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她真担心老白会失去理智和那个不要脸的家伙决一死战,想到此,她扔下电话便冲了出去。
“金主任这是怎么了?”一个护士说。
“看着不像是急着做手术……”另一个护士说。
老白打着骨科会诊的旗号来找顾业嘉,生殖科的医生也有点迷惑,按理说老金送过来的病人,老白不应该过问,现在事实却是老白不但过问了还亲自跑下楼要会诊,这些特殊情况不能不让人朝着二人独特关系上联想,难倒他们又珠联璧合了?
老金找到老白的时候,老白正在手术室门口等待着。
老金走上前去把老白拉到一旁:“老白,不能冲动啊,事情不能太莽撞了,得学会冷静处理。”
“冷静,我无法冷静,一个龌龊卑鄙下流的人竟然调戏我的女儿,我用刀削了他!”说着,老白从兜里掏出一把崭新的手术刀说。
“老白,不,不能这样,这事儿我来处理,好吗?”老金紧张地说。
“不,我自己处理,我能应付!”老白面露寒光地盯着手术室的大门说。
“老白——”
“我求你一件事,把顾业嘉给我吧?”
“不,不行,老白,这样会害了你的,你的避嫌,他的腿上我来治疗,这是医院规定,也是我们行业规定……”
老白沉默了,他低着头,一把手术刀熟练地在手心翻转。
手术室门口的灯灭了,老金瞥了一眼,她隐隐约约地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老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不会是她吧?”
“老白,你来——”生殖科的护士叫他。
老白和老金一起跟着护士进了病房。
顾业嘉做完了手术,现在已经回到病房。
“怎么样?”老白问。
“手术很成功,只是有些可惜……”生殖科主任说。
“什么?”老白和老金一起问道。
“不能再过夫妻生活了,有点像古代的宫刑,我尽力了,没办法,只能这样了……”生殖科主任说。
老白“哦”了一声,嘴角流露出一丝笑意。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顾业嘉醒了。他睁开眼,看到两位大夫正低着头看着自己。
“大夫,我怎么了?”顾业嘉迷迷糊糊地问。
“你认识我吗?”老白俯下身子问。
顾业嘉努力地睁开眼看了看,然后痛苦地摇了摇头。
“你认识我吗?”老金也俯下身子问。
“您是金大夫,我——怎么了?”
老白抢过话来说:“我是白采薇的父亲,我想问问你结婚证是怎么回事?”
顾业嘉重新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老白愤怒地对着空中挥舞了几下拳头又俯下身子说:“你趁早离我女儿远点,我是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的,你不配!”
“我怎么不配?”顾业嘉突然睁开眼睛问。
“你就是骗子!”
“我没有骗任何人,我喜欢,不,我爱薇薇!”
“闭嘴,你闭嘴!你不配提我女儿的名字。”老白彻底愤怒了,“你和你的侄子,还有那个警察一起联合起来给我女儿演戏,诱骗我女儿上当……”
顾业嘉听了,眼睛瞪得滴流圆,老白知道了真相,会是谁告诉他的呢?顾业嘉瞟了一眼旁边的老金,他马上想到了老胡,肯定是他,因为这个事情他只告诉过老胡,老胡肯定憋不住给妻子说了……
“我没有!”顾业嘉还想狡辩。
“没有,那我问你,在医院雇了三个护工是真的吗?”
顾业嘉见不能否认,他低声“嗯”了一声算作回答。
“你就活该!”老白恶狠狠地骂道。
顾业嘉心里恨透了老胡,恨他不守诚信,恨他坏了自己的好事。他想着老胡,眼里却瞪着老金,心里愤怒如岩浆翻滚,急于喷射而出。顾业嘉暗自骂道“老胡啊,你不仁可不要怪我不义啊!”
“金大夫,我能给你说几句话吗?”顾业嘉扭过头说。
“我——”
“对,就是你——”
“你算了,我不想和一个太监说话!”老金冷笑几声道。
顾业嘉眨了眨眼,一脸不屑地说:“金大夫,我相信你会喜欢我接下来的话的,你亲爱的丈夫和我一样的病,得病原因也和我一样,不,和我还离奇呢,你有什么资格嘲笑我呢?”
“你说什么?”老金疑惑不解地问。
“都是明白人,咱们不装糊涂了,不好吗?你的老胡出轨了,想要潜规则他们单位的甘甜,还有录音,对,你听听我的手机里还有一段呢……”
说着,顾业嘉指挥着老金打开了手机,一段刺耳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
老金听了,脑袋如人用拳头猛砸,她开始站立不稳,如风中树叶摇摇欲坠。
“刺激不?还有照片呢,你的老胡也找了个护工呢,不过审美有些野蛮,你看看相册……”顾业嘉又翻出自己偷拍的照片展示给老金看,老金彻底被击垮了,眼前一黑倒了下去,老白赶紧俯身搂住。
“老金——”
老白把老金做了个初步检查,在急救室的同时赶来之前给老金做了人工呼吸。
两人的嘴巴刚刚碰上,老白就感到有人揪着他的头发。
“起来,起来——”老白趁着呼吸的空隙喊。
“老白,你太过分了!”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妻子。
老白顾不得头发的疼痛,他猛吸一口气又俯下身去。
“老白,我跟你没完!”白母哭喊道。
“嘿嘿,有热闹看了啊,这医院节目真精彩呢,看病还送话剧——值得很呢!”顾业嘉在一旁酸溜溜地说。
“白大夫,怎么了?”
“老金晕倒了,快——”
急救室把老金推走了,老白心里一阵恐慌,他恐慌的并不是不知道如何给妻子交待,而是因为自己的事情连累的老金。哎,事情好像是越来越复杂了,怎么办呢?老白一时没了主意。他恶狠狠地瞪着顾业嘉,好像要把一腔怒火全部喷到他的身上,顾业嘉见老白的脸色凝重,眼光凶狠,他收住笑容将身体转向一侧不敢在出声。
“我现在就去医院告你们!”白母怒不可遏地说。
“对,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