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业嘉被带走的第二天,上级部门就委派老丁作为代理领导上任。
郑澍满心欢喜地凑在老丁面前,拍着胸脯保证要誓死效忠老丁,老丁只笑却不发表任何言论。他知道,眼前这个郑澍就是秋后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他得到了内部信儿,顾业嘉在里边重点供述了郑澍的罪行,人证和物证基本掌握齐了,基本上也就是这几天,郑澍也要和这个单位说再见了。
老丁知道,他和吴悠南因祸得福,在一场斗争中坐收渔翁之利。从实际角度出发,吴悠南获得的利益更大,因为他面对流言蜚语,恶语中伤,他一直忍辱负重,局内的所有领导都对吴悠南暗自佩服,尤其是老丁,不止一次为吴悠南打抱不平。
郑澍见老丁的态度不冷不热,模棱两可,他的心里不由泛起嘀咕,但是他绝没有想到一张法律的大网向他扑来。
吴悠南被提拔了,很多不错的朋友嚷嚷着让他请客,郑澍也混迹在这个人群中,别人给吴悠南倒酒,他也假模假样地倒酒,没办法,现在他不能不从众了,面对吴悠南,他的心里有着很多的不服气,他暗自下决心今后一定寻找机会把他拉下水来。
有了这个想法,他便动起了歪脑筋,他想到了顾业嘉在任时抓住吴悠南的小把柄,他兴冲冲地跑到有关部门去举报。没曾想,这个问题刚反应过去就被否定了。因为,顾业嘉在里边早已经交代了,是他故意设局让吴悠南钻的。郑澍的计谋不攻自破,等他灰心丧气地准备离开时,他被工作人员制止了。
“郑澍同志,你等一下。”
“怎么?”
“找你核实一些情况,进来吧,给他办个手续。”一个头头模样的人说。
就这样,郑澍进去了再也没有出来。
黄毛被分手后,他的心里隐隐作痛。这一场恋爱谈得真是惊心动魄。得罪了叔叔,失去了爱情,想一想都觉得难受。这到底该怨谁呢?经过几天的苦思冥想,黄毛将一切痛苦的根源归咎于白采薇。如果不是她吸引住自己,他也不会对她念念不忘。如果不是对她念念不忘也不会为了接近她而和秦梦恋爱,如果不和秦梦恋爱也不会和叔叔发起冲突……
经过如此推理演绎,他的心里发生了特大地震,地震卷起了海啸,海啸掀翻了五脏六腑。哼,真他妈的红颜祸水啊,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能让你好过!黄毛拿定主意准备要去报复。
此后白采薇只要是上下班,黄毛保准准时准点地在楼下等待着。也不说话,始终保持距离,白采薇走,他也走,白采薇停,他也停。为了避开黄毛的围追堵截,白采薇开始不停地变幻时间,作息也不再规律了,一段时间下来把自己搞的筋疲力尽,苦不堪言。
老白报了警,抓住黄毛审问。
“你为什么跟着白女士?”
“我家就住在这!”
“住在哪?”
黄毛一时回答不上来,他想了想反过来问:“这个路规定了我不可以走?”
“那倒没有!”
“那为什么审问我呢?”
“你的目的是什么?”
“我喜欢那个女士,她就像莲花一样,只可远观不可亵玩,怎么,我远处看看不行吗?”
“你这算是骚扰?”
“我骚扰谁了,她走他的路,我走我的路,不能说她看见我就说我骚扰她了吧,那我问你,你也出现在我的面前了,那我可不可以说你骚扰我了?”
警察也无言以对,鉴于黄毛确实没有什么不合法的行为,警察也束手无策。警察走后,黄毛一切照旧,该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
白采薇真想找个人来帮助自己,可是街上的人那么多,到底谁才是能帮助自己的人呢?这一段时间,白采薇不止一次想到了吴悠南,可是,她没有勇气去找他,虽然她坚信如果自己说了,吴悠南肯定不会不管自己的,但是她始终开不了口。事情还依然向前行进着,老白担心女儿的安全,如小学似的开始了接送。
白父心里也不是滋味,自己年龄一天天大了,女儿还没有一个归宿,他的心里也是干着急没有办法。他知道女儿心里只有吴悠南一个人,但是她却只将这个想法藏在心里。作为父亲也只有着急的份。
这天上午,老白实在忍受不了了,他请了一会儿假,送过女儿径直走到局里找吴悠南。
吴悠南还是延续一贯作风,每天踩着八点的点上下班,不迟到不早退。吴悠南还没有来,门岗不让老白进门,他只好背着手在大门外徘徊着。一圈,两圈,三圈……老白看了看表,马上到了上班时间了,吴悠南还没有来。正当他犹豫要不要撤退时,一辆轿车疾驰而来。
老白一眼就认出来那人正是吴悠南,他叫了一声“吴悠南——”。那人回头看了一下又径直跑进大楼去了。老白叹息一声,偷偷地抹了一把眼泪。
哎,这就是命吧,算了还是回去吧,这还有什么意思呢,人家的态度不是恨明确吗?一个长辈在这等了人家一个多小时,人家看都不看一眼就跑开了。算了,回去吧。
老白开着车离开了这个伤心地。
吴悠南看到了是曾经的岳父,他本想过来询问一下什么情况呢,但是一想马上到了签到时间,他跑到签到机上按了一个指纹便回到门岗。
“那个人呢?”吴悠南问。
“刚走,你进楼的时候他就走了。”
“呃”
吴悠南有些后悔,也许他不应该先去签到,万一他有什么事情呢,是薇薇派他来的吗?吴悠南又开始胡思乱想。不,一定不是来找我的,如果真的有事为什么不给自己打电话呢?单位人这么多,说不定找别人的。想到此,吴悠南心里的内疚稍微好了些。
老白边走边想,他真的需要转变一下思维了,不能让女儿一直如此单着吧,年纪再大些的话,谁来照顾她呢?少来夫妻老来伴,这句古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