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不是钱的事
就算走的急，王淮上高速之前也到刘小易那边把他们接上了，他又不傻，张昕柔公司在临州呢，自己开车得开到什么时候去，带着几个人不但能开车，到地方说不定还能帮上什么忙呢。
先给代驾师傅结账让他回家，一瓶丝滑小咖啡，江明自己就开了五百公里。
大晚上的实在熬不住了，就拍拍赵凯，两人换，赵凯扛不住了就拍刘小易，人多就是好，人停车不停，第二天上午就到了临州。
当导航响起那句临江省欢迎您时，王淮有点懵了，走的太着急，没问昕柔姐公司在哪啊，把范围说大点，连张昕柔在哪个区都不知道。
反正也下高速了，一行五人就在路边找了家早餐店，全都大小伙子正是能吃的时候，一夜都是轮着睡的，几人早就饿了，刘小易自己就干了五个包子，拳头那么大的。
王淮吃着包子有些感叹，兜兜转转，自己身边的哥们还是这几个靠得住，晚上十二点一个电话直接出发，也不问你去哪，走就完事了。
一边吃着包子，一边给王月华打了通电话，王月华刚接起电话时的语气还有些不耐烦。
“在路上，解约的事昕柔都同意了，你急什么。”
王淮摸摸鼻子：“月华姐，你把昕柔姐公司地址给我发一下，然后掉头回去吧，我不在京都了。”
王月华有些惊讶：“什么？伱什么意思？”
王淮：“我到临州了，不知道昕柔姐公司在哪，你帮忙发一下位置，然后掉头回去吧，解约合同今天不签了。那个...我过来这事你先别和昕柔姐说啊。”
王月华的态度瞬间好了很多：“行，那我现在就把位置给你发过去，你开车注意安全啊。你...真不知道昕柔最近出事了？”
王淮那边直接挂断电话，听着手机里的嘟嘟声，王月华知道这个问题已经有答案了，他真的不知道张昕柔最近负债的事情。
想来也情有可原，张昕柔在处理负责人的事情上一直是隐蔽行事，公司又没上市，没必要向大众汇报这些。所以消息虽然在圈内传开了，但网上还没有消息，王淮如果没和圈里人沟通还真没地方了解这件事去。
把张昕柔公司的位置给王淮发过去，王月华转向灯一打，直接一个调头回到京都的工作室，心中难掩激动，这叫什么，这叫日夜兼程千里奔袭为旧人打支援啊。
反手掏出手机直接给张昕柔打过去：“喂，昕柔...”
什么？王淮不让说？开什么玩笑，自己又没答应他，再说了，谁近谁远自己心里还没个数吗？
...
一个小时后，王淮等人望着抬头不见房尖的摩天大楼，暗叹昕柔姐大气，这办公场所，租一层一年要好几十万吧。
只能说贫穷限制了他们的想象力，王淮看着面前彷如cbd中心般的办公楼，开始怀疑自己的一个多小目标能不能解决问题，要是拍电影的钱要回来都不够，那事情可真不好办了。
来到大厦门口，王淮尴尬的发现自己等人没有工牌，门卫不让进。
将口罩稍微拉下一点点，王淮打算学着前世明星那样刷一下脸，小声道：“大爷，你看我，我是王淮，去楼上找人的。”
门卫大爷撇了他一眼，大声喊道：“就算你是张昕柔，今天没有工牌也不可能让你进。”
王淮灰溜溜的跑出大楼，流量明星也就能在十二三岁的孩子面前高贵一下，门卫老大爷是真不惯着你啊，看刚才大爷虎视眈眈的模样，王淮怀疑自己再不走，大爷就要上来给自己个家传绝学倒地功了。
刘小易看着碰了一鼻子灰的王淮，出着馊主意：“要不等会我们吸引老大爷注意力，你直接跑进去？”
都不用王淮说话，赵凯直接翻了个白眼道：“你当是拍电视剧啊，还吸引注意力，直接闯门禁不怕人家大爷拉警报啊。”
