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U文学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UU文学 >  神刀手 >   第24章 相互勾结

医院已经盖起二十八间房了,还有十几间,有些墙已起来了,有些还在做地基,算是初具规模。院墙砌起来一多半了,院子中间铺了石板路,房间前也铺了有一米半石板。眼看要上冻了,百十个村民正在天明而作天黑而归的忙碌。

陆医生的办公室早已盖好,是坐北朝南,里外套间。规规矩矩的砖瓦房,外面是清水砖墙,里面是石灰墙面,地面铺了黏土砖,都用小木方吊了顶,抹了麻刀石灰,中间墙还用砖砌了火炉和火墙。传统的回字形方格窗,糊着白色窗纸,窗中间镶一块玻璃。

里间北侧是一盘炕,炕上放两床被子。南侧放一张八仙桌,四条长凳,靠窗放着脸盆架,镜子。外间靠北是办公桌及长木凳,两个木头柜子,火炉子,放餐具的低柜,烧开水的铁壶。南侧是木头长椅,旁边墙上挂两个马灯。

陆医生搬进来已经十来天了。因怕潮湿,搬进来前三天就生着火炉了,这几天气温又低,深夜都快到零度了,所以火炉一直没灭。陆医生从外面回来一会儿了,正在桌前写着医案。

这次省军区三团三营走时,一方面还有几十个伤员走不了,另一方面阳城县大队的卫生队条件也太差,就十几个郎中,西医知识匮乏,特别是外科手术能力几乎为零。这对一支作战部队来说是要命的,苏阳和李梅又极力留她,她便有心留下来,给省军区医院写了份报告,又给唐卫东写了一封信。省军区医院没有给她回复,唐卫东给她回了信,她知道首长们的态度,便安心留下来了。自然省军区无法答应她留在阳城县大队,又不能拒绝她留下,毕竟阳城县大队目前也是一支不亚于省军区主力团的部队,连个正儿八经医生都没有,上级组织是有责任的,所以犯难。省军区首长也没有明确的态度,也就是默许了,由她决定。

她现在不只是个医生,还带着三十七个徒弟,除了郎中,苏阳又给她招了二十个有点文化的年轻人,跟着她学习医术。同时她还是这所新医院的院长,虽然没有任命,这所医院的建设与管理权都在她手里。

田苗苗也风风火火的从外面回来了,一进门她便看火炉,捅了捅,又添了煤,接着给陆医生倒了一杯开水,才在陆医生对面长凳坐下。她本和陆医生一块回来,陆医生忙着写医案,她又跑出去了。现在苏阳给她也配了三十个人,做医院的警卫,将来县委和医院是要分开的,医院要有自己的警卫部队。现在田苗苗除了带三十个警卫,主要还是照顾陆医生。

“阿姨。”田苗苗看着陆医生,说:“食堂今天不晓得又招待谁,有猪头肉,猪耳朵,猪肝,炒鸡蛋,粉条拌豆芽。还要包白面萝卜猪肉水饺。”

陆医生头也不抬的说:“这么丰盛,有我们的吗?”

田苗苗说:“我问刘司务长要,他说东西太少,分不过来。我说至少得给我们水饺吃。他说水饺没问题。”

田苗苗是谁,大家都知道。苏阳还特别交代,要照顾好陆医生,想吃什么到食堂拿,食堂没有的自己去买回来让食堂做,钱不够找柳世斌领。田苗苗已经领了二十个大洋,出去买了两次水饺材料。只是陆医生再不让买了,她们不能仗着苏阳搞特殊。

“报告!”

“进来!”

张子河推门走了进来,又立正给陆医生敬了个礼。田苗苗立刻站起来让座,张子河笑着摇了摇头。

“好了,好了,在我这别搞这些虚头巴脑的!”陆医生说,“这两天没看你了,恢复的怎么样?”

张子河说:“好了,完全好了!”

陆医生说:“什么完全好了!要想恢复到以前的状态,最少得养半年。还要针对性的多锻炼。”

“谢谢陆医生,我记住了。”张子河说,“我明天一早要走,所以,给陆医生告个别。再次谢谢陆医生。”

陆医生问:“干什么去?”

张子河说:“回省军区政治部,暂时调政治部工作。”张子河又突然想起的说:“您有给首长捎的东西吗?”

陆医生抬起头来,不解的问:“政治部哪个首长?”

张子河说:“我说的是唐参谋长。”

“哦!”陆医生又低头写着东西,说:“你认识他?”

张子河说:“老首长了,这次就跟着他了。”

陆医生说:“他才多大,你叫他老首长。以后不许这么叫,就叫他唐卫东,就说我说的。多大个官似的。”

张子河没言语,只“呵呵呵!”的笑了。唐参谋长在陆医生眼里不是个官,还得听她的话,只能是个兵,在张子河这里可不一样,省军区司令部参谋长,大好几级呐。

田苗苗也在一旁笑了。她也知道唐参谋长是很大的官,但在陆医生面前只会说:好!好!是!是!还说不定那一会就挨训。

陆医生瞪了他(她)们一眼。

田苗苗突然说:“我知道今天招待谁了?”

陆医生说:“招待谁?”

田苗苗指了指张子河,说:“他要走,欢送他吧。今晚肯定还有落花生吃。”

“谁要吃落花生?”苏阳的声音。

田苗苗立刻跑过去开门,果然,是苏阳和李梅一起来了。

“哥,姐。”田苗苗甜甜的叫着。

“苗苗。”李梅回了一句。

“张队长也在这。”苏阳的注意力全在张子河身上,说:“还说请了陆医生,再去请你,正好,一会一块走。”

陆医生问:“请我干什么?”

李梅说:“张子河明天不是要走嘛,苏阳就想着一块坐坐,送送他。”

陆医生说:“我们苗苗已经问食堂要了水饺,我们吃水饺就行,你们坐你们的,我们就不去了。”

苏阳说:“刚才不是还想吃落花生?”

