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业嘉的身份终于查清楚了,白采薇反复念了好几遍,两张结婚证上的身份证号码的确不是一个,白采薇的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是喜是悲。
她开车径直去了医院。
白采薇把两张结婚证照片展示在老白眼前,老白带上眼镜看了又看,仔细程度不亚于做一台手术。
“这个是不是真的?”老白问。
“我也不知道,这个需要道民政局核实一下。”白采薇说。
“那——我给那个老胡打电话,昨天晚上他把电话留给我了。”
“要不——我找丁怡文?”
老白苦笑一声拒绝道:“还不如找老胡呢。”
老胡得知了结果,他兴冲冲地赶到民政局。老白也请了会假跟着女儿一起到了民政局。
老胡找了个熟人,经过核对,顾业嘉确实有两个结婚证,;两个都是真的,民政局也做了登记,准备逐层上报。
几人核对完毕后,老胡意味深长地对白采薇说:“这样的人值得托付终身吗?显然不行,这样的人就是狗屎,狗屎也不如。”
白采薇低着头陷入属于自己的沉思。自从与吴悠南离婚后,她的爱情路就是一步一个坎,这几年没有一点舒心日子。她在心里问自己“这已经到了谷底了吗?”这个问题如石沉大海,跌入水中再也没了音讯。
老胡见白采薇没有回复的热情,他又骂了几句独自离开了。
“怎么办?”白采薇问父亲。
“给他打电话,说咱们在民政局等着他离婚!”老白说。
“要是他——不来呢。”白采薇说出自己的担忧。
“你拨通电话,我给他说。”
白采薇掏出手机拨通了顾业嘉的电话交给父亲。她看着满头白发的父亲,心里充满了愧疚,父亲已经老去了,但是他还强撑着位置挡风遮雨。
“薇薇——”顾业嘉接通了电话。
“我是白采薇的父亲。”
“叔叔,”顾业嘉脑子转了几圈马上改口道“不,爸爸,您好!”
“爸爸?哼,我就没你这么个儿子!”老白愤怒地吼道,“你给我听好了,现在你马上到民政局来,带着户口本,把离婚证领了。”
“离婚。不,我不离婚,我喜欢薇薇!”顾业嘉说。
“喜欢,白采薇喜欢你吗?”
“她也喜欢我,要不然能主动和我领结婚证吗?”
“你的阴谋诡计不会没人知道吧?”
“这样说就没意思了,我有什么阴谋诡计呢,我是光明正大明媒正娶。”
“你用的哪个身份结的婚?”老白啐了一口痰问。
“身份?呵呵,我国公民不都是一个身份吗?”顾业嘉反问道。
“那好,我去有关部门问问,你这到底有几个人身份。”老白说着就挂断了电话。
顾业嘉听到此话,心里马上警觉起来,“难道他们知道了自己的秘密了,谁告诉他们的?不会是那个疯婆子吧?肯定不会,她自己还顾不住呢?难道是侄子?”
顾业嘉马上给黄毛打了个电话,他质问道:“是你把两个身份的事情告诉白采薇的吗?”
话刚出口,顾业嘉就后悔了,他好像没有给侄子说过自己两个身份的事情,他随即挂断了电话。
“那会是谁呢?”顾业嘉想。
正当顾业嘉思考是谁泄露秘密的时候,有关部门已经放出风来。顾业嘉听到这个信儿,他在办公室转了几圈,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桌子上的玻璃顿四分五裂开来。
他顾不得包扎一下流血的手,握紧方向盘向民政局奔去。
没等白采薇和老胡行动起来,顾业嘉已经行动起来了。他刚刚得知了消息——他的两个身份问题已经暴露了。他知道,现在已经到了了断的时候了。他也想过和疯婆子离婚,但是他不敢,疯婆子曾经扬言要拿斧头劈了他,他害怕极了,法律还是懂了点呢,发疯的人是不负刑事责任的,他想象都觉得可怕,实在不敢去招惹她了。那边不敢招惹,这边不想放弃,顾业嘉陷入了两难选择当中。
车子到了民政局,他看到白采薇和父亲正站在大门口。顾业嘉小跑着来到白采薇面前“薇薇,怎么了?无论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不要相信,你相信我就对了,我喜欢你,我可以为了你付出一切,包括生命。”
老白实在听不下去了,他把顾业嘉推到一旁说:“现在不是说没有的话的时间,离婚,简单些!”
“我不想离婚!”顾业嘉喊。
“你有什么值得喊呢?嘴上说爱一个人,但是背地里却搞一些猫腻,和别人串通一气耍别人,爱一个人就是耍别人吗?”老白也喊。
顾业嘉无言以对,他把脸拉下来说:“反正我不离婚!”
“你真不要脸,现在是我求你吗?不是,我觉得过一会该你求我离婚了,到那时候可不要后悔!”老白举着电话说。
“你告我的?”顾业嘉问。
“我——呵呵,正准备呢,要不要和你们的领导说句话?”老白举着电话说。
“你告吧,反正你没有证据,你能奈我何!”
“好一个我能耐你何!你看看这个——”老白打开手机将图片放大了给顾业嘉看,“看到了吗?这算证据吗?”
“假的,二百块前就能做出来。”顾业嘉说,“你们花了多少钱?”
“薇薇,咱们走,不离婚了,我带找个能管这个地痞无赖的地方去。”老白拉着白采薇的手说。
“你先等一下!”顾业嘉拦住老白,“我打个电话,一会再决定!”
顾业嘉给同学打了个电话,接连打了好几个都无人接听。要他又换了一个新号码再拨打,对方一听是顾业嘉的声音又开始装聋作哑。顾业嘉明白了,这个树倒猢狲散的道理他研究了好几十年了。现在才真正理解了这句话的精髓。他的生涯彻底结束了,心也里彻底凉了。
顾业嘉放下电话,他知道现在唯有自救才是硬道理,不能优柔寡断了,他必须做出一个决定。白采薇正在他的身旁,可是他却觉得她距离自己千里之外。白采薇依然那么高冷,如天仙似的只可远观。顾业嘉叹息一声,笔直的腰背也跟着塌了下去。
“走吧,离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