江明觉得自己在小团队里是智囊般的存在，推推眼镜严谨道：“我觉得我们可以和别人借个工牌，就说我们在拍节目，老大爷不给淮哥面子，这些白领里总有小姑娘吧，淮哥最能搞定她们。”
王淮看着这几个傻哥们，让他们开开车扛个大包都行，让他们出主意...唉，真别闹了。
自己掏出手机，用流量下载一个“业查查”，公司法人是张昕柔，嗯，就是这个了。找到第二栏的座机号，王淮直接拨打过去。
试试看，公司座机一般都是在前台身边的，看看能不能忽悠一下。
“喂，您好，欢迎致电张氏娱乐公司，请问您有什么业务要咨询吗？”
王淮心中一定，听这专业程度就是前台小姐姐了，电话打通了应该就没问题。
刘小易等人见王淮打电话也赶紧停止讨论，四双眼睛齐齐的等着王淮开口。
王淮对使用自己名气的事还不太熟练，只能心虚的自报家门：“你好，我是王淮...你知道我吧，我们在录一档节目，请问你是在公司里面打的电话吗？”
对面的小姐姐好像很惊喜，声音都有些颤抖了：“淮哥好，我是在公司里打的电话，有什么能帮你吗。”
王淮肯定的点点头：“你在公司就好，我和你们张天后约好了一起参加节目，想直接带剧组过去拍一下她的真实反应，但现在门卫不让进，你能不能下来接我们一下，就暂时不要和昕柔姐说。”
前台小姐姐先是“嗯”了一下，随后又有些犹豫：“可是我现在在上班欸，被抓到离岗是要罚款的。”
王淮知道事情已经成了大半，开始淳淳诱导：“你的岗位是前台吧？前台的工作不就是接待吗？客人来拜访被堵在大楼门口进不去，来接待不就是你的工作吗？
这哪算离岗，这叫尽职尽责对不对，你来接我，等会我让昕柔姐给你发双倍年终奖。”
“淮哥等我。”
前台小姐姐直接挂断电话，有顶流看，还有钱拿，傻子才不去呢。
虽然公司里本来也有很多明星，但人气根本和王淮比不了，更别提颜值了，浓妆艳抹的小鲜肉哪比的过他啊，前台小姐姐馋王淮的美颜已久。
见王淮放下电话，刘小易等人马上将希翼的目光投掷过来：“怎么样淮哥？”
王淮点点头：“搞定，等会上去见机行事，昕柔姐现在可能不太愿意搭理我。”
江明翻了个白眼：“当初就让你选昕柔姐，姐姐多香啊，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这小子是个妥妥的淮柔党，对王淮每天住在小天后家暗地里恨的牙根都痒痒了，在他眼里张天后才是YYdS。
孙闻弱弱的摇了摇头，小声道：“晴淮YYdS。”
好，前台小姐姐还没下来了，四人两两一伙在大楼前面摔上跤了，幸亏一行人站在楼角这人不算多，不然就这么整活，带多厚的口罩都得被人认出来。
“你好，你是...淮哥吗，啊！淮哥！！”
王淮看着面前的小女生不好意思去捂她的嘴，只能把手指竖到嘴上示意她别喊。
“我是我是，你小点声吧，现在带我们进去？”
张昕柔的人气很高，本来就有很多人来这栋大楼打卡，顺便和张天后来个偶遇，前台小姐姐这么一喊，已经把很多人的目光吸引过来了，不赶紧走等会怕是要被围住。
前台小姐姐也意识到自己太激动了，赶紧捂住嘴，小声道：“我叫郑笑笑，走吧淮哥，我有工作证，能直接把你们带进去。”
几人赶紧动身，再次来到大厦门口时，刘小易还得意的冲着门卫大爷挑了一下眉，小声哔哔道：“访客，访客来投资你们大楼了，赶紧把门儿开开。”
门卫大爷恨不得在刘小易那张大脸上印上一个砂锅大的拳印，别人登记的时候都是一把过，写个电话就行，偏偏到刘小易这大爷让他把家庭住址身份证号都写上了。
刘小易还不服的问为什么，大爷说他长的不像好人，自己有责任维护大厦治安。
...