陆医生看田苗苗,田苗苗痴痴的笑。陆医生只好说:“好,好,去,去。”

当晚开了欢送会。会上主要议论的是当前的抗战形势,部队的整编。再就是刚刚收到田苗苗的立功奖状,荣立二等功一次和少女战斗英雄称号,一屋子人都在夸赞,田苗苗脸红扑扑的,兴奋的想到哥哥跟前,人多,又不敢,转而搂住陆医生,陆医生抱住她就在她脸上亲了两下,逗得一屋子人都大笑。在座的陆医生年龄最大,田苗苗又最小,所以两人的亲昵动作显得那么和谐,传递出的情感纯洁而神圣,净化着在座的人的心灵,使人们珍惜而不愿亵渎。

第二天李梅和苏阳他们送张子河到庄外,又派三名别动队员,送张子河过了康平镇,到军区三团的防区。

阳城县大队还未对占领清河县的国军采取行动,国军却忍耐不住,派人给川口和胡家营两个镇下了最后通牒。说两个镇是国军的地盘,限共党阳城县大队三日内撤离。否则,国军将予以清剿。由此发生的一切后果由共党阳城县大队承担。

好大的口气。阳城县大队收到最后通牒,第一时间召开营以上干部军事会议。有人提议,诱敌至川口南伏击,狠狠打一下,打掉国军的嚣张气焰。也有人反对,打掉国军一部分不难,怕引起国军更大规模的行动,和鬼子形成南北夹击之势,对县大队不利。现在国军正在和鬼子卿卿我我的谈判,相互勾结很有可能。用李梅的话说,毕竟国军不是我们的主要敌人,不能成为我们的主要战争对象,去全力以赴的消灭。必要时,我们就打他,不要手软,把他打疼打怕,但我们打他的目的是为了团结抗日,这一点必须明白牢记。

一时间会议出现争议,不能协调统一。

苏阳又提出,主力部队在城外接应,由别动队进清河县城,搅和一下,让他们吃哑巴亏,又不得安生,这样即可惩戒国军,又不会引起国军大的行动。最后,会议通过了苏阳的作战方案。当晚,别动队、两个步兵营和炮营隐秘的出发了。

国军进驻清河县,号了三天房子,终于安定下来,团部就设在鬼子司令部(原国民政府县衙),就在东大街靠近十字大街县城最繁华的地段,挂着:国民革命军第*集团军第七十六师第三0三团的牌子。这个团共有三个步兵营,一个炮兵营,几个特种连,本来都在县城部署完毕,进行日常训练,没有要驱赶八路阳城县大队的命令。

阳城处于五战区与游击区的边沿,又有日军驻守,国军暂时是不会去的。清河县就不同了,原来是日军占领,其它武装跑的远远的,日军被阳城县大队打掉后,其它武装便都在窥视,但摄于阳城县大队,还没有人敢进清河县城浑水摸鱼。

然而,一股八路地方武装,国军自然不把阳城县大队放在眼里。

国军在正面战场与鬼子酣战几年,出现了许多英勇的抗日将领和部队,挫败了日军企图通过速战速决灭亡中国的梦想,但国军牺牲巨大,许多部队被打的没了魂。一方面客观的说是敌强我弱,另一方面国军单纯的阵地防御战,成就了日本军队强大的炮火和不可战胜的神话。在游击区国军投入的部队没有作为,而且大部分投降了汪伪政权。当时,国军普遍存在抗战没有出路的绝望情绪。

由于八路军百团大战显示的战力,使国军倍感震惊和焦虑。一方面国军无法战胜日本军队,另一方面又怕共产党和全国民众起来,危及他们的统治。所以,加紧了反共限共的步伐,占领清河县城就是其限共的一步棋,清河县日军空了,立刻楔进一个团,以防共军在清河县发展。反共打内战国军非常内行,也很积极。

然而,树欲静风不止,清河县胡家营镇大地主胡孝先和川口的地主王先富先后来拜访国军,国军便起了驱赶川口镇和胡家营镇阳城县大队的念头。

胡孝先并不知道胡家营炮楼被八路阳城县大队占了。也是伪军连长刘长礼有些太贪得无厌,甚至动他家的女人。这些事说起来是小事,关键是脸面。他也不好找薛子奇,又不能和刘长礼翻脸。所以,他只好能躲多远躲多远,他的家人也像怕鬼一样躲。炮楼出事他竟然不知道,至今他都不知道刘长礼哪去了,也没听个响就平地消失了。直到那天阳城县大队和鬼子、伪军在镇子西作战,他才知道八路占了炮楼。那一仗差点把他家毁了,把他家围墙和大院门楼子都炸塌了,五间房的山墙射了无数的枪眼,三间房的瓦被射飞好多片。他一家人在地下室躲了一天。这都是小事,只是提一提罢了。

关键的是鬼子、伪军竟然败走了。这怎么可能?不是中国要亡了,天下是日本人的了吗?这让他内心深处感到一种难言的遗憾,不是为日军、伪军作威作福,而是他正儿八经认了主子的。现在倒好,八路正儿八经占领了胡家营镇。因为他内心是瞧不起共党八路的,总觉得这是不该发生的。可那天枪炮声停了后,他斗胆上来看了看,街上躺满了日本人的尸体,有些甚至叠摞成一堆一堆的,给他内心的冲击不下用炮轰,心里一下就怂了,对八路的占领提不起一点抵抗之心。

可这八路占就占吧,还不安分,工作人员和部队上的人三天两头到他家来,给他及家人上政治课,鼓动他为抗日捐款,要求他给佃户们减租减息。他也不敢得罪,给八路两次捐了两千个大洋,给佃户们相应减租减息。

