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257，从此节操是路人
婠婠借着夜色掩护，悄无声息出了独孤府，来到一条幽暗的小巷中。
巷子深处，一条修长婀娜的身影，正静静等着她。
婠婠上前，盈盈一拜：“师尊。”
巷中等她的，正是她的师尊祝玉妍。
“婠儿。”祝玉妍点漆双瞳凝视婠婠一阵，欣然点头：“你的修为，又精进不少。看来跟着独孤策的这段时间，获益匪浅。”
旋又神情凝重道：“为师收到消息，梵清惠召集四大圣僧、了空和尚，以及一群来自嵩山少林的秃驴，合练达摩传承的十八罗汉阵，要围攻独孤策。前些日子，梵清惠等人已至长安，正在等机会对付他。你们接下来，千万要小心一点。”
婠婠眨眨眼，嘻笑道：“师尊在担心那个坏蛋？”
祝玉妍面不改色：“为师是在担心你，怕你受了牵连。”
婠婠狡黠一笑，道：“真的是担心弟子吗？师尊口是心非哦！”
祝玉妍佯怒：“你这妮子，就是这么尊师重道的？以为修为高了，翅膀硬了，就可以不把为师放在眼里了，是不是？”
“婠儿不敢。”
婠婠吐了吐香舌，上前拉住祝玉妍的手，娇声道：“师尊，你来帮帮婠儿好不好？那大坏蛋花样层出不穷，婠儿有些招架不住呢。”
祝玉妍沉吟一阵，道：“清儿不帮你吗？”
“清儿那丫头，不拆婠儿的台就不错啦，怎会帮我？”
婠婠叹口气，道：“美仙师姐和婉晶侄女也横竖看婠儿不顺眼。还有那个师妃暄，哎，也是个不知羞耻的劲敌。师尊，这世上，就你最疼婠儿了，你来帮帮我，好不好嘛？”
祝玉妍又沉默一阵，含糊道：“此事再议。你还是先去把梵清惠和十八罗汉的消息告诉独孤策再说。免得一不小心，被他们害了。”
正说到这里，空中忽然传来一声轻笑：“玉妍在担心我？”
祝玉妍、婠婠一惊，猛然抬头，就见独孤策站在高高巷墙上，双手各揽着一位美人。
他左手揽着的粉裙佳人，自是师妃暄。
右手揽着的，却是一位与师妃暄一般地清丽，有若仙子的女子。
但那女子头顶光光，竟无一根青丝。
“梵清惠！”看到那光头美女，祝玉妍眼中闪过一抹愕然，继而满是震惊。
因她发现，梵清惠身上虽裹着一件宽大的黑袍，但透过敞开的襟口看去，能清楚地看到若隐若现的旖旎风光。
堂堂慈航静斋之主，外袍下居然一件贴身衣物都没穿，赤条条地光着！
梵清惠此时的动作、神情，更让祝玉妍震惊。
只见她俏脸晕红，眼波迷离，紧紧偎依着独孤策，在他身上扭来扭去，磨蹭不休。
从梵清惠身上的种种细节，祝玉妍不难判断，这位曾令她一败涂地的慈航静斋之主，上一代的倾世仙子，今日已在独孤策手上折戟沉沙，身陷罗网！
“你……”祝玉妍看了看近乎完全迷失在欲海之中，几乎旁若无人的梵清惠，又看看一脸微笑的独孤策，神情复杂地说道：“你已经会过十八罗汉阵了？”
独孤策点头：“四大圣僧、少林和尚，尽数伏诛。了空为人还不错，我看得顺眼，放了他一马。至于这位慈航静斋前斋主，如今已是我的梵奴了。”
“你把她怎样了？”祝玉妍问道：“她怎变得如此……不知羞耻？”
独孤策轻描淡写道：“敢屡次算计我，岂能不付出代价？给她上了一点小手段，略施薄惩而已。”
说到这里，他笑了笑，揽着师妃暄与梵清惠，自巷墙翩然落下，摸了摸梵清惠光光头顶，又看向祝玉妍，说道：“梵奴如今乖顺得很，也好玩得很。玉妍要不要与我一起，亵玩一番你这位宿敌？”
祝玉妍沉默片刻，忽嫣然一笑：“很有意思，求之不得。”
独孤策哈哈一笑，松开师妃暄，抱起祝玉妍，带着她与梵清惠冲天而起。
见独孤策带着师尊与梵清惠飞走，婠婠跳脚大叫：“喂，你们去哪里？带上我呀！人家也要一起玩呀！”
独孤策大笑：“大人寻乐子，小孩子自己一边玩去，哈哈！”笑声未落，人影已消失在夜空之中。
“小孩子？居然说我是小孩子？”
婠婠羞恼地鼓了鼓腮帮，跺了跺脚儿，看向安安静静、不发一语的师妃暄，没好气地挑拨：“喂，你就眼睁睁看着独孤策玩弄你的师尊？”
师妃暄面不改色，微笑道：“师尊尘心太重，屡次入世争龙，已走上了歧途，悖离了佛祖教义。须知，释迦佛祖本为王子，菩提树下修成正果之后，想要复国，只是举手之劳。但佛祖并未如此，而是以传道渡世为己任。
“佛祖传道，不建庙宇，不塑金身，不营产业，不着华衣，不贪口腹。衣可蔽体足矣，食可裹腹足矣。赤足行万里路，托钵化缘，不要金银，只求一饭。
“师尊不以佛祖为成道楷模，反投机取巧，妄以凡心代天心，做什么代天择明主之事。要扶龙庭，取功德，借此修成正果。却不知尘迷心窍，蒙了灵台。以至于现在都还未臻至剑心通明。
“公子乃现世佛，对师尊略施薄惩，乃是应有之意。而对师尊来说，这固然是一场劫数，但同样也是一种磨砺。若师尊能挣脱欲海，幡然悔悟，未必没有脱劫成道的机会。”
师妃暄这一席话，直叫婠婠听得目瞪口呆。
良久，她才怅然一叹，喃喃自语：“我师尊曾说，单论嘴上功夫，你们这些佛修，一个比一个能耐。心有多大，牛就能吹多大。黑的能说成白的，白的能说成绿的。坏人投了佛门，就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好人不投佛门，就是冥顽不灵，合该遭劫。坏事到了你们嘴里，也能说成好事。好事若不合你们心意，便是欺世盗名，心怀诡诈……”
师妃暄一脸无辜：“婠婠师姐，你入魔太深，已被魔障迷了心窍啦。”
婠婠彻底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