坐上电梯一路直达三十五楼，楼层虽然很高，但电梯一点也不慢，说实话，王淮还是第一次来到这么高档的办公场所，以前签的那家小公司就不说了，就连现在上班的央台大楼也没这样，临州这边还是繁华啊。
电梯门开，几人再次被楼层内的装修震惊一下，静音地毯，现代风设计，明亮的大玻璃，白领们一身职业装，走路带风的样子让王淮等人差点以为这是在拍电视剧。
王淮摸摸鼻子感觉自己真是太low了，虽然是个顶流，但根本没见过什么市面，这种办公环境他还以为只有世界五百强的企业才有呢。
见王淮等人半天没动，郑笑笑提议道：“淮哥，要不我们先去会客室坐一坐？昕柔姐那边现在有工作在忙，应该下午才有时间。”
王淮摇摇头：“不用，你不用管我们，我们随便逛逛就好，先不找昕柔姐，那个...在这参观一下应该不影响你们吧。”
郑笑笑点点头：“不影响，只要不进正在录音的录音室就可以，其他地方随便逛，走之前...可以合张影吗淮哥。”
小姑娘这点要求必须要满足人家，要不是这位小姐姐，自己和刘小易等人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上来呢。
王淮指着刘小易等人笑问道：“要不要带上他们，还是我们两个单独合照？”
郑笑笑不要意思的小声道：“咱俩单独的，不要带他们。”
四个二线明星就此沦为摄影师，一人拿着一个手机，围着两人各个角度都拍了一张照片后才结伴离去。
一行五人走在各个办公室围成的小过道上都有点心虚，孙闻还开口问王淮：“淮哥，这里面工作的明星，人气还不一定有我们高吧，咱们怎么从没来这种地方工作过。”
王淮对这种事倒是不太在意，一边观察环境一边心不在焉的回道：“咱们赚的也多啊，你看你赚钱昕柔姐才抽了你多少提成，勉强够她交税的而已，咱签的是小工作室，人家这里是大公司，当然比不了。”
赵凯一路看过来眼睛都直了，这不就是他梦寐以求的工作地点吗，办公环境好，赚钱还多，自己当初那么迫切的想出道，就是为了这种生活啊。
自己也算是昕柔姐公司旗下的，不知道以后能不能过来办公，唉，也不知道王淮现在和昕柔姐关系怎么样，他俩要是冷战中，自己这几个王淮嫡系也不好开口啊。
一路走过去，王淮终于在一间录音室前停下脚步。
驻足听了很久，刘小易奇怪的看了王淮一眼：“这人不会是昕柔姐签的吧，这唱的是什么，我根本听不出来是原唱还是翻唱啊。”
王淮皱着眉头，昕柔姐公司里不会都是这种质量的艺人吧，如果都是这种水平的话，负责人潜不潜逃根本没意义，公司迟早要黄。
除非昕柔姐能把资本那套玩明白，在这些人中挑出两个给捧成大顶流，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别说大顶流了，这些人连一点流量都没有，全是搭钱货。
又转了两圈，在“正在使用”四个字眼亮着的录音室前都驻足听了一会，对公司里艺人的水准都大概有了解了，嗯，其中有两个能听的。
找到前台小姐姐，趁她不忙的时候王淮和她商量着想去会议室聊一会，有和王淮近距离接触的机会，郑笑笑当然非常愿意。
带着一行人来到会议室，还没等王淮开口，郑笑笑自己就打开了话匣子。
“淮哥我特别喜欢你，你刚在《超级练习生》里亮相的时候我就加入【抱抱】后援会了，后来你每一期节目我都有追，你的歌儿我也都下载了，还有mV，我特别喜欢你拍的mV。
还有你最近讲的故事，对了，你的节目不是两天一期吗？现在你在临州，节目怎么办。”
王淮半天了才能插一句嘴，笑着回道：“昨天晚上我就给领导打电话请假了，现在官微上应该有通知，我本来就是兼职，请两天假没事的。”
郑笑笑点点头继续输出：“我来这家公司面试前台，就是因为你签到张天后的工作室，想着能看到你才过来上班的，没想到等了这么久你才来。”
王淮有些无奈，又有些小得意，看来哥们的人气不是虚的，刚才的老大爷只是个例，自己还是有铁粉的。
压压手示意郑笑笑冷静一下，王淮想问一些自己关心的问题：“那个...笑笑对吧，我想问一下，昕柔姐的这个公司只有这几位歌手吗？还有没有别的，比较出名的艺人了。”
郑笑笑摇摇头：“我只是个前台欸，不知道这些事，不过我在公司里常见的就只有这些人，应该没有别的艺人了。”
王淮叹了口气，不管怎么说，艺人签合同的时候总要来一趟公司的，郑笑笑天天在这都没见过出名的艺人，可想而知这家公司目前的状态有多糟糕。
“那你每天在这，有没有听说这家公司是靠什么盈利的呢，小道消息或者谣传的都可以。”
王淮这个问题可能把郑笑笑问住了，微张小嘴想了半天才开口道：“那个...听说...是靠昕柔姐跑来的通告盈利吧，还有一些有点名气的艺人直播，能卖点货。”
王淮不禁扶额，这能挣几个钱，昕柔姐怎么搞的，这也不是她的风格啊，