更可怕的是八路一来就和这些穷鬼搅和在一起,天天开会啊、学习啊、唱歌啊,不知一天在乐什么。而且谁家揭不开锅了要管,谁家有人生病看不起病了也管。还有个什么妇救会,女人的大小事都管,蛊惑的女人要解放、要平等、要自由,就连他家的女人都急吼吼的要去参加。穷人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多,都鼓动起来了,要全民皆兵。还听说将来土地都得分给穷人,叫耕者有其田。这些让他从心底里感到恐惧,八路要长期占领胡家营镇,他感到绝望,没法活下去。

可巧,国军占领了清河县城,给了他一线希望。他打点了一万个大洋,十根大黄鱼,去了一趟县城,会见了国军团长高志雄。

同样,川口镇镇长王先富也到县城会见了国军团长高志雄。

高志雄年三十四岁,身高一百七二公分,四方脸,浓眉大眼,毕业于黄埔军校第十一期步兵科,从排长、到连长、到营长、到团长,用了三年多,当团长也一年了。早年曾是学生,后又报考军校,投笔从戎。属于抗日救国的热血青年。现在当然已不是当年,已是国军中央军的团长,独占一方的豪强。

这次接到命令,移防驻守清河县,长官部给出的命令是限制共军在清河县的发展。怎样限制?以他的理解首先是威慑,威慑不了就是开打。

根据国军的情报,在清河县活动的共军主要是阳城县大队。为此,他对阳城县大队伏击清河县日、伪军的战斗做了调查,还亲自到后屯去看了地形,主要是想了解阳城县大队的实力。部队的实力主要由兵员数量,装备情况,战斗能力组成,现在他更看重的是战斗能力,战斗能力主要是由指挥能力和兵员素质组成。国军与日军作战,往往几倍几十倍于日军,还总是战败。装备优劣当然重要,但在他看来,主要的还是指挥能力和兵员素质差造成的。

国军的一般认识是共军都是些土包子,打不了正规战争,打游击战见长。而游击战只是小打小闹的,难成气候,国军自然瞧不起。高志雄没和八路打过交道,对八路的认识仅限于国军的一般认识。一个县自由组织的地方武装,肯定只能打打游击,缴获几件武器,装备自己。经侦察,阳城县大队除在川口,胡家营驻守两个营,在洋河镇和张店子镇也驻有营级规模的部队,没得到具体数字,应该和他们团人数差不多,但装备不如他们,战斗力也不看好,高志雄还不放在眼里。

但就这样一支部队,却能在日军的夹缝中生存,还有自己的几个镇子,把驻清河县的日伪军一次干掉,日军都默认了。这一点让高志雄无法理解。

他们一到清河县,各镇的豪绅们就都来拜访,当然带来了许多礼金,他自然全收,这几年他深深体会了钱的重要性。现在是刚来,以后还要下去征收军粮军费。豪绅们也提了各自的要求,其中就包括把川口和胡家营的共军赶走。他都答应了。至于赶不赶走,怎样赶走,那是他的事了。他随后让参谋部给阳城县大队驻川口和胡家营的两个营,发了最后通牒。说实话,他当时并没有多想,就想当然的下了最后通牒。也可以算是试探一下,看共军阳城县大队的反应,再根据情况进行下一步行动。

让高志雄没想到的是,阳城县大队对他的最后通牒认真了,而且立刻采取了行动。

苏阳带部队径直到清河县。陶贤福早按苏阳的要求,把国军在清河县城的驻防情况摸得清清楚楚,侦察员们好几天日夜盯着,爬在房顶看着团长住那间屋,团副、参谋长住那间屋,院里共有多少人,警卫连、通信连的位置,岗哨位置,什么时候换岗,巡逻队走的路线,有那些变化,甚至主要人员什么时候上厕所都做了记录。

国军也是主要守东门和南门,各布置了一个连,与原伪军的布防大同小异。团部和警卫连,通信连住在原鬼子司令部(原国民政府县衙),其他部队都驻在伪军的原住地,都是现成的营房及各种设施。

苏阳在后屯布置了两个营,东门外布置了一个营,带了别动队和两个步兵连,一个炮兵连进城,走的是清河县大队的秘密地道。一个步兵连和炮兵连布置在东门国军守卫连的营房后一里地,另一个步兵连就守在地道口的院子里。一旦别动队出事,出现枪声,布置在国军东门守卫后方的两个连就突袭国军,里外夹击,打掉东门,吸引国军到后屯,再打个伏击战。别动队将相机而动,要么由守地道口的连接应撤离,要么和上次一样,当国军大部队出城后,再把国军主要部门搞掉。

城里异常安静,黑黢黢的街道,路灯因没人管理,几乎都被人偷走了,或砸了。国军还没来得及整治。

城内的巡逻队一个排,提着马灯,半个小时走一趟。等他们过去,别动队迅速靠近国军团部。这里则灯光明晃晃的。门口是双岗,两侧各有一个沙堡阵地,架一挺机枪,两个人守着,据侦察员报告,门房里还有一个,也是最难的一个。所以,苏阳决定由他带尚斌和两名队员袭击门卫,尚斌他们打掩护,他接近门房,出其不意把门房全部拿下。因为这次要控制整个团部,所以,选择从门卫开始。四个人装作喝醉酒的样子,搂搂抱抱,东倒西歪的靠近国军团部大门。起初国军门卫并未在意,见他们四个要往里闯,岗哨立刻上前一步呵斥:“站住!干什么的?”

苏阳装作酒醉的说:“这、这不是皇、皇军的司令部,找、找高桥太、太君玩,你你你休得阻拦。”

尚斌也装作醉意十足的说:“大、大哥,这、这换牌子了。”

“啊—”苏阳又问:“换、换啥牌子?”

“我不、不认字。”

这时门房的门一下打开了,是个国军班长,出门跑了过来,说:“他们是汉奸,抓起来。”

机会难得,苏阳立刻低声命令:“不杀。行动!”

