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间的时候，虞欢转头看见英语答案粘贴处没人站着，便起了过去对答案的心思。
“你让一下，让我出去。”
周辰逸往前挪了挪凳子。
“去哪啊?”
趴在桌子上的冉旭问了一句。
“对答案。”
“哦。”他又把头埋进双臂里。
正低头看着卷子的周辰逸听着两人自然的对话，心里多了点怪异，他们俩的关系是一直都这么好吗？
出去一趟都要问一下?
虞欢走过去时，拿着试卷站在答案面前的已经有两个人了，一男一女，是顾晚晚和贺齐燃。
他们俩围的很紧，贺齐燃和顾晚晚还都比她高，导致虞欢在外边压根看不到答案。
“让一下。”她说。
闻言，两个人散开了。
“你也来对答案啊?虞欢。”
顾晚晚笑了笑。
“嗯。”
虞欢眼睛盯着答案，一个接一个地改，速度很快。
“我看到你的成绩了，你这次考的不错诶，虞欢。”顾晚晚边改边和她搭话。
“你也是。”
“没有，我都退步了，排名都落到第四了。”她嘟喃着说 : “没想到周辰逸竟然这么厉害，一来我们班就占了第二名。”
虞欢附和了一句，“他是很厉害。”
“和大学霸做同桌，感觉怎么样?”
顾晚晚好似好友一般调侃着她。
“不错。”
“听到没，周辰逸，你同桌说你还不错哦。”
顾晚晚的声音里带着笑意。
虞欢眨了眨眼，侧眸一看，果然是周辰逸，他是过来扔垃圾的。
“……她也不错。”
不知道该回什么，周辰逸只好顺着顾晚晚的话往下说。
说完他就走了，而虞欢再细看了下答案，拿着试卷也转身回了座位。
“你对完了吗?”
顾晚晚看向刚才一直沉默的贺齐燃。
“对完了。”
他的声音偏低，和周辰逸区别很大。
她心想。
“我看到林妍好像早就对完了，你其实可以借她的呀，怎么还过来自己对?”
听完，贺齐燃挑了下眉，反问她道 : “你怎么知道她对完了？”
“我看到的。”
“那你怎么不借她的对?还要自己过来对?”
贺齐燃把问题重新抛给她，语气散漫。
顾晚晚愣了一下，卡壳几秒后，扯出一抹笑意说 : “……我喜欢自己对。”
“那我们一样，我也喜欢自己对。”
说完，贺齐燃合上试卷，越过她往自己的座位走去。
留下顾晚晚一个人站在原地，看着答案，脸上多了点羞涩。
他又说这种话……
——
下午放学，虞欢没有回家吃饭，而是去学校饭堂刷卡吃的饭，吃完饭后，她去了学校的书吧，也就是他们教室那栋楼的楼下。
书吧的门是虚掩着的，虞欢打开门一走进去，那冷气就嗖嗖嗖地往身上扑，凉快得不行。
书吧老板坐在收银台那里，翘着二郎腿，看她进来了也只是瞥了她一眼，随后就低头看手机了。
这个时间段，书吧里坐了不少学生，有的坐在椅子上，看着书，拿着笔在做笔记，有的在看小说，也有的同学直接坐到地上捧着杂志在那看。
书吧里安静极了，基本只能听得见书被翻页的声音。
虞欢过来也是找点杂书看的，像中国异闻录，韩国异闻录，十宗罪这类奇闻轶事的书，是她的偏爱。
她站在书架里边，找出一本中国异闻录，径直坐到地面看了起来，没有去桌子那边坐着看。
“虞欢?”
叫她名字的声音很小，但虞欢听见了。
她面前站了一双运动鞋，抬头一看，少年戴着黑色眼镜，清瘦高挑，白净秀气，是齐笙。
他蹲下来后，虞欢这才看清他身后还站着一个少年，手上拿着一本杂志，站姿随性，眉眼低垂着和她对视上了，他勾唇浅笑，很是帅气。
是贺齐燃。
他怎么和齐笙走在一起了？
“你……们一起来的?”
虞欢问齐笙。
“对，我和他一块来的。”
他的声音很温和，透着一丝无奈，说 : “你怎么直接坐在地上看，地上凉，对女孩子身体不好，我之前不是和你说过了吗?”
“我又不是……次次都这样。”
虞欢巴巴看着他，声若蚊蝇，小的可怜。
“你吃饭了没?”
齐笙没有和她接着辩驳，而是伸手一把把她拉了起来。
“吃了，你呢？”
“嗯，一样。”
“你也只是过来看书的嘛？”
“不是，我买本数学资料。”
他一脸温和，眼神却充满严肃道 : “我看会儿书，等下离开时再买，你现在去书桌那里坐着。”
“哦，知道了。”
“占两个座位，我和贺齐燃的”他又说。
“哦，好。”
虞欢轻声应了下来。
看少女拿着书离开，贺齐燃笑了下，看着齐笙说 : “明明只是发小，你这说话的口气怎么和她哥一样?”
“人家看书爱坐哪坐哪，你管这么宽不怕她生气啊?”
他眼里划过一丝戏谑。
齐笙 : “她不会。”
贺齐燃 : “哦豁?”
“少八卦，赶紧找你的书。”
齐笙没那个闲情逸致和他扯虞欢的事。
贺齐燃 : “谁八卦了，关心关心小学同学都不行啊?”
“不行。”他说。
贺齐燃“啧”了一声，到底没有再聊这个话题。
……
等齐笙和贺齐燃拿好书，落座虞欢旁边后，她左右瞅了一眼，齐笙拿了两本，一本是他要买的数学资料，一本是现代诗歌合集。
贺齐燃则是放回了先前的杂志，拿了两本知音漫客，封面很新。
三个人坐在座位上，没有过多的交流，都各看各的。
翻看中国异闻录里的奇闻轶事，虞欢几乎入了迷，看得津津有味。
“好看吗？”
她的右手边突然传来一道细小的声音。
虞欢被吓到了，整个人反射性颤了一下。
“……你反应干嘛这么大?”
贺齐燃觉得自己都被她吓了一跳。
“她有时候看认真了就是这样，再说她看的书还是恐怖类型的，你突然开口，她肯定会被你惊到的。”
齐笙说话的声音很小，语速很慢。
贺齐燃瞥了他一眼，又看向虞欢，只见她默默点了点头，表示对方说的是对的。
少年半眯了下眼，扫了下他的小学同学和目前的同班同学，心想，他们好像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