不说别的，光看这大楼王淮就知道这次的事情不是自己那两个钱能解决的，更别说张昕柔办公室里那一沓子合同了，这公司负责人得卷走多少钱啊，唉。
看着面前的郑笑笑，王淮抱着一丝希望问道：“笑笑，我听说昕柔姐公司的负责人卷钱走了，你知道卷走了多少钱吗？”
这个问题郑笑笑显然和同事们讨论过很多次，想都没想的直接开口道：“钱倒是没有多少钱，当然了，是对于昕柔姐的公司来说啊，最主要的是公司资金链断裂后一系列合同产生的违约金，这部分钱大概在四个亿到五个亿左右。”
好家伙，王淮本来还打算自己出钱帮张昕柔把这次的危机度过去，现在一看，自己那一个小目标根本不好干什么啊。
坐在郑笑笑对面思考很久，王淮突然开口道：“知道那些违约的合同是什么条件吗？”
郑笑笑摇摇头：“我只知道一个，那个企业点名让我们公司的一位二线明星去代言，条件是在这位艺人要在参加一档竞赛节目进入半决赛后再播广告。
可是我们公司现在连运营的钱都没有，原先谈的保证这位艺人能晋级到半决赛的条件都作废了，现在只能凭他的个人能力，但这档节目邀请的嘉宾都是实力歌手，他晋级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所以目前公司已经认定这份合同的违约金要赔了。”
王淮点点头，这种操作很正常，人家买的就是你艺人参加节目后的热度，你要是刚上去一期就淘汰，赔付违约金很正常，这点是要写进合同里的。
既然来了，事情就一件件解决吧，王淮对着郑笑笑问道：“你说的这位二线艺人现在在公司吗？”
郑笑笑点点头：“在，现在应该在录音室练歌呢，他这两天可能也感到压力了，每天早早就来公司，把自己关在录音室里。”
“可以帮忙把他叫过来吗，我想跟这位艺人聊两句。”
郑笑笑马上答应下来，起身就去找人了。
王淮坐在会客厅里还摇摇头，自己算是感受到当明星的好处了，自己的粉丝天然就对自己有很大的信任感，当然，也可能是郑笑笑知道王淮签在张昕柔的工作室里，认为他是自己人的缘故，反正半点都没设防。
一旁的刘小易嫉妒到牙根紧咬：“这要是我们四个来办事，郑笑笑肯定要先请示才带人，凭什么，是因为淮哥长的比我像好人吗。”
王淮摇头笑笑不搭理他，反正这次来昕柔姐的公司能这么顺利，确实多亏了这位前台小姐姐，有空了一定要请她吃顿饭。
不到五分钟，郑笑笑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男人进屋一见到王淮就连忙快走两步，上前和王淮握了握手。
“你好淮哥，我叫陆舟，在微博上关注你好久了，没想到今天有机会见到真人。”
王淮笑着和他握了手：“你好你好，陆哥你一看就比我大，还是别叫淮哥了，就叫我名字吧，或者叫小淮也行。”
陆舟赶紧摆摆手：“咱俩各叫各的，不打年龄那论，不知道就今天淮哥找我是？”
王淮也不跟他多啰嗦，直接开口问道：“听说你最近要参加一档节目，有个合同是必须让你晋级到半决赛对吧，你自己有信心吗，歌练的怎么样了。”
刘小易等人闻言立马将嫉妒的目光投向陆舟，淮哥什么意思已经很明确了，他要帮这个陆舟晋级，至于怎么帮，那还用问吗，用他最擅长的方式喽。
陆舟心底也升起一丝希翼，在心中斟酌很久后小心翼翼道：“合同确实有这么个合同，但我自己现在一点信心都没有，同期的对手都很强，我的水平只在中等，在没有别的助力下，很难进入半决赛。”
王淮点点头：“是不是歌的问题，用一首原创怎么样？你还有时间练歌吗？”
陆舟赶紧疯狂点头：“有时间，要是有一首精品原创的话，晋级几率一定会大很多，这一块在观众评分那里加成是很大的。”
王淮看看刘小易，又看看江明赵凯等人，面露犹豫道：“我这现在倒是有一首歌还没发布，不过...”
陆舟赶紧保证：“淮哥，如果你愿意把歌给我唱，我一点不会辜负这首歌的，保证通宵练习，把这首歌完成好。”
王淮还是面带难色不说话，心想这小子三十多岁了怎么不懂事呢，我又不是你爸，你完成的好不好，努不努力，跟我有什么关系。
陆舟见状心中“咯噔”一下，赶紧在心中猜测王淮是什么意思，话都说到这了，谁不知道王淮是娱乐圈的点金手啊，这首歌不挣钱也得唱。
就算这首歌不能让自己起飞，但凭王淮的水平，把自己抬到一线底层还是没问题的。到时候多少钱赚不来。
不过王淮到底在犹豫什么呢，等等，钱！
陆舟试探的开口：“淮哥，我唱歌可以不要版权的，嗯，分成也可以不要，能提升人气就行。”
王淮脸上终于露出笑容：“嗨，不是钱的事，走，我看看你嗓音怎么样。”
嗯，不是钱的事。
一路走到录音室，跟在后面的刘小易等人，依稀还能听到王淮满是喜意的说着：“唱歌不要分成还是不行的，我们可以灵活一点，我九点九成，你零点一成，好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