四个醉汉一下活了似的,奔各自的目标。两个队员奔两侧的沙堡,不等国军士兵反应,就将其打晕倒地。尚斌的目标是门口的岗哨,就算分立两侧,将他们打倒也不会让他们有所反应,何况这时为驱赶四人,他们走近了,尚斌打晕他们,不等他们倒地,就把他们拖着往门房走。苏阳更不用说,命令声刚落,他已到国军班长跟前,将其打晕,拖进门房了。苏阳让尚斌换了班长的衣服,其他都穿了士兵的衣服。

门岗立刻到位。尚斌刚出门房,要去给其他队员发信号,院里出来一个穿连长服装的人,厉声喝问:“刚才为什么吵闹?” 尚斌刚想回话,又觉不妙,这警卫连连长警觉性很高,肯定能听出声音来,于是他装作跑步近前报告,差点和连长撞在一起,装作立正敬礼,抬手以掌变刀,砍向连长的脖根。连长显然也是个练家子,顷刻间就判断出尚斌的动作,并做出反应,身子向右歪斜躲避,左臂抬起格挡,右手已摸向腰间的枪。可惜他遇到的是尚斌,武艺不在一个档次,慢了一拍,他的躲避和格挡都落空了。尚斌的手刀砍在他的脖根,瞬间他的意识模糊了,像进入了黑障区。尚斌扶住他拖进门房,又立刻出门发信号通知其他队员过来。

丁广生带领其他队员立刻赶了过来。

按照预先安排,徐世清带着一中队队员迅速奔向各自的目标房间,一分钟不到,已站在各自门口。一中队主要控制门卫及前院,处理警卫连人员。一小队、二小队在明面上警戒,换了衣服,三、四小队在暗处警戒不换衣服。接着是二中队、三中队换衣服。三中队换完衣服,由丁广生和庄晓桐带着去后院东侧厢房,控制通信连,这是今晚的主要目标,不仅要设备,还要通信连的人。二中队一小队到后院西侧伏击巡逻队,二小队控制参谋及秘书等一些人员住的西厢房。三、四小队跟着苏阳和尚斌直扑后院的二层小楼。这里一层中间大的会客房是作战室,两侧住着团副官和参谋长,高志雄住在二楼。

小楼门口还有双岗,苏阳举手让三、四小队停在暗影里,他和尚斌走近小楼,一个哨兵刚要上前询问。苏阳和尚斌同时出手,将他们放倒,招手叫来其他队员过来。尚斌带着三小队悄无声息上了二楼,四小队控制两侧的团副和参谋长。苏阳则推开作战室的门,也不打报告,径直进了作战室。两个值班参谋正在地图前做标注,扭头好奇的看苏阳。其实有灯,也不那么亮,不靠近仔细看,就看个轮廓。

苏阳换了警卫连连长的服装,还一屁股坐在一把椅子上,说:“我是三营的,有紧急情况给团座报告。”

参谋们又专注标图,其中一个参谋说:“团座休息了,有事明天再说。”

苏阳抬高声音说:“等明天,你的脑袋就没了!”

参谋们才停止标图,其中一个说:“既然那么重要,为什么不从你们营打电话过来?”

苏阳说:“你他妈蠢啊,要能打电话,我跑来干嘛!”

参谋被骂的生气,扭过身去不理苏阳。他们应该是平级的,都是上尉军衔,只是在一线卖命的往往粗野。

另一个参谋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苏阳也不是故意要这样,因为考虑到军人,特别是处于战争的军人都比较警觉,他们直接去开高志雄的门,万一高志雄没睡或睡得不实,一旦惊醒,直接开枪就不好处理了。何况高志雄还有两个贴身警卫,就住在他的两侧。

打电话的参谋突然一个立正,说:“报告团座,三营一个上尉说有重要情况必须现在给您报告。”参谋又打了个立正,说:“是!”接着把电话递给苏阳。

苏阳本想把高志雄钓下来,或者让他上去进屋,事情就简单了,可这小子不上钩。他只好装作站起伸手接电话,突然出手把打电话的参谋击晕,被他骂的参谋一惊,伸手摸腰间的枪,苏阳上前抓住他的手一扭,“嘎巴!”一声,把他的手掰断了。

“啊!”参谋一声凄厉的喊叫。

苏阳缴了他的枪,又猛地往下摁他的头“砰!”的一声,磕在桌子上,他晕了过去。

苏阳拿起电话,就听高志雄还在问:“……怎么回事?回话,回话呀!”

参谋的一声喊叫惊醒了小楼里所有人,最先冲出来的是高志雄的两个贴身警卫,两个战士第一时间竟然没能拿下他们,只是夺了他们的枪。尚斌的注意力本在高志雄的房间,见情况不好,扑上前直接把两人杀了。

高志雄放下电话,穿好衣服,提了枪,开门便喊:“沈飞,郝建仁,下楼看看咋回事?”

两个警卫没出现,尚斌却出现在高志雄跟前,他感觉不对劲,抬手想撸枪,尚斌一把夺了他的枪,一脚就把他踹回房间,一屁股坐在地上。尚斌接着跟进屋去,看着他。

苏阳在作战室坐着,团副与参谋长已被拿下,战士们把他们押进作战室靠墙蹲着。

苏阳看了一眼蹲在墙边的两人,没搭理。楼上已经没动静了,他便径直上了楼,看见廊道躺着的两具尸体,也没吭声。今晚的命令没具体限定,原则上不杀,但该杀就杀。该杀的依据是什么,没有依据,既然杀了,那就是该杀,全凭战士的判断。

高志雄二楼的房间是个双套间,两侧里间住人,中间待客。在西侧里间靠西墙中间是一张大床,南窗口是一张办公桌,北侧有一个大衣柜,打开门,竟是一个大保险柜。东侧房间隔成两间,分别各放一张床,显然是为两个孩子准备的,而且是一男一女。高志雄应该是带着家眷的,只是还没来。

