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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绝上了青砚楼。

青渊正在楼顶天台之上闭目入定,见她前来并未睁眼,只道了一字:“坐”

苏清绝上前盘腿坐在蒲团上,声音如常:“师尊”

“一体双魂,你离山可是因此?”

他开门见山,直接道出自己极力隐瞒一事,立时让苏清绝心下一紧,心思急转,未及回话。

自与谛江的一番交谈,青渊怎不知她在避忌什么,安抚道:“你亦是无辜之人,为师不会伤及,你且宽心”

他以为师自称可是还认她这个徒弟?

苏清绝视线落在了眼前人的身上,面容俊逸,青衣飘飘,无形的威严裹在他的周身,好在那一双冷清的目闭着,消减了几分威势,她微微松了松心神:“师尊怎会知晓?”

“上和城外有修士化元归虚,势震群山数座,为师恰路此地,遇谛江一行。”

化元归虚,那是仙道尊者才有的大能,苏清绝心下又是一惊。

姜氏一行已尘埃落定,师尊自是从谛江那里得知,可这一体双魂,他又如何知晓?

当日自己坠入迷雾之中,事事不明,实属无奈。

“那日我被困一方白雾迷蒙之地,待醒来已是方才,不知发生何事,师尊可否解惑?”

青渊指间一动,一个青玉色的匣子忽然出现在了眼前:“境匣能为你解惑一二”

镜匣乃极品空间灵器,匣中有世外之境,境中景因念而化,既能容物,亦能容人,原是濯君回所有。

青渊方才已经表明态度,但苏清绝仍旧有些犹疑,忽又自嘲起来,如今自己身在青砚门中,不信又能如何?

她抬手朝境匣伸去,待要碰上,手指一顿:“师尊出门可有见过郁琉师兄?”

自那日与他提及地宫一事,地宫与姜氏有关,江玉瑶为姜氏人,曾为同门师兄妹,他不会无动于衷,定会寻查一番,如今已经归来,他……。

青渊因何事出门并未告知门内,她如是说的用意已经分外明显,穿针引线,拨弄风雨,手段不可谓不厉害,而这深重的心思与她的年纪着实不符。

“不曾”

苏清绝眼睫微颤,姜瑾琅的声音犹如在耳,若金郁琉身死,阿元更是不会放过她。

青渊复又道:“你引为师去地宫,可是予他一份助力?”

苏清绝微垂眼眸:“姜寒舟与我有恩,他亦与我有恩,有劳师尊”

此举无异于慨他人之慷,解自己之私,不过因姜玉瑶与金郁琉的干系,青渊并未责备。

“泗水一方道地宫在绝漠城,为师寻找一番未果,其踪迹难寻,想必他亦未曾找到”

如此,最好。

苏清绝手指点上境匣,眼前景致陡然一变。

阴风肆虐,血月当空,被红光笼罩的林中,寒枝虬结,影落山丘,张牙舞爪。

苏清绝走近几步,忽见那耸起的山丘赫然由尸骸堆积,山丘之下,一红衣魅影正手执铁锹“哼哧哼哧”挖着坑,听不真切的呢喃瓮声瓮气,阴恻寒胆。

境中景因念所化没错,但此情此景也太过骇然了些,师尊这是在想甚?

苏清绝静立片刻,复又走了几步,出声道:“姑娘好”

那红衣魅影立时停了动作,直起腰身转头朝她看来。

四目相对间皆是一怔。

苏清绝停了脚步:“你怎在此?”

这话问的奇怪,她自然是被他们抓来了,尸鬼仙一撇嘴,手下未停:“你是何人?”

她不会无故出现在青砚门,想起自己这张脸此人未曾见过,苏清绝思索片刻,道:“我乃神石转世之人”

尸鬼仙身形一僵,侧首又将人打量一遍:“这是,易了容?”

