看情况。”
*****
阿煜知道自己阻止不了白如霜，唯一能做的就只有跟着去了。只是……这个天色，他们今晚能回来吗？
把白如霜和阿煜送到了兴安窑，来福跟他们道了个别，就驱车离开了。
看着他和阿贵远去的背影，阿煜忍不住感慨了一句：“来师傅真是个好人，大老远地跑去给咱们干活，还说材料都是我们出的，他们只出了力，所以要了市价的一半，这么一来，我们又能苟延残喘一阵子了。”
白如霜顿时无语了：“怎么说话的？什么叫苟延残喘？我知道咱们家地积蓄快花完了，这不正在想办法赚钱嘛！”
“要是你把水车的设计给了江大山，那咱们就亏大了，就算不说这玩意推广后的影响，光是金钱的损失都不可估量！”阿煜终于想到钱这个方面了。
白如霜有些不高兴地嘟了嘟嘴，说：“我就是为了不把水车的设计给他，所以才跑过来的！我都这么努力了，你就少说我两句吧！”
不知是不是阿煜第一次见到白如霜卖萌，居然有些发愣了。他虽然原先就知道她长得很好看，但还是第一次觉得她很可爱。难道是他哪根筋搭错了？
“走啦，进去了！”白如霜都快到门口了，却发现阿煜没跟上来，于是回头喊了一句。
阿煜这才回过神来，快步跟了上去。看来她没有察觉到他刚刚的失态，真是太好了。
房臻的名字是真的好用，她才刚搬出来，大鹏就屁颠屁颠地过来了，一点都没有身为窑主的架子。
“二位这边请，之前庄主已经跟我提过醒了，没想到二位这么快就来了。”大鹏客气地笑着，把他们迎进了一间颇具特色的偏厅。
红木的窗格柜铺了满满一墙面，上面放着各式各样的瓷器，有瓶子，壶，盘子，碗，茶杯……还有很多白如霜说不出来的形状，琳琅满目，样式齐全，看得人为之一颤。
“哇噻，好多瓷器啊！”白如霜忍不住感慨道。
跟大惊小怪的白如霜不同，阿煜只是踱着步浏览了一番，似乎没看到什么特别吸引他的珍品。
大鹏听到白如霜的赞叹，满脸堆笑地说：“这些都是我们自己烧制出来的，客人也可以根据这些样品来定做。”
“原来如此。”白如霜说着，坐到了凳子上。“对了，大鹏先生，房庄主有跟你说过我们的来意吗？”
大鹏点了点头，说：“庄主说二位想了解烧窑该如何建造？”
“正是，如果可以给我们讲解一下，那就最好不过了。”白如霜回答道。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大鹏又问道：“二位难道也想在兴安县开烧窑工坊？”
白如霜一听，跟阿煜对视了一下，忍不住笑了起来：“大鹏先生请不要担心，我只是想把我家田里挖出来的粘土烧成陶瓷而已，量很少的，不会跟你们抢生意。”
大鹏一愣，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说：“不好意思，看来是我会错意了。不过既然二位想烧的粘土量很少，为何不干脆卖给我们呢？又或者送到我们这里来烧，二位都不需要盖烧窑，不是更方便吗？”
白如霜叹了口气，说：“怎么说呢，我们村子那边的粘土应该有不少，但是我们能用的很少。如果将来房庄主跟我们村的村长谈妥了，可以大量开采粘土，全都运过来也很不方便，还是直接在当地盖烧窑比较合适。”
“啊？那这……”大鹏一听，有些懵了。
白如霜想了想，说：“你可以理解为我们接下来要盖的是兴安窑富裕村分窑！”
这种现代的网络流行语大鹏居然听懂了，让白如霜吃了一惊。不过这样也好，起码理解上不会有偏差。不得不说，中文当真博大精深啊！
“那么，大鹏先生，你对我的建议怎么看呢？”白如霜说着，露出了灿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