高志雄在地上坐着。尚斌就站在他的一侧。

高志雄到现在还有些懵。他也是经过大战的人,也曾经冲锋陷阵,和鬼子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拼杀过。特别是当排长和连长的几个月,正遇上大战,几个月,经历大大小小战斗七十一次,身边的战友死的一茬又一茬。他也是多次死里逃生,升连长和营长都是在战场上直接就顶上去了。那是他一生的骄傲,也是他回想起来都感到后怕的几个月。自当团长后,虽没有再大战,但他自认自己黄埔出身,大战磨砺,又兵强马壮的,没有对手。

现在怎么会这样稀里糊涂的被人控制了?他想不通。可眼前这处境,身边这小子身手了得,他也是有些身手的,这两年懈怠了些,可也不至于就是草包,结果让人把枪缴了,都不知是怎么缴的,胸口像被重锤撞了似的,就飞进屋了,那种感觉太难受了。他的两个贴身警卫都是军中的佼佼者,现在没一点声息,看来凶多吉少了。

他的团部光警卫连一百五十人,通信连八十七人,其他五十三人,一枪不放就都干掉了?这难道是布防出了问题?他想着:城门有多道岗哨,城内有排级的三支巡逻队,团部也有几道岗哨,还有班级的巡逻队。布防够严密的,怎么就一点用都不管,哪怕有一个兵,放一枪,现在整个团都动起来了……,这种状况太不可思议了。

苏阳在屋子看了一圈,然后在高志雄面前盘腿席地而坐,笑嘻嘻的说:“感觉怎么样?没有给我们阳城县大队下最后通牒时的厉害、霸气、不可一世的威风了吧!”

高志雄愣怔的看着苏阳,腹诽的想:这小子有二十岁吗?看这做派是这伙人的头目,在部队能是什么角色。他堂堂黄埔毕业的,要不是当下的处境,这种小子,他都懒得看一眼。他斟酌片刻,好声好气的说:“兄弟是什么职务?”

苏阳说:“没职务,同志们都喊我警卫员同志。”

高志雄不解的皱眉,一个警卫员?又怎会是这些人的头目?他又抬头看了看尚斌。

尚斌没好气的说:“好好回答问题。警卫员同志就是我们首长。”

高志雄更不屑的说:“鄙人国民革命军第*集团军第七十六师第三0三团团长高志雄。我希望你们八路军能派和我职务对等的长官来交谈。”

“哈哈哈哈!”苏阳笑了,说:“我们是中共阳城县委县大队,和八路军没有隶属关系。我们没有和你职务对等的团长,也不可能给你请个八路的团长来。”

高志雄说:“那我和你没什么可谈的。现在是国共合作抗日时期,你们私自闯入我防区,野蛮杀害我同志。今天的事情我会报告战区长官部,他们会和你们中共交涉的。”

苏阳说:“可巧了,你们刚到清河县,我就报告给上级了。因为你们国民党企图闪击延安,在我八路军、新四军根据地制造了多起流血冲突,还在酝酿更大的阴谋。我们中央叫我们坚决斗争,以斗争求团结,做到有理、有利、有节。我们中央首长都是文化人,说的好听。我们军区司令员没文化,说这些龟孙子都敢动延安,我们还客气什么,只要他敢惹你,你就该杀的杀,该砍的砍。我们县委书记说,你们国民党代表的是大地主、大资产阶级和买办资产阶级的利益,我们共产党代表的是最广大的劳苦大众的利益。所以,我们两家尿不在一个壶里。你觉得和我没什么可谈的,我也不想和你谈。可今天的事总得有个了结吧。”

高志雄当然知道这些情况。他们师长在作战会议上都讲了,要明明确确的反共,限制共党的发展,否则将来后患无穷。他们来清河县驻防的目的就是要反共限共,两家尿不在一个壶里,是胎里带来的敌人。合作抗日只是喊喊口号而已。苏阳说起眼前的事,他还搞不清苏阳他们的目的,说:“你想怎么了结!”

苏阳说:“是你先惹我的,我给你三个条件,你选吧。一是我要两个营的装备。”

高志雄的第一反应是禁不住的耻笑,两个营的装备多大的事,这小子的胃口可真大,他说:“你可真敢要。”

苏阳没理他,继续说:“二是我要十万大洋,一百根大黄鱼。”

高志雄不由气恼的说:“你穷疯了吧?!”

苏阳说:“我们是穷,但不疯。以前都是鬼子养活我们,现在你来了,当然也得出把力。”

高志雄既耻笑,又恼怒,靠打劫过日子,还那么理直气壮理所当然的,说:“做白日梦呢?你想也别想。”

苏阳冷笑着说:“这么说,前面两个条件你都不选择。第三个条件是卸你一条胳膊或卸你一条腿。这你就没有选择了。尚斌!”

“到!”尚斌是嘴到手也到,弯腰就把刀插向高志雄的膝盖,高志雄一躲,刀插进高志雄的大腿。尚斌知道苏阳的心思,这是配合他演戏,所以插进高志雄大腿。高志雄“啊!”的一声大喊。尚斌拔出刀装作失误了,又要插。

高志雄忍着痛,抓住他的手,说:“兄弟,兄弟,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尚斌用刀比划着说:“卸腿很容易的,把两侧的筋和肉皮割断,一扳,咔嚓一声就下来了。放心,你死不了的。我卸过好几个人的腿了,很有经验,会尽力给你止血的。再说我也是为你着想,卸腿比卸胳膊好啊。卸腿后将来安装一个假腿还能奔达,卸了胳膊装假肢也没用。让你们长官看到你是个残废,你这团长也就当到头了。你尽管放松了,咱别耽误时间,我当紧卸,不然我们首长会不高兴的。”