苏清绝微微一顿,声音忽然变了:“不错”

这声音……

“哐当”

尸鬼仙立时扔了手中的铁锹,妖冶的面容有些扭曲:“不是你掳我来的?”

苏清绝:“……”

尸鬼仙似是意识到什么忽又敛了神色,上前几步,离人近了一些,娇媚一笑:“我助你找姜玉清,我们何时走?”

这变脸速度如此之快,仿佛之前摔铲子,露愤恨的人不是她一般。

苏清绝看着她,目色平静:“那日发生了何事?”

尸鬼仙长眉一皱,想起当日之景仍旧有些后怕,若非自己还有用,此人怎会留她?

“仙道尊者化元归虚,你布下结界护下一行人,我因被波及昏了过去,醒来便在此地”

竟是自己?苏清绝微微一顿,仙道尊者的修为岂是她能敌的?能敌自己又怎会遁走?这……怕是阿元所为,阿元,她竟出现了。

尸鬼仙不知前事,不知眼前人已非那拥有神威之人,神色难掩忌惮,话里却是大义凛然:“姜氏对姑娘所做之事真是天理难容,我定助姑娘报得此仇”

报仇,阿元定是恨极了吧,苏清绝不动声色道:“你且说如何做?”

“血祭”尸鬼仙一抚青丝,笑得颇为魅惑:“姑娘来历不凡,姜氏竟敢以邪术囚你,让你受尽磨难,怎能轻易放过?”

阿元之殇的确也只有血祭才能消除一二 ,不过苏清绝并未忘记眼前人的身份:“你是姜玉清的人”

“自姜氏两分,姜氏人心不齐,泗水亦然,何况”尸鬼仙笑意冷了几分:“泗水一方早就没有姜氏人了!”

事情出乎意料,苏清绝当即道:“这是何故?”

尸鬼仙侧身仰首朝血月看去,月色诡异,平白让人想起往事来。

见她沉默,苏清绝也未追问,心绪已经几转开来。

如她所言,泗水一方早已无姜氏人,那姜玉清又是谁?魔……魔族一向针对姜氏,这……这一切可是魔族所为?若是魔族所为又欲拿阿元作甚?

正心惊间,却听她道:“二十年前神石转世成功,姜玉清为防旁人觊觎对泗水姜氏痛下杀手,自那场杀戮中活下来的没有几个,此因何其荒谬,而今得知泗水一方与魔族有关,她当年所行才是合理”

能对姜氏痛下杀手,那姜玉清分明是魔族,疑云之中又生疑云,苏清绝心下有些烦郁。

“你怎知晓?”

那人一直顶着姜玉清的名号可见这身份还有用处,斩草需除根,当年的恶行她怎会让旁人知晓?

“我就是那活下来的人”尸鬼仙转身看她,面上笑意不减,目里却无一分一毫:“你身负神威,又与我目的一致,我岂有不助你之理?”

借刀杀人,确实妙哉,苏清绝心下了然:“关于神石,你都知道什么?”

尸鬼仙是泗水一方的人,知道的自然比姜瑾琅多一些,既然想与她同舟而行,自然无隐瞒的道理。

“我所知与姜玉清影子说的有出入”尸鬼仙思索片刻,道:“神石是姜寒舟寻得,用以解除血咒,姜照风为了让神石顺利转世,借丹药来调理姜氏人的身子,过去数年,神石携神火印记转世成功,但因扶养一事,姜晁俭与姜照风出现分歧,两方决裂,姜晁俭将人藏匿起来,姜照风寻觅五年,终于在一座偏僻的村子找到那一家四口,妇人自知他们的目的,求得姜照风放了女童,女童被传送走后,几人欲离开,姜晁俭忽然出现,两方厮杀一番,姜照风身死,姜玉清遁走,姜晁俭带身负神火印记的男童回了上和姜氏,也就是如今的姜瑾瑜”话语一顿,看她一眼,道:“两方费尽心机,却未曾料到神石转世之人另有他人。”

此事与姜瑾琅所言出入不大,但有一事却是让人诧异,救她?她那冷心至此的娘亲会救她?

