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染来到茅厕之后，自己也隐约的有了尿意，只不过她对于撒尿，尤其是跟别人一块撒尿，极其，特别的敏感。
毕竟往事不堪回首。
“你们先去，我稍后。”
程染右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一起吧，祝述腿脚不便，这雨越发大了，帮忙打个伞也好，再说了，都是男人，你还怕看？”
裴昀照扯着小鸡崽子一样把程染扯了进去。
程染：你冒昧不？
程染觉得撒尿对于她来说就是有着倒霉buff的一件事情。
老老实实的撒尿不好吗？？！！！
为什么要比谁尿的高？？！！！
你尿的高你牛逼呗？？！！！
程染很崩溃。
她不知道为什么男孩子会有这种奇奇怪怪的胜负欲。
“你小子，也还行，你长大就尿的更高了。”
裴昀照安慰祝述，面上是掩饰不住的得意之笑。
“我以后一定要尿的比你高！”
十四岁的祝述此刻燃起了熊熊的胜负欲。
程染：好想去死一死。
程染在裴昀照和祝述两个人期待、探究的目光之中了勒紧了腰带，她今天就是憋死，尿裤子里，都不可能玩这种东西。
“该你了，了然小师父。”
祝述星星眼的看着程染。
尼玛，卖萌犯规啊！
“......好。”程染咬牙切齿的笑着答应了。
于是，程染在祝述满怀期待之中解开了腰带，她甚至能够感觉到祝述的目光好似要化成实质一般落在她的某个部位，偏偏这个目光不带有任何的邪念或者龌龊之意，他就是单纯的期待程染能够尿的比裴昀照高。
她就是尿个尿而已，不要拿这种好似她要掏出什么绝世大宝贝的目光看着她行不行！
“了然小师父，你要拿出来，抬高再尿，这样尿不高的。”
祝述在失败之后迅速的总结了经验。
真学霸·祝述。
程染：我特么谢谢你。
程染顶着想死的心把东西掏了出来，然后抬高。
就在尿的一瞬间，祝述忍不住新奇的开口：
“了然小师父，你这个生的好看。”
程染：啊啊啊啊啊啊啊！！！！！！
闭嘴啊！！！！
我特么尿你一脸啊！塞你嘴里啊！
裴昀照也跟着点了点头，点评一般附和着开口：
“确实比一般人的好看。”
程染：已死，有事别烧纸。
裴昀照在军营里跟那些大老粗玩惯了这种游戏，多多少少的也见过不少，只是他还是第一次见这般好看的，至于怎么个好看法，他就有些说不上来了。
最后，程染只能淅淅沥沥的结束了这场社死的撒尿。
裴昀照顿了顿，大抵是将他这辈子能想到的安慰人的话都说了出来：
“了然小师父，尿的高也不一定厉害，同样，尿的低也不一定不行，反正你是和尚，行不行都无关紧要。”
程染不想讨好他了，爱谁的猛将谁的猛将。
李凤章一眼就看到了生无可恋的程染，脸色简直比被人抽了十个八个大嘴巴子，然后拐着自己媳妇儿跑了还难看。
“怎么了？是不是他做了什么？”
李凤章视线毫不避讳的落在裴昀照的身上，毕竟他有前科，而祝述根本不在李凤章的考虑之内，他蠢的能把自己给卖了。
之前裴昀照放过了李凤章，意思事情已经一笔勾销了，可是这不代表他是个脾气好的人，他向来便是旁人横他更横的角色。
“我今日心情不错，看着他们的面子上，我不与你计较，不过你若是执意找些不自在，我也愿意奉陪。”
裴昀照的目光丝毫不惧的迎了上去。
两个小学生好像斗鸡一样。
“没什么。”
程染将李凤章拦了下来。
就在场面僵持之际，宋砚礼站起身来，视若无睹一般。
“诸位，雨停了。”
瞧瞧，这就是男主攻的气场，五个字就把人给镇住了。
裴昀照冷哼一声，松了浑身的力气，两个人都收敛了些，不再是那般浑身戾气，这好不容易交到的朋友，两个人都不想破坏现在的气氛。
裴昀照骑马离寺之时留下话来，京郊的驻军地距离皇城寺不过是十几里的距离，他日后会常来的。
祝述听了这话，倒是高兴起来，喊着：
“我一定会比你高的！”
法照这时才寻到程染，他方才被雨困在了大雄宝殿上，心里怀揣了秘密，心惊肉跳又担忧不已，此刻看到程染安然无恙才总算松了一口气。
“小师叔。”
“法会被迫中断到天王殿内，宾客众多，了尘师叔正寻您呢。”
程染跟祝述，宋砚礼道别，轮到李凤章的时候，他还在为刚才程染将他拦下来的事情有着些火气，因此便别扭的不太想理会程染。
程染也不想哄他，微微俯首便跟着法照离开了。
宋砚礼紧随其后，目光未曾停留片刻。
祝述拄着拐因此便走得慢吞吞的。
李凤章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至于是何种不是滋味他也说不上来，大概别扭的孩子总是这般用冷漠筑起墙来，明明心里在意的不得了，面上总是装作无所谓的模样，而当旁人真的若无其事不在意自己之后，呼啸而来的委屈和隐忍又将心侵蚀的刺痛起来。
“嘁。”李凤章脚下踢走了一颗石子，扭了扭脸，朝着寺门走去。
小沙弥小跑着赶了过来。
“施主，等等。”
“小师叔祖吩咐的，绿豆糯米卷和云片糕，慢用。”
原本 宽敞的天王殿此刻挤满了人，蒲团挨着蒲团，有好些人分不到蒲团，便跪着蜷缩在墙脚柱子跟，嘴里跟着念着佛经上晦涩难懂的话。
而西堂主倒是有些出乎程染的意料，他生的面如白玉，容貌算不上好看也算不上清秀，只能说是普通，但是这般普通瞧着有些奇怪。
“小师弟，贵客那边有一位顾夫人在寻你，快跟我来。”
熊二，也就是性子急的了尘师兄找到程染之后就将人拉了过去。
“多谢师父替我解惑，这三千钱的香火钱算是信女为佛添香。”
然后程染举着功德箱接受了这三千钱的香火钱。
了尘师兄在一旁笑的脸上褶子都开了花。
而那端坐在众人虔诚跪拜之中的西堂主忽的睁开了双眸，停住了梵音，朝着程染的背影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