哪能就这样让把腿卸了,可这两小子是认真的。本还想用告长官部吓唬苏阳,可别说这小子,就是他们中央,到司令员,到县委书记,都支持这种行为。也的确是他挑起的冲突,这也是国民党内的共识。只是让他犯难了,他再强硬一点,这两小子会把他弄残,那又会怎么样?谁会给他主持公道?又有谁能为他主持公道?就说到师座、军座那里,派他来限制共党发展来了,结果他让共党给整残了,除了显示他的无能,就是显示他的愚蠢,他的大好前程恐怕就此终结了,将是命运多舛,世事难料啊。可不这样,眼前怎么过?吓唬不住,打又打不过,只好任人宰割了。可他不想这样啊。

高志雄痛的满脸是汗,哀求的说:“别这样!我和你们首长谈,我们什么都可以谈。”

苏阳摇着手说:“我们根本尿不到一个壶里,没什么可谈的,谈也白谈。”

“可以谈!可以谈!”高志雄完全没有了刚才的高傲,又说:“你看这样行不行?今天你杀了我们的人,我也不追究了。我也再不索要那两个镇了。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哈哈哈哈!”苏阳大笑着,忽又严肃的说:“你当老子跟你闹着玩呢!还井水不犯河水,这清河县是你打下来的?说占就占了,世上有这么好的事?”

高志雄无奈地说:“我们来驻守是受第五战区司令部长官的命令,不是我想来驻守的。”

苏阳一挥手,说:“那就卸腿吧。我也是受我们省军区司令部首长的命令。没什么可谈的。”

尚斌装着就要动手。

高志雄又忙说:“慢慢慢!我答应你一个条件。”

尚斌说:“答应那个条件?”

高志雄为难的说:“你要两个营的装备我给你我得掉脑袋。你要十万大洋,一百根大黄鱼,我也没有啊!”

尚斌又要动手,高志雄又拦住说:“我们商量!我们商量!”

尚斌说:“这老小子在拖延时间,等天亮来人救他。”

苏阳看了一下表,离天亮不到两小时了,他站起来就往外走,到门口头也不回的说:“你们中队断后,五分钟后撤。”

“是!”尚斌立正答应着,看了看表。

高志雄愣怔住了。真就这样走了?看这小子不像半途而废的人。那什么意思?目的不要了,连他的腿也不卸了?真这么好?折腾了一晚上,闹这么大动静?可能吗?苏阳走了是好事,可他恐慌不已,忽然想到:最后五分钟,他的心就猛一缩,惊恐的问:“你们要干什么?”

尚斌像电线杆子一样杵着一动不动,看也不看他。

这就像集市上卖驴一样,讨价还价,最后赌一把,看谁沉不住气。苏阳离开当然有更重要的事,打劫高志雄只是拦羊打酸枣,捎带的事,既可打击高志雄,又可为县大队筹集军费,这种一举两得的事,他自然不愿放过。可高志雄他不敢用自己的命赌。因为尚斌这尊魔鬼还在守着等着最后五分钟,要杀他举手的事。他还是双手合十的乞求说:“兄弟,我打个电话!”

尚斌没吭声,还是一动没动,看也不看他。

高志雄忍着腿疼,爬起来,扑向电话,摇了几遍,不停的喂。电话早不通了,不然尚斌会这样任他打电话。他绝望的只好把里间的保险柜打开,没有十万大洋,却有几万美元,比苏阳索要的还多。

苏阳所重要的当然是通信连。他想建立一套县大队的通信系统,也曾缴获了设备,苦于没有会操作的人。由于条件所限,省军区无法建立通信,一是没设备,其他部队作战很少能缴获电台,一般都是和一线部队厮杀,那像苏阳这样,不动一线部队,直接钻进敌指挥系统。二是如县大队,没有会操作的人。苏阳想派人去学,没地方去学,也没合适的人去学。县大队的战士都是农民,有个别读过几年私塾识了些字的,也不够格。这次选跟着陆医生学医的都是勉强的算数,所以,苏阳动了劫国军通信连得心思。

苏阳到通信连时,人员已被控制,集中在两个屋子,由于几台高功率设备太大,背不走,丁广生让拆了,等回去再装,这时还在盯着拆。其他队员警戒的、准备绳索把所有国军人员串起来,以免路上生枝节,还有准备捂眼睛的布,把设备捆绑要背的。苏阳问丁广生好了没,丁广生还要十分钟。苏阳又来到国军被俘人员的屋子,居然还有七个女兵,正在骂骂咧咧的,嫌八路粗鲁,不要脸,钻女兵的屋子。苏阳的头直接大了,可他不想和她们纠缠,回去交给李梅慢慢收拾她们。

随后,他们押着国军俘虏,离开了国军团部,从地道撤出,又叫回布置在东门国军身后的两个连撤出。

县大队走后,守地道口的清河县委的人立刻去清河县豆芝油坊报告。严尚宗命令撤走,这么大的行动,难免疏漏,明天敌人肯定要查,等风头过去再说。

天亮后,国军外面的人发现团部不对,才惊动了所有的人,把团部的人都救了。高志雄也是晕过去了,又扎鼻根又掐虎口的才醒过来。部队集结在院里院外大街,就等团长命令行动。高志雄去看了通信连空荡荡的屋子,又看着集结在院里的警卫连,两个贴身警卫的尸体就摆在他身边。他本想狠狠骂一顿警卫连,可又没那个心情,这些战士平时都严格训练,可以说都训练有素,就说连长的身手也不俗,也是出生入死几年,在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好在土包子只是打晕他们,当时他还以为都被杀了。

这时候他才品味出阳城县大队为什么能在鬼子的夹缝中生存了,鬼子和伪军肯定都被他们霍霍得要死,怕的唯恐躲之不及,他们却来充大个来了。他真后悔到清河县来了,当时只以为八路的一支地方武装,他们一来,还不吓得躲远远的。哪知他们比虎狼一样的日本人更可怕,吃这种阴亏,差点性命不保,真是阴沟里翻船。按说吃这种亏,他应该立刻集结部队杀过去。可他毕竟还清醒着,最后解散了部队,开了会,几个营长嗷嗷的要出战讨伐阳城县大队,被他骂了一顿。会后他便乘坐吉普车亲自去师部报告去了。