苏清绝嘴角微弯:“你听何人说起?”

这抹笑在诡异的夜色里分外瘆人,比那堆尸骸害怕多了,尸鬼仙顺了顺手臂上乍起的寒毛:“姜瑾瑜亲眼所见”

苏清绝目色一暗,反问道:“姜瑾瑜?”

“不错”尸鬼仙解惑道:“姜玉清灭泗水一方,此仇不共戴天,姜瑾瑜乃神石转世之人,身负神威,当年自姜玉清魔爪活下来的人自然就找上他了”

姜瑾瑜再如何当年也不过是一个孩童,又养于上和姜氏,怎会与他们来往?苏清绝奇怪道:“何故不说于姜氏?”

“疑心难除,难保上和姜氏不会认为他们是姜玉清派来的,与其相比,隔了父母血亲之仇的姜瑾瑜更为可靠,自焚寂结界起,姜瑾瑜一直在寻你”

说罢,尸鬼仙瞥她一眼,血浓于水,二人一母同胞,即便时隔十五年也会有血脉的羁绊,熟料此人携了前世的记忆,自然不是姜氏人,不过……眼前人举止言谈颇为沉稳,与那日肆意轻狂之人相差甚远。

控制一个身负血海深仇的孩童的确更容易一些,何况对他们而言,这个孩童不是常人,至于找她,想必也是因此,苏清绝面色淡淡:“既如此,他又怎会与姜玉清联手?”

尸鬼仙瞥她一眼,对眼前人的城府有些有些鄙夷:“姜瑾瑜虽为神石转世之人,但仍旧受制于血咒,众人以为是血咒导致神力无法施展便一心为他寻解除的秘法,姜玉清自然也是,但因你的出现改变了局势,秘术,当他不再是神石转世之人,即便是找到又怎会落在他的头上?

姜瑾琅心系一只妖,想摆脱与皇室的联姻,自不会让给他,姜玉清正借此挑拨离间,他也将计就计,只待秘术出现,抢了便是”话音一顿,她轻飘飘的一叹:“我便说无相门没有破除血咒的秘术吧,非是不信,让人白整一趟”

姜瑾琅,姜瑾瑜,姜玉清,三方博弈,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几方苦心经营,却被苏清绝的突然出现打乱了,不过这最后得利者却是姜瑾琅,至于后事苏清绝也能猜出一二,心下思量一阵,道:“你怎确信无相门没有秘术?”

尸鬼仙修御尸鬼术,姜瑀之曾道此为无相门功法衍生的邪术,这二者可有干系?

尸鬼仙娇嗔一声:“我曾拜入无相门,若是有,我一早就解了血咒,还用得着修这等邪术?”

苏清绝微微惊讶:“你曾拜入过无相门?”

“不错”尸鬼仙忽然目光流转,盯着她道:“你这师门可是与无相门相熟?”

“是有一些”

“果然”尸鬼仙愤愤道:“他让我挖坑埋尸就是替无相门出头的吧!”

苏清绝瞥了眼那堆积的尸山,这怕是没个十天半个月埋不完了。

“你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

尸鬼仙神色一暗,别了目光:“无相门没有解血咒的法子,血仇非报不可,我偷练邪术,叛出了无相门”

无相门乃名门正派,此事有损门风,自不会容她。

苏清绝无意听她旧事,只继续追问:“他们何故不信你?”