一个主力团被土八路一个县大队给阴了,这让国军如吃黄连,有苦难言,嚷嚷出去更丢人现眼。可这件事还是让国军战区高层十分重视,一个县大队就厉害如斯,岂能容忍,由司令部一个少将参议与日军驻省城的宫崎司令官协调,合作把阳城县大队剿灭。

宫崎早就谋划剿灭阳城县大队,顾虑国军,才搁置了剿灭计划,现在国军主动来合作,他一口答应了,约好他们负责洋河镇和张店子镇,国军负责川口镇和胡家营镇,十天后的凌晨两点部队到位,发起攻击。

虽然知道国军与日军有勾结,但具体是怎么勾结的,阳城县大队的人不知道,省军区司令部的人也不知道。阳城县大队还是平日一样的训练,俘虏的国军通信兵直接放在柳寨子庄,和其他俘虏一样,每天学习教育。苏阳打算以一个月为限,能留下的就留下,留不下的就放了。

省军区除日常忙碌,就是整编培训正在进行,主要是政治学习,讨论各部队的情况,主要军事和政治干部的筛选,要形成一个可执行计划文件,报首长审批后,再分片去落实执行。

这天和往常没什么两样,中午时分,省军区军需处的杨处长三位同志到县大队来,每人背着一个褡裢,说是来化缘的,因急需药品,又没钱买,所以到基层来“化缘”。

当时苏阳不在。李梅知道县大队就非常缺药,省军区医院应该更缺药,想也没多想就问:“要多少?”

杨处长说:“当然越多越好。”

李梅又问:“美金要吗?”

杨处长说:“美金更好啊!”

李梅问:“一万行不行?”

杨处长一下愣住了,一个县大队怎么会有美金?还开口就一万行不行。他有点消化不了,又反问:“真有美金?”

李梅不解的看着杨处长,说:“真有啊!”

杨处长又问:“真给一万?”

李梅也有些不解,她说了给一万,他咋还问?于是她反问:“不够吗?”

杨处长惊喜的说:“够!够!你这里真给一万美金,我就不用到别处化缘了。”

这次清河县的缴获李梅知道,当时把柳世斌喊来,说明情况,柳世斌心里叫苦不迭,可杨处长是省军区的,又不能当面驳李梅的面子,就什么也没说,让杨处长打了条,李梅签了字,取了一万美金给杨处长。

苏阳回来后,柳世斌给苏阳说这件事,意思是给一千两千就是多的了,其他县困怕一千个大洋也给不了,李梅不该给这么多。可苏阳只是一笑说你没说买回药品给我们一些。柳世斌一拍脑门,说光想到破财了,没想要药的事。县大队不更缺药,拿钱能买到药,再多拿一些苏阳也愿意,可杨处长已经走了有两个时辰了。

午夜,张店子的电话突然“叮铃铃!叮铃铃!”的响起,苏阳翻身下地操起电话,就听到阳城方向外放二十里警戒的战士焦急的说:“报告首长,有鬼子伪军的大部队经过,朝洋河镇和张店子镇方向去了,先头部队已经从我们这里过去有两分钟,后续部队还看不到头,具体情况不明。”

苏阳说:“继续警戒,随时报告!”

“是!”

苏阳和秦明住一间屋子,秦明也感觉到异样,已经下地,正在扣着棉衣纽扣。苏阳放下电话,说:“鬼子来偷袭,部队紧急集合,三营和炮营去预设阵地阻击,其他连队跟进。区委区小队负责组织镇上乡亲们转移,并派人通知到各村委会,民兵连。”

“是!”秦明答应着,扎着皮带,系好枪,向外面跑去。

接着外面“滴滴答答!”的紧急集合号便响了起来。

苏阳又摇通了洋河镇电话,电话一通,苏阳不等问话,就直接说:“鬼子来偷袭,不到两个小时路程。命令一营二营三十分钟进入预设阻击阵地。区委区小队组织镇上乡亲迅速转移,并派人通知到各村委会,民兵连。根据乡亲们转移情况,部队向北进山与鬼子打游击。该打该撤把握好时机,不要和鬼子纠缠,更不许和鬼子硬杠。必要时以连为单位或更小的单位分散行动。”

“是!”韦宝华响亮的回答说。

苏阳又通知柳寨子庄,要求执行战时防备,又给川口打电话说:“鬼子偷袭这边,很可能与国军有勾结,你们那边也有可能被偷袭,立刻离开镇子,进入预设阵地,区委区小队组织乡亲转移,并派人通知到各村委会,民兵连。我还是那句话:不放过敌人,也不死守阵地,拖住敌人,争取时间。打仗要机动灵活,把握好时机。”接着又给胡家营打了电话。根据预设决定,这两个营是要拖住从清河县和南岭方向过来的敌人,不能让敌人长驱直入的进入阳城地界,威胁县大队的行动。

苏阳安排好部队来到院子,其他部队已经离开院子,正跑步向镇子东北方向五里外的预设阵地前进。别动队也已列队,在院子等候。

丁广生见苏阳走来,立刻跑前一步,报告:“警卫员同志,别动队集合完毕。”

苏阳说:“出发!”

“是!”丁广生回身又命令:“出发!”

别动队刚出驻地院子,忽然,一匹战马哒哒哒的飞奔而来,停下时,马累得呼哧呼哧的直喷白气,是省军区通信员,跳下马就大喊:“哪位是警卫员同志。”

苏阳忙跑出大门,说:“我是。”

通信员跑前一步,敬礼,从挎包掏出一个信封,递给苏阳,转身拉着马,小跑着走了。

苏阳打开手电看着情报,也是这次敌情情报,敌情比较详细。鬼子纠集了一个联队三千多人,加一个混成旅的伪军四个团约一万多人,侵犯我根据地。分兵阳城方向有鬼子两个大队,伪军两个团,约七千多人。由此可见阳城方向为鬼子主要进攻方向。要求阳城县大队迅速行动起来,做好防范,与敌周旋,粉碎敌人的阴谋。苏阳看后深深呼了口气,幸好县大队在二十里外设立观察哨,观察哨也能尽职尽责,发现敌情。幸好省军区的情报来的还不晚,不然,这次要被敌人捂在两个镇子,损失可就大了。虽然不至于被灭,可那种被动挨打的情景让人想着都不舒服。这更坚定了他建立县大队自己的情报传递系统的决心和紧迫感。

别动队又耽误了几分钟,跑步向大部队方向追去。离开镇子时,镇子已经人喊狗吠鸡叫的乱哄哄的动起来了。这大概得一个多小时,虽然都提前做了工作,人们都有心理准备,但老百姓不可能像部队一样,紧急时几分钟就能拉出去。

UU文学推荐阅读:吾辈炮灰,修仙独领风骚山河无舟渡【HP】赫奇帕奇的美食魔法我在遮天修仙长生地府就业压力大,孟婆下岗卖炸串穿成星际假少爷,我和少将HE了快穿之靠生子称霸后宫别闹!你真辞职回家种田了?她一刀两断,他如疯如魔四合院:秦京茹的幸福生活女公务员闪婚豪门小奶狗之后长官你老婆命太硬了打穿漫威,这么无敌真是抱歉了诡异:开局驾驭压制诡手重生九十年代,中专生的逆袭人生诸天拯救计划快穿之拯救爱情计划宿主腿玩命美,迷的反派找不到北病娇世子家的废物美人震惊,假千金有八百八十八个马甲小花仙冰雪传说千少的小甜妻满门师兄皆内卷,师妹她开摆了美人甜欲野,禁欲三爷跪着求亲亲人在机变英盟,我是叱风云亲弟HP:在霍格沃茨被迫卷成学霸穿越70,带着空间闷声发大财抄家流放,搬空皇家库房发家致富归 途子卿我在东京培养偶像穿书穿了个寂寞神路之学园默示录星辰塔之灵兽血脉传奇木叶之最强装遁在鸣神大社寻求邂逅却变成兽耳娘缅北梦幻之旅斗罗:御兽,从俘获小舞开始蜜之仇原神:开门!西风骑士团!血煞无极婚心难测论在古代逃难的艰辛手握系统,逃离末世斗罗之紫藤我在逃脱游戏里只想摆烂漫威:当不成蜘蛛侠的我玩柯学娘子的闺蜜不放过我综影视漫:时鱼的快乐之旅半梦浮生录
UU文学搜藏榜:【HP】赫奇帕奇的美食魔法我在遮天修仙长生地府就业压力大,孟婆下岗卖炸串穿成星际假少爷,我和少将HE了快穿之靠生子称霸后宫别闹!你真辞职回家种田了?她一刀两断,他如疯如魔四合院:秦京茹的幸福生活女公务员闪婚豪门小奶狗之后长官你老婆命太硬了打穿漫威,这么无敌真是抱歉了诡异:开局驾驭压制诡手重生九十年代,中专生的逆袭人生诸天拯救计划快穿之拯救爱情计划宿主腿玩命美,迷的反派找不到北病娇世子家的废物美人震惊,假千金有八百八十八个马甲小花仙冰雪传说千少的小甜妻满门师兄皆内卷,师妹她开摆了美人甜欲野,禁欲三爷跪着求亲亲人在机变英盟,我是叱风云亲弟HP:在霍格沃茨被迫卷成学霸穿越70,带着空间闷声发大财抄家流放,搬空皇家库房发家致富归 途子卿我在东京培养偶像穿书穿了个寂寞神路之学园默示录星辰塔之灵兽血脉传奇木叶之最强装遁在鸣神大社寻求邂逅却变成兽耳娘缅北梦幻之旅斗罗:御兽,从俘获小舞开始蜜之仇原神:开门!西风骑士团!血煞无极婚心难测论在古代逃难的艰辛手握系统,逃离末世斗罗之紫藤我在逃脱游戏里只想摆烂漫威:当不成蜘蛛侠的我玩柯学娘子的闺蜜不放过我综影视漫:时鱼的快乐之旅半梦浮生录大小姐她高攀不起老铁开门,我带剧本回七零啦
UU文学最新小说:开局大冤种!带着空间回年代一品弃女风华女战神我爹哪去了重回高中,狠狠踹你迷案追踪之追凶阳春宜折枝傍上首都来的知青后我躺赢了对不起,我是差人上京春深揽月入怀重生在被杀妻证道之前穿书炮灰,她靠锤子征服修仙界!少年歌行:双剑一出,天下皆惊当世界正年轻,群星闪耀之时本姑娘在妖魔世界里当街溜子重生:偏执战王被疯批女主拿捏了超神学院:一路生花假千金归来,反派炮灰宠成团宠不想谈恋爱的救世主不是好动物曲线救国贾队长一见钟情,把小白兔撩到面红耳赤火影之血月应茴那片天空那片云网王:神明的茉莉花女尊,我恶毒男配??江山美男,朕手拿把掐在诡异世界升科技山户常小庆的囤货日常穿越成女配,没想到原主背景逆天青鸢传许你一世繁华之安宁御兽:草系最弱?我能无限增殖瓦罗兰大陆生存日记落雨的城北救命,谁家攻略对象一身反骨啊宝可梦:真新镇新人亡国后,成为摄政王的阶下囚救命!那个藤蔓天天求贴贴逆袭过程中成为超能力大师扮演女鬼后,我成神了?联姻多年后,她重生了天接云梦喜灰之喜羊羊,离我闺女远点和马先生的100件小事江少的心尖宠:又乖又野穿七零年代之发家致富望阙楼开局穿成小可怜梁翠的前半生重整乾坤爱的谜题:林晓萱