“我一早便告知姜瑾瑜,但姜瑾琅一番谋划又指向了无相门,那符纸不过是保命符,不是什么秘术,几人便打消了念头,但之后镇魂铃问世,这又将视线重新落到了无相门身上,唉,真是没完没了了。”

神器镇魂铃,其来历或多或少与当年导致鸿都一乱的魔头有关。

相传自神族陨落,天河流尽,八荒裂土,大地哀鸣,数年不绝,而荒土之上可供人与妖的栖息的地方少之又少,忽一日有铃音传来,其声厚重,震彻云端,长鸣无绝。

渐渐的,四散分离的大地便在这铃声之中聚合,后生灵泽,适才有了如今的五域二十一岛。

其后数千年,人妖走上修行之路,发现神域秘境,自秘境中寻得一形似钟铃的神器,此器能镇人之神魂,妖之妖元,魔之魔元,得三族忌惮,后被沉入无妄之海。

时隔数千年,有人自无妄之海将它带回,这人便是无相门的人。

而那自神域秘境寻到镇魂铃的人恰与导致鸿都一乱的魔头同出商氏一族,姜氏因鸿都一乱被下血咒,千年不得解,今镇魂铃出世,难免不会去追查一番。

异瞳,镇魂铃,转世之大能,桩桩件件将金郁琉的身世指向了商氏一族,苏清绝自与青渊一番长谈后便隐隐猜测濯君回也是那一族的人,他虽不是异瞳,但姜玉瑶何故能修至仙道尊者?想必是他给解了血咒。

横及千年的恩怨,捋起来着实让人头疼。

尸鬼仙见她沉吟不语,勾唇一笑:“我已将知道的尽数说于你,你可说说泗水一方与魔族的干系?”

苏清绝摁下心中燥闷,平静回她:“姜寒舟被困地宫,地宫是魔族的地盘,后见影子一事,猜测姜氏暗地与魔族有关,直到姜瑾琅派人暗自潜入地宫,才知姜氏已经今非昔比,而今日知灭门一事,此事许是自一开始就是魔族所为,至于意图,尚且不知”

“好,好,好,好得很”尸鬼仙银牙一咬神色怨毒:“想对我姜氏赶尽杀绝,做他的春秋大梦”话音一停,转了话锋,拉拢道:“你也受魔族毒害,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姑娘以为呢?”

阿元留下她是为解当年一事,两人目的大致相同,苏清绝自没有拒绝的道理,说起一事来:“十五年前,我入地宫时,家中并无异常,那传送灵器也是家母借好玩的玩意儿来让我把玩,如此可见姜玉清二人早已至此,何故不直接带走姜瑾瑜?

便如你所言,是因姜晁俭的出现,但事发当晚,整个村子被大火一息焚尽,且无怨气徘徊,于常理不该如此,无相门弟子道此为魔族噬魂珠所为,布噬魂阵非一朝一夕能够完成,你觉得这其中因果又是如何?”

尸鬼仙秀眉拧作一团:“你的意思是说,当年一事是陷阱?”

“如今的姜瑾瑜并非五岁时的模样”苏清绝指间一动,一琉璃瓶出现在了她的掌心,琉璃透明,里面装着点点星光,看着煞是好看,在去上和城之前,她曾去了一趟旧地, 此物恰是自那里所得。

“当年的村庄经大火焚烧殆尽,到如今仍是一片焦土,寸草不生,只有一处地方生长着一些新绿低矮的灵植与周遭了无生机的荒芜格格不入,奇怪之余我挖开泥土,却见地下竟有这些星末,你可识得?”

尸鬼仙凑上前,打量片刻,神色忽然一变:“这,这,这似是神砂”

苏清绝目色一闪,道:“何为神砂?”

“世人皆知灵砂可画符布阵,这神砂也是”尸鬼仙犹疑片刻,道:“神砂,神砂乃神物,蕴含神力,以神砂画符布阵可引天地之力,后被心术不正之人施作邪术,比之夺舍、缚魂之术,被仙门不容,此物,此物久失于世,怎会出现在那等偏僻的地方?”话毕,微微一怔:“此地有神石转世之人!”她抬眸看向那人,惊愕道:“姜瑾瑜不似从前,他,他是被夺舍之人?不对,夺舍逆伦常,他有灵珠,且已经是大梵天境的修士,这……”

神砂,苏清绝五指一收,握紧瓶身:“我与你能否同仇敌忾,取决于你能否查明此因”

这可是有些难为人了,尸鬼仙神色有些迟疑:“当日姜瑾瑜并未晕死过去,我如今被你掳来,回去他必对我起疑”

苏清绝一顿,顿时反应过来:“是他说于你后来之人有假?”

“不错”尸鬼仙苦了一张脸:“一出苦肉计罢了,那姜瑾琅果真狡猾的很”

这几人心思弯弯绕绕,明明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苏清绝收了瓶子:“姜瑾琅已经对他的身份起疑,你可与她暗中来往”

“与她?”尸鬼仙转过身,轻蔑道:“与妖有染之人难成大事”

人妖相恋自古不被看好,世间的轻视与敌意根深蒂固,苏清绝不置可否道:“你三思”

尸鬼仙沉默片刻,自己被困在这里不知日月,后事难料,此人是出去的唯一契机,她复又回身:“我应你,你放我出去”

苏清绝一指那山丘:“师尊罚你,事情未完,他不会放你出去”

尸鬼仙侧首一瞥那山丘,银牙一咬,这些可是她辛辛苦苦炼成的尸鬼,无异于自己的左膀右臂,岂能有失?

“没了他们我将寸步难行,如何去查此事?我发誓,报了仇定好好安葬入土,你替我说情一二,如何?”

泗水一方的实力简直可怖,手无缚鸡之力谈何报仇?而只有当自己修为强大起来,才有资格言说,于苏清绝而言又何曾不是如此?

她抬头看天:“师尊?”

“恶果自食,清绝无需多言”

苏清绝垂首便见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你先埋”

尸鬼仙手指颤了颤,忍住破口大骂的冲动,对她笑了笑:“我埋,埋完记得来放我出去”

她笑得颇为勉强,苏清绝也爱莫能助,于是出了境匣。

“阿元是神物,不能同人而语,无相门擅神魂一事,此事为师会出面,无需担心,你如今已是青砚门的弟子,凡事师门会为你做主,你不必一人承担”青渊眼帘微启:“青羽自知将你弄丢,自行罚跪三日,你往后莫让她担心才是”

苏清绝眼睫一颤,心底的酸涩渐渐蔓延开来,凡事涉及己身,她尚可一力担下,殃及旁人却是万分不愿,沉默片刻,轻道:“我曾在地宫中杀了很多人与妖,为了提升修为更是练了魔功,如此,师尊还能容下我?”

“世间穷凶极恶之人唯行恶而不自知者,清绝并非如此”

青渊目色平和,看着低首之人,她长于凶险恶劣的地宫之中,能知恩图报已实属不易,至于性子疏离淡漠,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前路无法定,后路皆由你,清绝,择善从之,善莫大焉,此乃为师之教,你可记下?”

苏清绝垂眸不语,五指却已死死攥紧。

自幽都出来,所遇之人与妖脾性不一,但皆有情有义,如此才叫自己不安,这不安常常要将人溺毙,让人挣脱不得出,时时刻刻都在将自己推至比之掩月门一流的邪魔歪道中。

但陈府一事,那人的行径却是让人无比厌恶,她怎能与这种人为伍?

既然两方都是纠葛,只有避而远之,不想世事无常,她会再次回来青砚门。

青渊依旧认她这个徒弟,说凡事有师门扛,说前事身不由己,说后路可以自择,说择善从之,善莫大焉。

曾几何时,有人在她耳边不厌其烦得说了两年,但自它不在之后,那初定的心又开始左右摇摆起来。

她从来不是优柔寡断之人,偏生与有些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相遇,即便这些是因阿元,但所受之恩惠却是无比真切。

后路皆由自己吗?

苏清绝盯着青玉石,良久,十指微松,她抬了头:“清绝定铭记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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